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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小说完结版章节免费阅读

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

作者:秋不肃

字数:126038字

2025-08-02 18:21:23 连载

简介

口碑超高的宫斗宅斗小说《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赢怀瑾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秋不肃”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126038字,本书连载。喜欢看宫斗宅斗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殿门关上的余音还在死寂中震颤,怀瑾压抑的抽噎已彻底停止。黑暗粘稠如墨,只有赵媪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心脏撞击肋骨的闷响。冷汗浸透的深衣紧贴脊背,冰凉刺骨。刚才那一幕——公主那声嘶力竭的“阿母”,那摔在陶罐旁的脆弱……赵媪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亲卫疾退时僵硬的身形,听见那麻袋口扎紧时布帛摩擦的绝望声响。春莺……郑夫人……那卷埋在地下的、散开的竹简……死亡的绞索从未如此真切地勒紧她的脖颈。

“嗒…嗒…嗒…”

新的脚步声。

不是皮靴的沉重,而是更轻、更稳、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节奏,踩在殿外冰冷的砖石上,由远及近。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赵媪绷紧的神经末梢。这脚步声里没有亲卫的肃杀,却蕴含着更深沉、更黏腻的威压,如同毒蛇滑过草丛。

赵媪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因极致的恐惧而凸出。她看向角落——怀瑾公主小小的身影依旧蜷在陶罐旁,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昏睡过去。但赵媪知道,那双眼睛,此刻必然在黑暗中无声地睁着。

脚步声停在门外。没有推门,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门外的人正隔着厚重的木门,用无形的目光一寸寸刮过殿内的黑暗,品味着里面两个蝼蚁的恐惧。那股浓烈的、混合着血腥与皮肉焦糊的气味,再次丝丝缕缕地从门缝渗入,比亲卫带来的更浓郁、更……新鲜。

赵媪的牙齿又开始咯咯作响,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吱呀——”

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并未大开。一盏青铜豆灯的光晕首先探入,跳跃的火焰被一只骨节分明、肤色苍白的手稳稳托着。灯光驱散了一小片黑暗,照亮了来人深紫色的官袍下摆,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夔龙纹,在火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接着,是那张脸——赵高。

他并未踏入,只是站在门隙的光影交界处。豆灯的光自下而上映照着他的面庞,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薄唇紧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却带着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寒意。他的视线,首先落在瘫软如泥、抖若筛糠的赵媪身上,那目光像冰冷的刷子,刷过她指甲缝里残留的香灰污迹,刷过她深衣上蹭到的泥土,最后停在她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赵媪感到自己像被剥光了丢在冰天雪地里,每一寸骨头缝都在尖叫。

然后,那目光移开了,缓缓扫过殿内。墙角被移开的陶罐,掀起的蒲席边缘,地上混乱的污迹(血滴、泪水、泥土、罐泥混杂一片),最后,定格在蜷缩在灰陶绳纹罐旁、仿佛失去知觉的怀瑾公主身上。

赵高的目光在怀瑾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他看着那小小的身体沾满泥土和泪痕的深衣,看着额角那一点在昏暗光线下不甚明显的微红,看着她凌乱的发丝下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动的睫毛。他的眼神里没有关切,只有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的探究,如同在评估一件器物。

“公主受惊了。”赵高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像冰冷的玉器相击,字字敲在殿内死寂的空气里。他并未用敬语“殿下”,只称“公主”,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怀瑾的身体似乎因这声音而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了颤,缓缓睁开。那双眼睛,在豆灯昏黄的光线下,初时还带着孩童睡醒般的迷茫和残留的惊惧水光,但在看清门口那紫色身影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如同受惊的小兽看到了天敌!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小小的身体猛地向后蜷缩,紧紧贴住冰冷的陶罐,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破碎的呜咽:“阿母……阿母……”

赵高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郑夫人忧思过甚,凤体违和,需静养。”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淬了毒的冰针,“公主年幼,不宜再近椒房殿血气。”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怀瑾沾满污迹的衣襟上,那上面混合着泥土、泪水,甚至……一丝难以察觉的、来自麻袋的暗色污点。“此间污秽。”

怀瑾似乎被他话语中的“血气”和“污秽”再次刺中,呜咽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阿母……血……阿母要死了吗?!”她的小手胡乱地在衣襟上抓着,仿佛想拂去那些可怕的污迹,却只是将它们抹得更开、更混乱,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小小的身体抖得几乎散架。

赵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公主在演戏!在利用孩童对母亲安危最本能的恐惧!但这太危险了!赵高不是那些可以被她哭闹打乱阵脚的下等亲卫!

赵高的眼神依旧深不见底,他向前缓缓踏了一步,仅一步。那盏青铜豆灯的光晕随着他的动作向前推移,更清晰地照亮了怀瑾狼狈不堪的脸和衣襟上的污迹,也照亮了她因极度恐惧而失焦的瞳孔。他并未走近,只是将豆灯微微放低,让那跳跃的光焰更近地映照着怀瑾的脸庞,似乎想从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里捕捉破绽。

“公主慎言。”赵高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无形的重压,“夫人乃万金之躯,自有天佑。倒是公主……”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她沾着污迹的袖口,“衣衫不整,沾染秽物,有失皇家体统。赵媪——”

被点到名字的老宫人浑身剧震,如同被鞭子抽中!

“婢……婢在!”赵媪几乎是爬着应声,头埋得极低,不敢看赵高的脸。

“侍奉不周,罪当连坐。”赵高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赵媪瞬间如坠冰窟。“还不速为公主更衣?”他并未说如何处置,但这“连坐”二字,已足够将赵媪本就脆弱的神经彻底碾碎。

“诺!诺!”赵媪连滚带爬地扑到怀瑾身边,手抖得几乎无法触碰公主的衣襟。她粗糙的手指颤抖着去解怀瑾深衣的系带,动作笨拙慌乱。怀瑾似乎被她的触碰惊吓到,猛地瑟缩了一下,哭声更显凄厉无助,小小的身体抗拒地扭动着。

在怀瑾身体扭动、赵媪笨拙拉扯的混乱间隙,借着赵高手中豆灯摇曳的光线,赵媪惊恐的余光瞥见——怀瑾公主紧贴着陶罐内侧的那只小手,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正极其缓慢地、极其隐蔽地……将那衣襟上一块最显眼的、带着可疑暗色污渍的布料,用力地、反复地……蹭在粗糙冰冷的灰陶罐壁上!她在用自己的身体动作做掩护,试图将那可能沾染了春莺血迹的污迹,蹭掉!抹进陶罐的纹理里!

赵媪的呼吸瞬间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公主……她在销毁最后的证据!就在赵高的眼皮底下!借着为她“更衣”的混乱!

赵高静静地站在门口的光影里,手中豆灯的火苗稳定地燃烧着,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那双深井般的眼睛,似乎并未离开过怀瑾,又似乎早已穿透这混乱的表象,看到了更深、更暗的东西。他的目光,最终缓缓扫过墙角那个被怀瑾身体半倚着的灰陶绳纹罐,扫过罐壁被蹭上的新污痕,扫过地上那片混乱的污迹,最后,落回在赵媪那双因恐惧和用力而指甲再次崩裂、渗出血丝、沾满泥土和香灰的手上。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赵媪的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重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怀瑾的哭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小小的身体在赵媪笨拙的“侍奉”下显得更加脆弱可怜。

赵高的沉默,比任何刑具都更令人窒息。他手中那盏青铜豆灯的光晕,如同为她们这脆弱的同盟,照出了一条通往深渊的、避无可避的绝路。

他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赵媪那双沾满泥土、香灰和新鲜血污的手上停留了足足三息。每一瞬都像钝刀刮过赵媪的骨头。青铜豆灯的火苗在他手中稳如磐石,跳跃的光晕将那片混乱的污迹——夯土、蹭花的香灰、甩落的血滴、罐壁蹭上的新痕——照得纤毫毕现,也映着赵媪惨无人色的脸和怀瑾公主沾满泪痕的、依偎着陶罐的脆弱侧影。

“更衣?”赵高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却像淬了冰渣,“看来赵媪的手,是不中用了。”他并未看向赵媪,目光却缓缓扫过怀瑾紧贴着陶罐内侧的袖口,那里,深色的丝帛被粗糙的陶壁反复摩擦,留下几道明显的、带着湿泥的刮痕,正是刚才怀瑾试图蹭掉污渍的地方。

赵媪浑身一僵,解系带的手指猛地痉挛,几乎要掐进怀瑾细弱的胳膊。怀瑾发出一声吃痛的呜咽,身体本能地更紧地缩向陶罐,仿佛那是唯一的庇护。

赵高向前又踏了一步,仅一步,却让整个偏殿的空气瞬间凝滞如铅。他手中的豆灯随之放得更低,几乎与蜷缩的怀瑾齐平。那跳动的火焰,近得几乎能燎到怀瑾额前散乱的发丝,将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惊恐都照得无所遁形,也将那灰陶绳纹罐壁上被新蹭出的、混杂着可疑暗色污迹的泥痕,清晰地勾勒出来。

“这陶罐,”赵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赵媪粗重的喘息和怀瑾压抑的抽噎,“倒是沾了不少……宫外风尘。”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罐壁那道最显眼的、被怀瑾反复蹭过的污痕上,又缓缓移向地上那片混杂着甩落血滴的污浊地面,最后,落回在怀瑾紧抓着陶罐、同样沾着泥土和可疑暗色的袖口小手上。“公主金枝玉叶,莫让这些粗鄙秽物,污了凤体。”

怀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小小的手死死抠住冰冷的陶罐壁,指节发白。她似乎想将整个身体都藏进罐子的阴影里,躲避那无处不在的灯光和目光。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那哭声里除了恐惧,还掺杂了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脏……阿瑾脏了……洗不掉……”她的小手无措地在衣襟上、袖口上用力擦拭,却只是将污迹抹得更开,在深色丝帛上晕染成更大、更刺眼的污斑。

赵媪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赵高看见了!他看见了公主蹭罐子的动作!看见了那罐壁和袖口的新痕!他什么都知道了!那“宫外风尘”分明是意有所指!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出:告发!现在告发公主!就说那竹简是她逼迫自己藏的!或许……或许还能换一线生机!

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赵高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几乎就要喊出口——

“哐啷!”

一声刺耳的碎裂巨响猛地炸开!是赵媪失手打翻了旁边另一个倒扣的灰陶绳纹罐!那罐子滚落在地,碎裂成几块,扬起一片浮尘。赵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笨拙的身体向后倒去,带倒了旁边那盏唯一的光源——赵高手中的青铜豆灯!

“小心!”赵高身后的阴影里,一个低沉的嗓音疾喝!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出,快如闪电,在豆灯坠地前的刹那,稳稳托住了灯座!跳跃的火焰剧烈晃动了几下,几滴滚烫的灯油溅落在夯土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腾起几缕带着焦糊味的小小青烟。

是赵高的心腹侍卫!他一直如同影子般隐在殿门外的黑暗中,此刻才显出身形。

偏殿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碎裂的陶片、扬起的灰尘、惊魂未定的赵媪、剧烈晃动的灯火、呛人的焦糊味……怀瑾似乎被这连番的巨响彻底吓傻,哭声戛然而止,小小的身体蜷在墙角,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眼睛瞪得极大,瞳孔里只剩下纯粹的、被巨大声响撕裂的空白恐惧,连颤抖都忘记了,如同一尊被震碎的玉偶。

赵高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未曾动一下。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陶片,扫过溅落的灯油,扫过狼狈不堪、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赵媪,最后,落在那个被心腹侍卫稳稳托住的青铜豆灯上。跳跃的火焰映着他深井般的瞳孔,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混乱,是恐惧的温床,也是掩饰的幕布。

赵媪瘫在冰冷的夯土和陶片碎渣上,粗气如同破败的风箱,刚才那电光火石间涌到嘴边的告密之词,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彻底击碎,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对赵高那深不可测的平静更深的恐惧。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侍卫出手救灯,是巧合,还是赵高的命令?这混乱,是她的失手,还是……冥冥之中?

赵高的视线,最终缓缓移回墙角蜷缩的怀瑾身上。那孩子依旧保持着捂耳的姿势,小小的身体僵硬,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刚才的巨响震出了躯壳。她紧贴着的那个关键陶罐,在混乱的光影和满地狼藉中,反而显得不那么突兀了。罐壁上的那道污痕,在摇曳的灯火和满地陶片、油污的映衬下,也变得模糊不清。

“看来此处,”赵高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比之前更低沉,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黏腻寒意,“确是不宜久留了。”他并未再看赵媪,目光在怀瑾空洞的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确认某种评估结果,随即转身。

“公主受惊过度,需移居兰池宫静养。”他对着黑暗中的心腹侍卫吩咐,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殿内死寂的空气再次凝固。“赵媪……”他顿了顿,没有回头,“侍奉失仪,惊扰凤驾,杖二十,囚于永巷。待公主安顿后行刑。”

赵媪如遭雷击,瘫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杖二十!永巷!那是老宫人的鬼门关!但她心底竟诡异地涌起一丝……庆幸?至少,暂时保住了命?至少,那蒲席下的秘密……似乎……暂时……

赵高不再停留,紫色袍袖微拂,转身步入殿外的浓稠黑暗。那名心腹侍卫将青铜豆灯稳稳放在地上,冰冷的视线扫过殿内,如同最后的烙印,随即无声退去,重新融入黑暗。

偏殿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地上那盏豆灯的火苗,孤独地跳跃着,照亮满地狼藉——碎裂的陶片,凝固的灯油污迹,扬起的浮尘,还有瘫软如泥、面如死灰的赵媪。

以及墙角,那个依旧蜷缩着、双手捂耳、眼神空洞的小小身影。

怀瑾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捂在耳朵上的手。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寒潭。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豆灯,扫过赵媪绝望的脸,最后,落在那片被蒲席覆盖、在混乱中奇迹般未被触碰的死亡角落。

移居兰池宫?囚赵媪?杖二十?

这不是结束。

这是赵高布下的、更精致的囚笼和更缓慢的绞索。他看穿了混乱的表象,却选择暂时按下。他在等。等赵媪在永巷的杖刑和绝望中崩溃,等移宫的间隙制造新的“意外”,等一个更完美的、能将郑夫人一系彻底碾碎的时机。

怀瑾小小的身体在豆灯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前倾,沾满污迹的小手,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抚过身下冰冷粗糙的夯土地面。指尖下,是那埋葬着散落竹简和断裂麻绳的微隆之处。

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跳跃。赵高的沉默,是悬在头顶的、淬毒的利刃。那盏留下的青铜豆灯,不是照明,而是标记——标记着猎物,也标记着这场死亡游戏,才刚刚进入更凶险的篇章。

通往兰池宫的路,每一步,都将踏在刀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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