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双眼睛倏然瞪大。
妈耶。
这人长的也太漂亮了。
细腻的皮相和立体的骨相分外融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直逼肉眼能承受的临界值，尤其是那对瞳孔，透着幽暗的墨绿色，如一汪沉潭。
见宋鱼目光发直，程澎川和保镖对视一眼。
果然。
果然是老霍家最善用的美人计。
霍斯聿的笑是很温和的，雨停了，他将伞递还给保镖。
“你叫什么名字？”
宋鱼用了好几秒才从这人的美色中回神，往右瞄了一眼，想也不想。
“宋兰州。”
程澎川跟着转头。
角落里，不知道是谁扔了一个破旧褪色的牌匾。
写着：拜庭正宗兰州拉面。
“……”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吐槽这个牌匾，还是该吐槽这孩子说谎不打草稿。
霍斯聿轻笑：“宋兰州？”
宋鱼知道这个谎言未免拙劣，但这群人来势汹汹，在拜庭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谨慎一些没坏处。
“是我。”她还强调，“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好在眼前的男人不曾计较，他俯下身，对初次见面的她口吻极软：“那请问，我能叫你小兰州吗？”
宋鱼哑然。
旋即打了一个很明显的激灵。
“当然，您开心就好。”
“小兰州。”霍斯聿看向机车，“你骑的这辆机车，是从哪里来的？”
宋鱼说：“我在黑市买的二手车。”
“放屁。”程澎川根本不买账，“这辆改装后的龙6再便宜，凭你这全身上下用不了100块的小穷鬼，能买得起？”
涉及到钱，宋鱼立刻纠正：“是126块。”
程澎川一噎：“那你也买不起。”
“人家黑市老板给我打折了。”
“打什么折你也买不起。”
“打骨折。”
“……”
满嘴跑火车。
霍斯聿蓦地失笑，过分动听的声线让宋鱼大脑宕机了一瞬，但又很快运转起来，意识到这人可能是机车的原主人。
12区黑市贩卖的二手机车，一般只有两种来源。
偷盗、抢劫。
这人可不像会被抢劫的样子。
所以。
这辆机车应该是从他那里盗窃的。
可是这么有钱的装货，会骑这么便宜的机车？
宋鱼讪笑着摘掉头盔，黑睫不安的扑闪，一张巴掌脸带着生涩的嫩。
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男人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她很识趣的递上头盔：“您……是失主？”
霍斯聿没接，盯着她，像是在用目光描摹她的五官轮廓。
宋鱼如芒在背，贴着盔身的掌心在发热。
“不是我的，是我好朋友的。”
霍斯聿终于开了口：“我的确一直在找这辆车，没想到这么快就流入黑市了，不过既然已经被你买走了，那于情于理，这辆车就是你的了。”
他是好说话，但宋鱼可没有急着接从天而降的馅饼。
“没关系，这辆车还是还给您朋友吧。”
“作为不知情的购买者，我认为小兰州也是无辜的。”
“您可以把钱给我，没多少的。”
“是没多少，但那毕竟是你用骨折才换来的低价。”
“……”
谎言的回旋镖直扎心口，宋鱼无言以对。
“不如这样吧。”
见她不肯收，霍斯聿尾音拉长，像是微风拂过草尖，搔的宋鱼耳根发痒：“你如果实在是不好意思的话，那就载我一圈儿吧。”
“啊？”是中文但是没听懂。
宋鱼还在愣神，后座倏地一沉。
霍斯聿坐上来了！
“小兰州。”他问的礼貌，“可以吗？”
宋鱼像是好心给两个八十岁老头拉架，结果纷乱中被其中一人的拐杖痛击后脑勺，懵的很彻底。
车都上了，还可以吗？
这跟捅人一刀，再问‘我能杀你吗’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