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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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宋朝皇帝？狗都不当！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天一早，晨曦初透，客院窗棂筛下几缕微白的光线。
赵允真在锦被里懒懒翻了个身，他感觉到有人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鼻尖突然嗅到一丝清甜的脂粉气，他眼皮未睁，只含糊嘟囔，
“明月……你一个男人，几时也学人涂起胭脂了？怪里怪气的……”
话音未落，推他肩膀的那只手猛地僵住，缩了回去。
“公、公子，奴婢……小蝶。”
一道带着怯意和羞窘的女声在近旁响起，彻底驱散了他的睡意。
赵允真倏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明月那张英气勃勃的脸，而是一张年轻女子的面庞，正是昨夜被他收留的小蝶。
她微垂着头，脸颊上飞着两片窘迫的红霞，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几乎不敢抬眼看他。
门口处，清风明月两个脑袋挨着门框，正挤眉弄眼地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
赵允真顿时清醒了大半，尴尬地咳嗽一声，撑着坐起身。
他目光扫向门口，果然，清风明月两个家伙正一左一右杵在门框边，肩膀可疑地耸动着，憋笑憋得脸都快扭曲了。
“滚蛋！”
赵允真没好气地低喝一声，顺手抄起枕边一个软枕作势要砸过去。
“是，公子！”
清风明月瞬间立正，响亮地应了一声，动作快得像抹了油，眨眼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门帘晃动间压抑不住的几声低笑。
赵允真揉着额角坐起身，掀开被子。小蝶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上前一步，极尽小心地为他披上外袍。
指尖偶尔隔着薄薄中衣触碰到他的臂膀，便紧张得微微一缩。
她低眉顺眼，屏着呼吸为他系好衣带，又取过温热的湿帕子请他净面，一举一动皆透着细致周全，只是那未曾伺候过男人的别扭劲儿终究掩不住。
赵允真看清了她的局促，心中那点因被撞破迷糊而起的尴尬反倒散了，只余下些许好笑。
他不再言语，由着她忙活，待收拾停当，才道，
“走吧，去寿安堂蹭老太太的早饭去。”
寿安堂里，老太太刚拿起银箸，见赵允真带着小蝶进来，目光在小蝶身上打了个转，了然一笑。
赵允真先是对着老太太请安，目光不由得扫过桌面。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扬州早点，热气腾腾的碧粳米粥、水晶虾饺、蟹粉汤包，还有一碟脆生生的腌萝卜。
“真哥儿来了？快坐。”
老太太招呼着，示意丫鬟添碗筷。
赵允真也毫不客气地坐下，先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满足地喟叹，
“还是老太太这里的粥熬得地道，暖胃。”
盛老太太看着他吃得香，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亲手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一个汤包，
“慢些吃，小心烫着。喜欢就多吃点。”
没一会，赵允真吃了个半饱，接过小蝶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开口道，
“老太太，昨日后门那事，怀真僭越了，见这丫头冻得可怜，一时心软，便留在身边做些端茶递水的粗活，她原是卫小娘身边的人，您看……”
老太太放下银箸，摆摆手打断他，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心善是好事，是仁厚。一个被逐出去的下人，你肯给口饭吃，给件衣穿，给她一条活路，这是你的慈悲，”
盛老太太接着又语气轻松地将此事彻底定性，
“让她安心在你那儿做事便是，盛家这边，没人会多嘴。”
“老太太仁厚。”
赵允真笑着应道，一旁忐忑的小蝶，听到老太太这么说，此时也终于安下心来。
从寿安堂出来，小蝶垂手恭敬地跟在赵允真身后半步的位置。
走到通往客院的僻静回廊，赵允真脚步微缓，没有回头，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
“小蝶。”
“奴婢在。”
小蝶连忙上前一步。
“在我这里，规矩没那么大，也不必总把自己绷着。”
赵允真侧过脸，阳光勾勒出他俊逸的轮廓，
“你原先是伺候卫小娘的，想来对那边的事也熟悉。
平日里若我这里没什么要紧事，你得了空，不妨多去卫小娘那边走动走动，看看她们母女有什么短缺需要帮衬的地方。”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点到即止的温和，
“卫小娘身子重，明兰又小，暮苍斋总归冷清些，多个人照应着，老太太也少操心些，也是全了你们的主仆情谊。”
小蝶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盈满了惊喜。
她原以为能留在盛府已是天大的恩典，万不敢奢望还能接近旧主。
万万没想到赵允真竟如此体贴入微，给了她这样一个天大的恩典！
这意味着她不仅能继续守护在卫小娘和明兰姑娘身边，还能名正言顺地出入暮苍斋！
内心的感激汹涌而来，她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叩谢。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大恩！奴婢……”
声音哽咽，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赵允真虚扶了一下，
“不必如此，起来吧，只是记着，行事低调些，莫要惹人闲话，反倒给卫小娘添了麻烦。”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叮嘱。
“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谨记公子吩咐。”
小蝶用力点头，抬起袖子飞快拭去眼角泪花，看向赵允真的眼神已不仅仅是感激，更添了敬重。
“我等会要出门一趟，有清风明月就行，你先去看看明兰吧…”
“是，主君。”
小蝶郑重的应下，这一声主君，更像是一种投名状，宣告着她已将身家性命，全部忠诚都毫无保留地交付于他。
接着她脚步带着一种近乎雀跃的轻快，朝着暮苍斋的方向小跑而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廊角。
赵允真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温和笑意似乎凝固了一瞬。
他习惯了清风明月叫他公子，习惯了官家和皇后喊他真哥儿，旁人因他身份而唤他郡王或大人。
主君这个称呼，带着太强烈的依附感和人身归属意味，骤然从一个刚被他收留，甚至还不算正式纳入为自己人的婢女口中喊出，让他有些错愕。
不过他自然知道这个称呼的郑重，这份沉甸甸的心意，让他这向来洒脱随性的人，心头也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至于清风明月，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喊，而是他还未开府建牙，也未曾及冠，其实公子反而合适。
微微摇头，赵允真唇边却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转身，对不知何时又悄然出现在身后的清风明月吩咐道，
“明月，去外面采买几样上好的阿胶、黄芪、红枣，包好了，到时候拿给小蝶，嗯……就说是老太太赏的，卫小娘养胎用得着。”
“是，公….主君。”
明月心领神会地应下，学着小蝶，也转了口。
赵允真这时无奈说道，
“还是叫公子吧….主君….听着太老…”
“是，公子。”
明月憋着笑，点头，一旁的清风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