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传统玄幻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风水医圣》?作者“云中草”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李阳李秀儿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风水医圣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灾星?他回来那天,全村风水都活了
李阳出生时天降血雨,族老断言此子乃灾星降世。
父母含泪将他遗弃后山,当夜山崖却绽放七彩霞光。
风水大师捡到他时大惊:“天医命格!怎被污为灾星?”
二十年后,瘟疫席卷李家村。
族长带人跪求神医,抬头却见李阳立于崖顶。
“当年你们遗弃的孩子,如今能救你们命。”
族长之子怒骂:“灾星岂能救人?”
李阳轻笑,银针引动地脉龙气:“这满村风水,皆听我号令。”
—
铜钱撞击着龟甲内壁,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在青烟缭绕的静室里荡开。
李阳盘膝坐在蒲团上,眼睑低垂,手指却稳如磐石。三枚磨损了边缘的乾隆通宝,在他指间反复排列、组合,每一次落下,都牵动着无形的弦。他在推演山下小镇东头王员外祖坟新迁的吉位,一丝不苟。道观外山风穿过松林,发出低沉的呜咽,更衬得室内一片凝滞的寂静。
忽然——
“叮铃——!”
一声尖锐到近乎凄厉的金属断裂声毫无征兆地炸开!
李阳猛然抬头。声音源自他头顶悬吊着的一串古旧铜铃。其中一枚,那枚刻着繁复保命符文的“护身铃”,竟从中间齐整地裂开,断成两半,直直坠落下来,“当啷”一声砸在他脚边的青砖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残存的半截铜舌犹在微微震颤,发出濒死般的余音。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李阳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护身铃断,血亲遭劫!
他霍然起身,动作带倒了身旁矮几上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泼了一地,浸湿了蒲团边缘。
“吱呀——”
静室那扇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隙。须发皆白、道袍洗得泛白的师父清虚子无声地走了进来。老人脸上的沟壑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深了,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李阳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悲悯、凝重,还有一丝……尘埃落定的了然。
清虚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枯瘦的手。他布满老人斑的手掌里,静静躺着一封薄薄的信。
信封粗糙发黄,边缘被磨得起了毛。最刺眼的,是上面那几道早已干涸、变成暗褐色的污迹——李阳一眼就认出,那是血!浓重的、带着不祥铁锈味的血!而在那血迹之上,用炭条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字,笔画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哥”。
李阳的瞳孔骤然缩紧。他认得这笔迹,即使它扭曲得几乎变形。是妹妹!是那个在李家村,他早已模糊了面容,却始终记得名字的妹妹!
二十年前那场冰冷的血雨,族人扭曲憎恶的面孔,爹娘绝望含泪却最终松开的手……还有山崖下刺骨的寒风和被荆棘刮破的痛楚……无数破碎的、带着冰碴的记忆碎片,被这一个血淋淋的“哥”字狠狠撬开,汹涌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一把夺过信,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捏不住那薄薄的纸张。信很短,只有寥寥几行,字迹比信封上的更加潦草虚弱:
“哥…救命…村里…好多人都…快不行了…爹娘也…咳…血…族老说是…报应…可他们…快死了…求你…回来…”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报应?李阳的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一股混杂着冰冷怒意和尖锐疼痛的气流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清虚子苍老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得如同松涛:“天医星动,劫煞缠身。该来的,终究避不开。”他浑浊的目光落在李阳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阳儿,你命格特殊,注定与这方水土牵连难断。此劫,亦是你命中之缘起。”
“缘起?”李阳的声音干涩沙哑,他猛地抬头,眼底压抑了二十年的暗流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翻涌上来,“师父,当年他们把我扔下山崖时,可曾想过什么缘起?这‘缘’,是拿我亲人的血来续的吗?”
清虚子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仿佛承载了千山万水的重量:“带上为师的金针,还有观里那截‘镇煞’的雷击枣木。此去…凶险万分。记住为师的话,天医之道,活人济世,亦…可代天行罚。”
李阳最后看了一眼师父,将断裂的铜铃碎片小心地拾起,连同那封染血的信,紧紧攥在手心。转身冲出静室,身影没入道观外沉沉的夜色之中。山风呼啸,卷起他的道袍下摆,猎猎作响。
二十年前的血雨,终究,要有个了结。
山路崎岖,夜色浓稠如墨。
李阳的身影在嶙峋怪石与盘虬老树间急速穿行,快得像一道融入夜色的风。道袍的下摆被荆棘撕开几道口子,他却浑然不觉。妹妹那歪斜带血的字迹,像鬼爪一样死死攥着他的心,每一次心跳都牵扯出尖锐的痛楚和焦灼的火焰。
终于,翻过最后一道陡峭的山梁,熟悉又陌生的山坳轮廓在微熹的晨光中显露出来。李家村,那个他只在噩梦中重临的地方。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李阳狂奔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不是近乡情怯,而是眼前的山村,被一股浓重到令人窒息的不祥之气彻底笼罩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没有鸡鸣犬吠,没有清晨的炊烟,甚至连山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都消失了。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腐败的甜腥气,直冲鼻腔,令人作呕。
目光扫过下方的村落。几处房屋的屋顶塌陷下去,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拍碎。村口那棵标志性的百年老槐树,半边焦黑,虬结的枝干扭曲着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如同垂死挣扎的鬼爪。村后的山坡上,赫然多出了几座新垒起的土堡,简陋的木牌歪歪斜斜地插在坟头,在晨雾中像一个个沉默的句点。
更让李阳心头剧震的,是弥漫在整个村子上空的风水煞气!寻常人或许只觉压抑,但在他的“望气”之术下,这片生养(或者说遗弃)他的土地,风水格局已被彻底扭曲、污染!
代表生机的青色地脉之气,此刻被浑浊如泥浆的灰黑色病气死死缠住、吞噬。那些灰黑色的病气并非均匀弥漫,而是诡异地凝聚成七股粗壮、狰狞的“气蟒”,彼此呼应,盘踞在村子的七个关键方位——水井、祠堂、村口、后山崖、以及另外三处重要的地脉节点。
七煞锁魂阵!
李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风水邪阵,强行截断一地生机,将地脉灵气转化为腐毒煞气,专为制造瘟疫、灭绝生机!布下此阵之人,不仅要李家村的人死绝,更要这片土地彻底沦为绝地!好狠的心肠!
就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夹杂着女人压抑的、绝望的哭泣,从不远处一座半塌的土坯房里传来,像钝刀子一样割破了死寂。
李阳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杀意和焦灼,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掠向声音来源。
破败的院落,柴门半倒。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蜷缩在土炕上,浑身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咳嗽都喷溅出大股暗红发黑的血沫,染污了肮脏的褥子。他的脸色是一种死气的青灰,眼窝深陷,出气多进气少。一个同样枯槁的妇人跪在炕边,徒劳地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擦拭着他嘴角不断涌出的污血,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喉咙里压抑不住的、濒死的呜咽。
瘟疫!而且是最凶险的“肺瘟”之相!李阳的心猛地一沉。这种瘟毒蔓延极快,病人最后往往全身溃烂、内腑化血而亡,死状极惨。
就在妇人又一次试图去擦男人呕出的黑血时,男人抽搐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双眼翻白,眼看就要断气!
妇人发出一声短促绝望的哀鸣。
千钧一发!
李阳再顾不得隐匿,一步踏入屋内,带起一阵微凉的晨风。他动作快如闪电,左手五指张开,虚按在男人剧烈起伏、如同破鼓般的胸膛上方寸许。一股肉眼难辨、却至精至纯的温润气息,瞬间从他掌心透出,无声无息地灌入男人心口膻中穴。
濒死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震,翻白的眼珠似乎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清明,喉咙里那可怕的“嗬嗬”声奇迹般地减弱下去。
妇人被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惊得呆住,连哭泣都忘了,只是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李阳。
李阳右手已探入怀中,指尖夹出一枚三寸七分长的金针。针身古朴,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一层温润内敛的金芒。他看也不看,手腕一抖,金针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金线,“嗤”地一声轻响,精准无比地刺入男人颈侧的天鼎穴,针尾嗡嗡颤动,发出细微的清鸣。
这一针下去,男人胸口那如同破风箱般可怕的起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缓下来!虽然依旧气若游丝,但那口吊命的生气,总算是暂时稳住了。
“你…你是…”妇人终于找回一点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李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最后死死盯在墙角——那里放着一个粗陶水罐。一丝极其微弱、常人绝难察觉的灰黑色煞气,正从罐口袅袅逸散出来,融入屋内浑浊的空气。
“水有问题。”李阳的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从何时开始的?”
妇人被他森然的目光和语气慑住,下意识地回答:“…井…井水…半月前…就…就变了味…发苦…发涩…”
果然!七煞锁魂阵的煞毒,正是通过水脉扩散!李阳心头雪亮,一股冰冷的怒焰几乎要破胸而出。如此歹毒!
就在此时,一阵杂乱的、带着沉重拖沓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压抑的哭泣和粗重的喘息,停在了院门外。
“李…李福家的…”一个苍老、虚弱到极点,却又带着一丝病态亢奋的声音响起,正是族长李德茂,“听…听说…后山…来了个…神医…快…快出来…咱们…去求…”
李阳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那扇半倒的柴门。
门外,晨光熹微。十几个形容枯槁、面如死灰的村民,簇拥着一个几乎完全瘫软在简易担架上的老人。那老人瘦得脱了形,宽大的族长服饰像破麻袋一样套在身上,脸上布满诡异的黑斑,正是李德茂!他浑浊的眼睛吃力地转动着,看向院内,当目光触及到站在昏暗门框下的李阳时,先是茫然,随即,那浑浊的眼底深处,猛地爆发出一种见鬼般的、混杂着极度震惊和深不见底恐惧的骇然光芒!
“你…你…?!”李德茂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抬起,指向李阳,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因为极度的惊骇和虚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他认出来了!即使过去了二十年,那眉宇间依稀的轮廓,那双此刻冰冷如寒潭的眼睛……是那个孩子!那个被他们亲手扔下鬼哭崖的“灾星”!
李阳向前一步,彻底走出屋内的阴影,站定在破败的院中。晨光落在他年轻却异常沉静的脸上,道袍虽旧,却纤尘不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担架上那个曾经一句话就决定了他生死的老人,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恐惧,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在场村民的耳中,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
“李族长,别来无恙?”他嘴角牵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目光扫过那一张张被瘟疫折磨得不成人形、写满惊疑和茫然的脸,“当年你们遗弃山崖、视若灾星的孩子,如今,倒是能救你们一命了。”
死寂。
比之前更彻底的死寂笼罩了破败的院落。连担架上李德茂那粗重的喘息都仿佛停滞了。
所有的目光,震惊的、茫然的、难以置信的,全都死死钉在了李阳身上。那个只在族中禁忌传说里偶尔被提起的、带来血雨和灾祸的“灾星”?
“放你娘的屁!”
一声暴怒的嘶吼猛地炸开,打破了凝固的死寂。一个身材相对还算壮实、但同样眼窝深陷、脸上带着病态潮红的青年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正是李德茂的儿子李彪!他手里攥着一根手臂粗的柴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李阳,里面燃烧着恐惧催生出的疯狂恨意。
“灾星!你就是那个灾星!”李彪挥舞着柴棍,唾沫星子飞溅,声音因为激动和瘟毒而嘶哑变形,“是你!一定是你带来的这鬼病!是你回来报复我们了!灾星还想救人?呸!妖言惑众!乡亲们,别信他!打死他!打死这个祸害!”他歇斯底里地喊着,试图煽动身后同样被恐惧和绝望支配的村民。
几个同样被瘟毒折磨得神志昏沉的村民,被这充满蛊惑的叫嚣激起了残存的凶性,眼神变得浑浊而危险,脚步迟疑地向前挪动,手中的农具攥紧。
担架上的李德茂,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嗬嗬”声,眼神惊恐地看着儿子,想阻止,却虚弱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面对指向自己的棍棒和那些被煽动起来的、充满敌意的目光,李阳脸上的那丝冰冷弧度反而加深了。他甚至没有看那些逼近的村民一眼,目光越过疯狂叫嚣的李彪,落在他身后那片被灰黑色煞气笼罩的死寂村落。
“灾星?”李阳的声音很轻,却奇异地压过了李彪的叫嚣,清晰地回荡在压抑的空气中。他右手缓缓抬起,五指修长稳定,那枚刚刚刺入病人颈侧、救回一口气的金针,不知何时已回到了他指间,针尖在微弱的晨光下,闪烁着一点令人心悸的寒芒。
“李彪,”他的目光终于落到那张因仇恨和瘟毒而扭曲的脸上,平静得可怕,“你说对了,我确实回来了。”
话音未落,他捏着金针的右手,手腕猛地一翻!
没有刺向任何人,针尖只是对着脚下坚硬冰冷的土地,看似随意地轻轻一划!
动作快如电光石火!
“嗡——!”
一声低沉浑厚、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龙吟,毫无预兆地响起!整个地面,不,是整个李家村所在的山坳,都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紧接着,令所有村民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以李阳脚下那一点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金色气流,骤然从地底喷薄而出!它如同一条被惊醒的、沉睡千年的金龙,带着磅礴无比的生机与威严,瞬间冲散了周围弥漫的灰黑色病气!金光所过之处,那些盘踞在村中七个要害方位的、狰狞的灰黑色“气蟒”,如同积雪遇到沸油,发出一阵阵无声的凄厉尖啸,剧烈地扭曲、翻滚、挣扎,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稀薄!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瞬间洗涤过一遍,那股令人窒息作呕的腐败甜腥气,竟被一股清新、温润、充满草木生机的气息驱散了大半!
破败院落墙角几株早已枯死的野草,在金光扫过的瞬间,灰败的草茎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泛起一丝微弱的绿意!
“嗬……”担架上的李德茂,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那道冲天而起的金色地脉龙气,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声响,枯槁的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荒诞的、无法理解的震撼彻底攫住了他。
疯狂叫嚣的李彪,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所有恶毒的咒骂戛然而止。他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去,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手中的柴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张着嘴,眼珠暴突,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盘绕在李阳身侧、散发着煌煌天威般的金色龙气,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些原本被煽动、手持农具准备扑上来的村民,更是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交织着极度的惊骇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大地之力的敬畏与恐惧。手中的棍棒、锄头,无力地垂落下来。
死寂,再次笼罩。但这一次的死寂里,充满了颠覆认知的惊涛骇浪。
李阳缓缓收回手。那道冲天的金色龙气也随之缓缓敛入地底,仿佛从未出现。但空气中残留的清新气息,墙角野草那抹微弱的绿意,以及所有人身上那骤然减轻的、如同枷锁被松动般的窒息感,都无比真实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他指间那枚金针依旧闪烁着寒芒,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呆滞、惊恐、茫然的脸,最终落在李彪那张惨白扭曲的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晨光中:
“这满村的风水地脉,皆听我号令。”
“你们,是跪着求生……”
他的目光转向担架上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的李德茂,那浑浊绝望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属于族长的威仪早已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卑微乞求。
“……还是躺着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