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没有时间照顾奶奶,大伯娘心里的火气没处发,她就打我出气。
把我打的好疼。”苏启亮一个小子根本就不在乎在众人面前脱衣服。
所以他三下两下就把上身的衣服脱光了。
胳膊上后背上前胸上都青青紫紫的。
就这样的痕迹,肯定不是一次打成这样的。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说话的是肖副厂长。
王金河还和他家有点亲戚呢。
刚开始他就觉得这事不能是真的。
其他领导也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王金河脑袋进水了,不让人家儿子伺候老娘。
再看孩子身上的伤……
苏炳新意外去世,他大哥接了他的班儿,全家都搬到了城里,住了苏炳新的房子。
这事厂里的领导都知道。
而且也有的领导听到了风声,说他们家对孩子不怎么好。
没有父母的孩子,有人管总比没人管好。
不是很严重,也没有人举报。厂领导又不好找上门去。
这是苏炳正不想照顾老娘,就拿王组长不给假当借口,这个小孩当真了。
不过这个大的不会当真吧?
这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没闹到厂里,今天闹了。
都不是傻子。
看见苏启亮身上的伤……
这些领导没有一个不明白的。
苏启亮的亲姐姐回来了,看见弟弟受这么大委屈,看奶奶在医院没人管,不愿意了。
这事儿也确实过分了。
“去个人把王组长和苏炳正叫来!
这也太不像话了!”陈厂长说道。
去当报信的人到了装卸组的时候,把听到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都说了。
王金河照着苏炳正就踹了一脚。“你他娘的放狗屁!
老子什么时候不给你假了?
正好今天上午咱们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你们大伙跟我去领导那里说道说道,我是不是主动问过苏炳正,问他用不用请假去照顾他老娘?
是不是他自己说的,医院里有他媳妇?”
这么大一个钢铁厂,每个工人不一定都认识,但是有些事情也能听到一点风言风语的。
所以,在苏老太太住院几天后,王金河就听到了点儿风声。
王金河是个大孝子。
所以他就主动和苏炳正说,给他假,让他照顾他娘。
当时跟前可是有人的。
他有人证。
在苏炳正眼里苏启亮不过是个毛孩子,从来没把他当回事儿。
怎么也没想到这孩子找到厂里来了。
苏炳正是又怂又坏的那种人,他可不敢得罪组长。
他连忙说是误会,王金河要拉着苏炳正厂领导跟前去解释……
苏铃兰姐弟看到的就是苏炳正被王金河像拽一条狗那样拽来了。
苏铃兰低声在苏启亮的耳边,告诉他那个是王金河。
王金河还没过来呢,苏启亮就冲过去了。“你就是王组长?
你怎么那么坏呀?
我奶奶瘫痪在床,都快病死了,你还不让我大伯去伺候我奶奶。
我大伯说他天天求你,天天求你,你都不答应。
我奶奶都快死了!
王组长,你为什么不让我大伯预支工资?
我奶都没有钱治病了。
我大伯母因为这个生气,就拿我撒气……”苏启亮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
苏炳正脑袋嗡嗡的!
这是哪有的事儿啊?这小子这不是胡说八道。
苏炳正哪还敢让苏启亮说下去,他冲过来就捂苏启亮的嘴。
“怎么你不敢得罪你的领导?
以为让启亮闭嘴就没事了吗?”苏铃兰清冷冷的声音才让苏炳正发现,她这个侄女回来了。
王金河听了苏启亮的话,他就想像出苏炳正是怎么胡说八道的。
他立刻火冒三丈。
他抬脚就踹向了苏炳正。“你要把孩子闷死了?”
只不过是个借口。
苏炳正捂着孩子的嘴,用的力气是有点大。
“误会,误会!这肯定都是误会!”苏炳正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但是他的嘴也没停着。“我说工作忙,孩子误会了!”
“误会?是误会吗?根本就是你胡说八道!
书记、厂长,以及各位领导,我把装卸组的人都带来了。
他们可以给我作证,苏炳正从来就没向我请过假。
我听说他老娘住院了,病还挺重的,我还主动问他用不用请假的。
他说不用。
当时我们小组可有好几个人在场呢!
再说预支工资的事也不是我说了算呢,应该去找会计室,
去找领导申请啊!
我管得了吗?
苏炳正这不是胡说八道吗?”王金河可不背锅,尤其是他看不上的苏炳正,更不可能给他背锅。
苏炳正只说了他们组长不给假,别的可没说。
苏启亮这个小崽子在众人面前胡说八道,肯定是苏铃兰这个丫崽子挑唆的。
“我能给作证,王组长是问过苏炳正。他说不用请假的……”
“我也可以作证,当时我也在厂……”
装卸组的好几个人出来作证。
苏炳正可不傻,这个时候他一句都没敢争辩。“不是王组长的事。
是我不想请假的,家里困难请了假就要扣工资。
我是从农村来的,家底薄,我妈又住院了,花钱的地方多啊!
孩子问我,我怕说多了他也不懂。我就随口说了一句,领导不给假!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