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槐又灰溜溜的走了,这个时候的大家都正的发光,一点点贿赂都不接受。
看着还没升到正中央的太阳,余槐咬了咬牙,去供销社买了张地图,又去饭店买了一兜子的包子和馒头,将自己的水壶装满水,背着就往云州市走。
云州市是清平县城的上级市,留在清平县城仍旧不安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上了余家村的熟人了,还是往市里跑,离得越远,余槐心里越安定,毕竟余槐还是余大洪的闺女,怎么说跑了也不像回事。
余槐背着大包裹一路往前走,累了就坐下啃个包子喝两口水,直到走到太阳即将西落,大地上都洒满余晖的时候,她的脚步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本就破的布鞋子走了一天,鞋底都被磨薄了不少,甚至前面还被她磨破了两个洞。
余槐大拇指头在鞋子里勾了勾,敢情她重生到这个年代是来荒野求生的,从来到这里的这几天一阵都没有闲下来。
她抬头看着四周,准备给自己找个晚上睡觉的地方,前面十几米远处的马路旁的大树下一躺一跪坐着两个人,隐约中还能听到一个女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
人天生爱看热闹,余槐也例外,她都这种情况,还忍不住上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等走近了余槐才看清楚,躺着的是个黑色中山装的老人,坐着是个年轻小姑娘,小姑娘穿着洁白的衬衫,黑裙子,乖乖巧巧的样子。
光看着她的侧脸,余槐就知道这是个漂亮又文静的女孩子。
余槐扫视一圈,在老爷子身边有几摊呕吐物,呕吐物吐出为块,没有被消化,大多还是原来食物本身的样子,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酸腐味。
余槐开口:“需要帮忙吗?”
听到声音的小姑娘抬起头来,见到余槐,吓了一跳,脸上呈现出惊吓的表情。
这女孩长得还真的如她想象的漂亮,又乖巧又清冷,两种类型很好的揉和在了一起,就连头发丝都好像在发着光的。
但不用多想,余槐就知道自己现在肯定邋遢的不成样子,那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解决,哪还管自己的形象的问题。
她抬手拨弄了两下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轻声道:“你别害怕,我只是几天没好好的洗漱而已,我看你在这里哭,想要问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尽管看起来,她更像那个需要帮忙的。
那女孩缓过神来,担忧的看着躺在地上哼哼着的老爷子。
“许爷爷跟我在路边坐着,突然的感到有些恶心,然后就吐了,吐了好几次,又去旁边拉肚子,到现在许爷爷整个人都虚脱到不行。 ”
说着女孩又开始掉眼泪,“表哥刚走,回去给我拿落下的两本书,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余槐点头,蹲下在老爷子面前伸手挥了挥,“老爷子,还能说话吗?”
老爷子喘了几口气轻哼了声。
余槐伸手安慰的拍拍老爷子的胳膊,“老爷子,我懂点医,没什么大事,一会扎两针让你好受些。”
旁边的小姑娘吸了吸鼻子,不可置信的问:“你是医生??”
余槐随手捏来胡诌着:“不是医生,就是个村里的刚挂上牌的赤脚大夫。”
这么说也只是让两人对她有点信心而已。
“那你怎么….”说到一半,小姑娘觉得说着不太好,忙停下了话头。
余槐倒是觉得无所谓,“发生点事情而已。”
说话间,她掰开了老爷子的嘴,看了看舌苔。
舌苔泛白又厚腻。
又捏着老爷子的手腕,号了脉,脉像有些滑。
“老爷子刚刚拉在哪了?”
小姑娘愣住:“什…什么?”
余槐又重复了一遍,“老爷刚才不是拉肚子吗?大便在哪里?”
小姑娘反应过来伸手指了指个方向,顿顿卡卡的道:“在..在哪里。”
余槐起身,往那边走,小姑娘也紧跟着上去,拨开一个草丛给她看,自己却是屏住呼吸将脑袋往旁边扭。
这老爷子拉的确实是有些臭,一开始是黄褐色的一小团一小团的,然后又变成了黄色稀状。
余槐问:“老爷子以前大便就是这样的一块一块的,不成条状的吗?”
一个生活丰沃,家里宠爱着长大的年轻漂亮姑娘,哪里听人这么直白的问她屎啊,尿的,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她脸色红了红,“不…不知道啊,许爷爷不是我的爷爷,他是我的舅爷。”
余槐又点了点头,走回了老爷子身边,拍了拍徐老爷子的胳膊问道:“老爷子,现在还恶心吗?”
老爷子扭过头去,微微点点头,“还有点….”
余槐卸下自己的大包裹,从大包裹里面翻出来个盛针线的盒子来,条件艰苦,没有毫针,只能拿着从谭红梅那里顺过来的针给人扎了。
小姑娘看着余槐问:“这要干什么?”
“给老爷子扎两针能好受点。”
余槐指挥着她,“把老爷子的衣服掀开,然后把脚露出来。”
小姑娘不知怎的就听了她的话,将许爷爷的鞋子和袜子都脱了,然后又将人的中山装和里面的衣服掀开。
余槐拿针,跟随手拿着个苹果橘子那样,灵活的随便,下针极快的在胸骨下端和肚脐连线的中间点中脘处扎下去。
在肚脐两侧约三横指宽处也落了一针。
足背部来的第二,三根脚趾间,趾蹼缘后方赤白肉际处为内庭穴直刺进去大概0.3寸到0.5寸。
在余槐落针的时候,身后的一辆丰田小轿车轰隆隆的行驶过来,停在了路边。
旁边的小姑娘立马弹了起来,冲过去:“江树哥哥!!你快去看看许爷爷!!”
许江树从车上下来,扶住扑过来的沈佳芮,眉头紧皱起,大踏步的往前走,边走边问道:“爷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