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穿成将门千金,偏执兄长囚我入骨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温辞君1314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张幼卿张景初,《穿成将门千金,偏执兄长囚我入骨》这本宫斗宅斗 小说目前连载,写了156772字!
穿成将门千金,偏执兄长囚我入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张府内宅,兰馨苑。
空气凝重得如同灌了铅,压得人喘不过气。锦绣罗帐低垂,罩着那张宽大的雕花拔步床。床上,张幼卿静静地躺着,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几乎与身下的锦被融为一体,唇色更是淡得近乎透明,只有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她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生气的玉人,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碎裂消散。
张夫人林夕兰早已哭得脱了力,鬓发散乱,被两个贴身丫鬟搀扶着坐在床边,眼睛红肿,泪水无声地顺着憔悴的脸颊滑落,手指死死攥着女儿冰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生命重新灌注进去。平日里威严沉稳的护国将军张震,在屋内焦躁地踱步,沉重的脚步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
每一次看向女儿毫无血色的脸,他魁梧的身躯都几不可察地晃一下。
豆蔻之劫……难道真的应验在眼前?
“谢太医来了!谢太医到了!”门外管家带着哭腔的通传,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凝滞的空气。
张震猛地停下脚步,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几乎是扑到门口:“谢兄!快!快救救卿儿!”
林夫人也挣扎着起身,迎向门口。
来人正是太医院院判谢怀仁,张震的生死之交。他此刻的脸上也满是凝重与忧色,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神情紧张、背着沉重药箱的少年郎——正是他的独子谢知奕。
“奕儿,你在外间候着!”谢怀仁沉声吩咐儿子,语气不容置疑。他深知张幼卿病情之隐秘与棘手,更知张震夫妇此刻的脆弱,任何流露出的担忧都会是那最后一根稻草,压垮这对夫妇。
“爹!让我进去看看幼卿妹妹!我……”谢知奕急切地恳求,少年清俊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心疼。他与张幼卿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此刻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他的心也揪成了一团。
“听话!”谢怀仁低喝一声,眼神严厉地制止了他,随即不再耽搁,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室。
谢知奕被父亲的眼神钉在原地,只能攥紧了拳头,焦灼地在外间踱步,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耳朵捕捉着里面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每一次细微的声响都让他心头一紧。
内室。
谢怀仁屏息凝神,坐在床边绣墩上。他先是翻开张幼卿的眼睑查看,又仔细端详了她的面色和唇色,最后才将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上。他的手指沉稳有力,但指尖下那脉搏的微弱和紊乱,却让他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流逝。张震和林夫人的目光紧紧锁在谢怀仁的脸上,试图从中捕捉一丝希望的痕迹。然而,谢怀仁的眉头却越锁越紧,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良久,他终于缓缓收回了手,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这叹息声,如同千斤巨石,轰然砸在张震夫妇的心上。
“谢兄……”张震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怀仁站起身,对着张震夫妇深深一揖,脸上是化不开的悲悯与无力:“张兄,嫂夫人……幼卿这病……脉象沉微涩滞,心气衰竭之象已显……非药石所能及也。老夫……惭愧,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林夫人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悲鸣,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丫鬟怀里,双目失神,连哭泣的力气似乎都已耗尽。
张震踉跄一步,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嘴唇哆嗦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谢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明年……明年才到豆蔻啊……”
谢怀仁痛苦地闭上眼睛,幼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疼爱甚至比对谢知弈更甚。但此时,他也只能缓缓摇头,声音干涩:“先天心脉孱弱,犹如风中残烛。这些年,能用的珍奇药材、温补之法,已是穷尽。此次突然厥逆,心火几近熄灭……恐怕……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了。张兄,嫂夫人……恕我直言,还是……早做打算吧。”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被这残酷的诊断彻底掐灭。
外间,谢知奕清晰地听到了父亲的每一个字。这些冰冷的字眼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指节瞬间红肿破皮,又无力的垂下。
幼卿妹妹……那个总是对他温柔浅笑、声音软糯唤他“知奕哥哥”的女孩……
真的就要……不在了吗?
悲伤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少年挺拔的肩膀颓然垮塌下去。
谢怀仁不忍再看好友夫妇悲痛欲绝的模样,留下几副聊胜于无的安神吊命药方,便带着失魂落魄的儿子匆匆告辞。
张震强撑着将挚友送出大门。
当沉重的大门再次开启,张震与谢怀仁愁云惨淡的面容和步履沉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一直蜷缩在张府对面墙角阴影里的那个身影,猛地抬起了头。
是重九。
他从张幼卿晕倒、大门关闭的那一刻起,就像生了根一样守在这里。寒风吹透了他单薄的破袄,手脚早已冻得失去知觉,腹中那碗热粥带来的暖意也早已散尽,只剩下冰冷的空虚。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守在这里,只是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说:再等等,再等等……也许会有转机,也许……她会没事……
而此刻,看到张将军那张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的脸,看到那位太医沉重摇头、叹息离去的背影,重九的心沉甸甸地直往下坠。
她……真的没救了吗?
他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炼狱。
就在这愁云惨雾笼罩张府上下久久不散的时刻,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将军府门前的青石板路上。
那是一个算命的瞎子。
他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青色道袍,头上歪歪斜斜戴着一顶破旧的方士帽。手里拄着一根磨得油光发亮的竹杖。
他走得很慢,竹杖点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笃、笃、笃”的规律声响,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瞎子径直走向了气派威严的将军府门,随即停下脚步,仰起头,用双眼空洞的眼,“眺望”着府邸上空无形的愁云。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清晰地吟唱起来:
“天有九重难,地有十八关。命悬一线间,贵人渡劫还!续命改运,化解灾厄,只待有缘人呐——!”
这神神叨叨的带着江湖切口的话语,霸道地劈开了张府门前的死寂和绝望。
张震刚刚送走谢怀仁,正满心悲怆绝望地转身欲回府,骤然听到这声音,脚步猛地一顿。他霍然转身,凌厉如鹰隼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门口那个形容邋遢的瞎子。若是平时,这等江湖术士敢在将军府门前招摇撞骗,早被家丁乱棍打走了。可此时此刻,“命悬一线”、“续命改运”、“化解灾厄”……这几个字眼,却像带着钩子,精准无比地勾住了他心中最不敢奢望的那根弦。
林夫人不知何时也被丫鬟搀扶着走到了门边,她听到了瞎子的话,原本死灰一片的眼中,迸发出一丝光芒,她死死抓住丈夫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张震的肉里:“老爷!老爷你听!续命……他说续命!卿儿有救了!有救了是不是?!”
绝望的母亲,此刻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愿意拼死抓住。
张震心中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理智告诉他,这极可能是个趁火打劫的骗子。但谢怀仁那句“无能为力”如同绝命的宣判,让他再无退路。为了女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渺茫的希望,他也必须一试!
“快!请那位先生进来!”张震压下心头的疑虑,沉声对管家下令,声音带着急切。
瞎子被恭敬地请进了张府正厅。他端坐在下首的紫檀木椅上,竹杖放在手边,神态自若,仿佛置身于寻常巷陌,而非威严肃穆的将军府。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向主位上坐立不安的张震夫妇,未等他们开口询问,便用一种平缓却郑重的口吻说道:
“将军,夫人,贵府小姐乃天降仙葩,奈何命格特殊,先天不足,心血孱弱,此乃命中之劫数,寻常药石,难动其分毫。”
一句话,直接点破张幼卿的病症核心,让张震夫妇心头剧震,这绝非普通江湖术士能随口道出的!
“先生所言极是!”林夫人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求先生救我女儿!无论付出何等代价,我张家在所不惜!”
瞎子微微颔首,继续道:“天道无情,却也留有一线生机。小姐此劫,应在豆蔻之年。欲要为她逆天续命,度过此劫,非寻常手段可行。需得借‘人运’以补‘天缺’。”
“人运?”张震急切追问,“如何借法?”
瞎子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点:“需寻一命格至阳至刚的男子,以‘守护’之名,与小姐缔结兄妹之缘。此男子生辰八字,需与九九重阳之日、九时九刻相合,取其‘阳极生阴,九九归一’之意。以此至阳之气,护住小姐心脉一缕生机,或可助其熬过豆蔻之劫,重获新生。”
“认作哥哥?九月九日九时九刻?”张震和林夫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这法子闻所未闻,荒诞不经,但它提供了一条路径,一条在绝境中出现的可能通向光明的路径!
“先生!只要能救小女,张某定当重谢!”张震立刻起身,对着瞎子郑重一揖。林夫人也连声附和。
管家早已机灵地捧上一个沉甸甸的锦囊,里面鼓鼓囊囊,显然是价值不菲的金银。
然而,那瞎子却只是微微一笑,空洞的眼睛仿佛能“看”透那锦囊的分量。他轻轻摇头,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超然的意味:“将军夫人爱女之心,感天动地。然贫道此来,只为结一善缘,非为黄白之物。此乃天意指引,贫道不过顺势而为。这酬金,贫道分文不取。” 说完,他拄起竹杖,欲起身告辞。
张震夫妇更加惊异,也更信了几分。不收重金?难道真是世外高人?
张震夫妇对其态度愈发恭敬,送至大门口,双方还在门口因这“不取分文”的举动而客套推让。
“先生高洁,但也让张某略尽绵薄之力。”虽知其看不见,张震还是朝他深深地作了一揖,林夫人随即也福了福身。
但那瞎子好像能看见一样,微微一笑,平和道:“将军和夫人不必多礼,现在还是尽快找到那九月九日九时九刻之人为小姐续命才是。”
“是是,先生以后要有什么所托,将军府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张震夫妇愈发敬重这个神秘的道士。
重九像一尊被遗忘在风雪中的石像,蹲守了不知多久。当那个算命瞎子神神叨叨的声音隐约传来时,他就竖起了耳朵。当“九月九日九时九刻”这八个字清晰地飘入他耳中时,他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九月九日九时九刻?
他那早死的的爹娘,临死前曾拉着他的手断断续续说过:“儿啊……你是重阳节……日头升到顶……刚敲完钟的时候……落地的……爹娘没本事……就给你取个名……叫重九……盼你命硬……活下来……”
日头升到顶刚敲完钟……那不就是九时九刻吗?!
他眼里是化不去的巨大的震惊,那个算命瞎子说的生辰……竟然……就是他的!他就是那个能续张家小姐命的人?!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内心深处对那个鹅黄色身影的莫名牵挂、以及这突如其来的、足以改变他卑贱命运的奇缘所激发的巨大冲动,驱使着重九做出了此生最大胆的举动。
他猛地从墙角阴影里冲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冲向那扇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冻僵的双腿麻木不仁,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但他依旧地不管不顾往前冲。
“等……等等!等等!我……”他嘶哑地喊着,声音因为寒冷和激动而破碎不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门口几人都是一愣。
张震夫妇惊愕地看着这个突然从暗处冲出的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小乞丐。
那算命瞎子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能看穿重九。他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其神秘的笑容。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重九,对着惊疑不定的张震夫妇,用一种带着宿命回响般的语调,清晰地说道:
“将军,夫人,不必再劳神费力去寻了。”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了然。
“瞧,这‘奇缘’,已经自己找上张家的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