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到少年青涩俊美的脸上,他冷笑:“别再惹我,不然我真的会把你的手骨一根根拆下来,做成标本应该会很漂亮。”
鹿之期吓坏了,拔腿就跑,当晚就做了噩梦,梦到被沈肆言拿圆规戳心脏,杀人灭口。
但自从那天过后,她就没再见过沈肆言,听说又转学了。
思绪回笼。
她再次抬头看沈肆言,完全不能将面前这个斯文禁欲、正气凛然的医学教授,跟当初那个恶魔少年重合到一起。
年少的劣性疯狂,或许早就已经改了。
反正那年她逃跑得快,沈肆言应该没有看到她,她不会那么没趣的主动提起。
嘴角牵起笑容,她礼貌打招呼,“没想到真是老同学,好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一副高岭之花的帅气模样,俊美男神。
沈肆言煞有其事的点头:“算起来都有三年没见,确实感觉过了好久。”
三年??
鹿之期一头雾水。
从高、一那年的期末算起,他们明明有九年没见。
听诊器再次贴近鹿之期的心口。
鹿之期脑子烧得一团浆糊,算不清是三年还是九年,视线缓缓落在沈肆言的手指上。
他的手,堪称手控福音。
冷白修长,骨节分明,又禁欲又撩。
那双手此刻捏着听诊器一端,在她心口的位置游走,按了又按。
她心跳加速,脑子浑浑噩噩,眼前不断闪过三年前那个荒唐夜——
“之之,再忍忍,这样你会疼。”
“我的手,会很轻。”
男人修长的指骨握住她的细腰,轻揉慢捻,极致温柔。
搅弄风雨间,当真是一点都没让她疼……
鹿之期猛地深吸一口气。
浑噩的脑子终于回归现实。
她几乎是下意识抓住沈肆言的手腕,阻止对方继续听她心跳。
天呐!
她怎么能对熟人意淫那个荒唐夜的噩梦!!
与此同时,沈肆言也听完了她的心率,黑眸严肃,完全没注意她罪恶感爆棚的小表情,“你的心脏……”
鹿之期一惊。
差点忘了自己心衰晚期的事,连忙推开他的手。
“我没什么大碍的,不用检查了,我自己回去吃两片退烧药。”
她强行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出急诊科。
沈肆言怔在原地,没追。
小护士端着医疗托盘过来,“哎?这床上刚才还有人来着,怎么没了?”
沈肆言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怕被熟人撞破真实病情,逃跑了。”
小护士不解:“这有什么好跑的?”
沈肆言哂了声:“是啊,这有什么好跑的。”
他的之之,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眼神里没了当年明艳恣意的光芒,像只随时担惊受怕的小鹿。
医院大厅。
鹿之期跑不动了,扶着门框喘息。
外头还在下大雨,周镇恐怕也在跟小情人翻云覆雨,离开医院她该去哪儿?
或许,该找一个小诊所输液。
没有伞,她打算冲进雨里,手腕骤然被人从后面攥住。
天旋地转之间,她双脚被迫离地。
等缓过那阵眩晕感,才发现自己被沈肆言抱在怀里,鼻尖窜进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有着令人心安的魔力。
沈肆言脸色微沉,低眸看她时,不太高兴,“鹿同学真不乖,这么大个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讳疾忌医。”
“……”
她恹恹的靠在他怀里,病得没什么神采。
终究是心疼大于一切,沈肆言叹气:“等你病好,再跟你算账。”
他抱着鹿之期上楼,往豪华单人病房的方向走。
等他将人安置到病床上时,鹿之期已经体力耗尽,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