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璃因昨夜做梦,晨起时头痛无比,她坐在妆台前揉着额角。
月春在身后正在为她梳妆,看她脸色有些不好问道:“小姐昨夜可是睡的不安稳?要不要奴婢去叫府中大夫瞧瞧?”
沈清璃摇了摇头,“无妨……”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小姐,顾府的拜帖到了。”月秋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进来。”
沈清璃接过拜帖,烫金封面上“顾月盛”三字龙飞凤舞,内页邀她七日后赴“春熙阁牡丹宴”。
“顾月盛…”她蹙眉喃喃,’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将拜帖收入袖中,梳妆完成后径直前往芙蓉院。
芙蓉院内,沈忠国与秦安宁正坐在堂中。沈清璃盈盈福身,将拜帖呈上,“爹爹,娘亲,顾府邀我七日后赴春熙阁牡丹宴。”
沈忠国接过拜帖,冷哼一声,“这顾月盛,当真是按耐不住。”
秦安宁也面色冰冷,“璃儿,此宴若去,须得万般小心。”秦安宁默默塞给她一枚玉瓶:“若觉不妥,服此解毒丸。”
“爹爹娘亲放心,璃儿会谨慎行事。”沈清璃柔声应道,心中却思绪纷乱。
‘原书中并没有宴会这一说,看来诗会也是个重要节点,因为我的出现剧情发生了偏移,毕竟书里的沈清璃因为落水生病并没有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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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宴前三日,沈清璃在闺房中与月春月冬商议,月夏守在门外。
“去库房取那件素色牡丹裙,缀珍珠领口的,再配那支翡翠衔珠簪。”她对着妆匣轻点。
月春不解:“小姐,宴上贵女皆争奇斗艳,素色是否太淡?”
沈清璃轻笑:“我猜顾月盛必以为我会穿艳色,届时若我素雅出现,说不定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而后指尖抚过裙摆:“且此宴必定有诈,素色不招眼,珍珠可挡迷药…”她声音渐低,心中思索。
‘对于古代世家小姐来说,都有什么局最能让她们出丑呢?’
正想着,就见月秋进来,递上一枚精巧暗哨:“小姐,老爷已将暗卫布在春熙阁周遭,若有异动,吹此哨便是。”
沈清璃接过哨子纳入袖中,面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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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宴会当日,沈清璃身着素色牡丹裙,珍珠领口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翡翠衔珠簪斜插在乌发间,衬得她容颜清冷如月。
月春为她系好最后一根丝绦时,轻声叹道:“小姐这般装扮,倒像是雪中绽开的白牡丹,比那些浓艳花色更叫人移不开眼。”
沈清璃轻笑不语,指尖悄然抚过袖中暗哨与解毒丸。
马车行至春熙阁时,已有十余辆华贵的轿辇停驻在外,贵女们的笑声如银铃般洒落。
她踏下马车进入院中,便见顾月盛着一袭火红牡丹裙迎面而来,鬓边金步摇晃得刺眼。
“璃儿可算来了!”顾月盛笑着走近,目光向身后的小厮使了个隐蔽的眼色。
那小厮突然“哎呀”一声踉跄,手中茶盏倾翻,滚烫的茶水直朝沈清璃裙摆泼去。
沈清璃早有防备,足尖轻点如燕掠起,茶水尽数泼在身后石阶上,裙角未沾分毫。她侧身时,珍珠领口恰好将飞溅的水珠尽数挡下,连发丝都未湿。
“哎呀!璃儿没事吧?这奴才真是糊涂!”顾月盛故作惊慌,眼底却闪过一丝懊恼。
周围贵女们窃窃私语:“这泼得也太准了……”
“莫不是故意的?”
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开口:“顾小姐府上的小厮,倒是比这宴上的牡丹更会’争艳’。”
只见一个桃红色的身影起身,眉目如刃,“若这般莽撞之人不罚,日后若伤了哪位贵客,顾府担得起责吗?”
沈清璃思索片刻,从记忆中想起此人,’这应该就是余太傅家的嫡女——余颜儿,听说此人最是重规矩,看来的确如此。’
顾月盛心中暗恼,面上却强笑道:“不过是个意外罢了,罚他几月例银便是,何须二十大板?这般重罚,倒显得我顾府严苛了。”
她瞥向沈清璃,“璃儿既未受伤,又何必小题大做呢?”
沈清璃微微一笑,指尖轻抚袖中暗哨:“顾小姐此言差矣,若今日我被烫伤,顾府自然担责;可若侥幸无事,便轻飘飘揭过?这宴会上若人人效仿,贵女们的安危岂不成了儿戏?”
她转向众贵女,“诸位姐妹可愿让这般莽撞的奴才继续侍奉?”
几位贵女纷纷点头:“沈小姐说得有道理!”
“若今日是旁人被泼,怕是后果难料!”
余颜儿接道:“我余府素来讲究规矩,宴会上出了差错,当按礼法处置。二十大板逐出府去,既警示众人,也保全顾府颜面。”
她目光凌厉,“顾小姐若舍不得罚,莫非这奴才背后另有隐情?”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