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唇重重落下,堵住了沈衡烟所有的惊呼声,一点一点强势的掠夺她的呼吸,撕咬研磨。
沈衡烟伸手去推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却被男人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她有些慌乱,微微动了动身体,裴砚之却是抬手将她整个腰身都固定住。
她的挣扎渐渐无力,最后只能无奈放弃,满脑子都是脚踝处传来痛,痛到她想哭。
感觉到怀中的女人的异样,裴砚之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吻不再霸道发狠,松开了她。
他没有开口,直勾勾的盯着怀里的女人,眼神里依旧充满着愤怒,也夹杂着欲念。
“陛下,你不必在这里生气,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沈衡烟咬牙生气,裴砚之但凡能听她解释一句,而不是上来就直接给她盖棺定论。
他认定的事情就是事实,裴砚之真的一点都不讲道理。
裴砚之却不开口回应她,抬手摸了摸女人晶莹剔透的红唇,俯身用力再次将人抱起,往泽兰小筑的方向走去。
而裴景在暗处,神色幽深,默默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许久才走了出去。
此刻的庆功宴,皇帝太后都不在,琴妃直接没来,连庆功宴的主角裴景也不在,自是要散的架势。
裴景派人进去找自己的副将曲胜,自己则站在外面等着。
没过多久,曲胜的脸上带着醉意,正和楚将军楚衡临聊的热火朝天。
曲胜抬眼就看到裴景阴气沉沉的站在那里,神色紧绷,眸若寒冰,整个人吓了个激灵,立马酒醒。
裴景除了在战场上,很少会有如此的表情,他向来进退有度,很少动怒。
不管是什么,都是稳稳的被他掌控在手里。
“裴将军。”
曲胜也不知道裴景怎么了,裴景则是看到曲胜出来,立马转身就走,曲胜连忙快步跟上。
两人往外走着,周围没什么人跟着时,裴景才停下脚步,“去查,花朝宴上刺客刺杀陛下的事情,是不是跟朔国有关。”
曲胜愣了愣,“和朔国有关?”
“好的,将军,我马上叫人去查。”
裴景想了想,“我记得军营里有一个朔国游医,你去问问,耳后出现蛛网红痕,腿发软无力,这是什么原因。
刚刚御花园里,沈衡烟要摔倒时,裴景注意到了她耳后淡淡的蛛网红痕,隐藏的极深。
他只当这是裴砚之的手笔,可是细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再加上沈衡烟突然莫名其妙的腿软。
裴砚之遭遇刺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中毒,这一切都很不同寻常。
他要将此事查清楚,尤其是沈才人。
这边裴砚之直接将人带到了泽兰小筑,喊了巧云过来伺候沈衡烟沐浴。
偏殿浴池里,沈衡烟看着水面的波纹,手则轻轻揉着自己的脚踝,脑海里还在想刚刚裴砚之说的话。
男人的眼神,分明就是已经在心底给她判了刑。
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然而下一瞬,就听到珠帘被人撩起,互相碰触的声音,穿堂风呼啸而过,卷起她放在一旁的衣衫。
沈衡烟瞳孔收缩,连忙沉入水中只露出眼睛。
裴砚之走进去,就看见背对着他坐在浴池里的沈衡烟,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圆滚滚的水珠沿着纤细的脖颈流下。
瞥了眼地上的素纱,裴砚之缓步走到浴池边,居高临下的开口,“我都洗完了,你还要在浴池里待多久。”
“陛下,臣妾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裴砚之发现了,沈衡烟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怕她,实则不然。
一会儿恭恭敬敬叫他陛下,一会儿就敢直接喊他的名字。
沈衡烟看到是裴砚之进来,心不知为何稍稍放松了一下,但抬眸看着他依旧染着愠怒的眼神,她也微微低下了头,眼前的发丝也没入了水中。
裴砚之浑身都带着怒气,一只手掌伸过来时,沈衡烟下意识闭眼,侧过头去想躲避。
“你觉得朕会打你?”,裴砚之的动作瞬间愣在空中。
语气冷漠,裴砚之眼神中的不悦愈来愈深,他何时打过女人。
沈衡烟愣了愣,弱弱说了一句,“没有,不是。”
裴砚之却是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那你这什么意思?谁打过你?”
他看着女人这下意识的动作,很不对劲。
沈衡烟抬眸,看到裴砚之要探究到底的神情,愣了愣,咬了咬嘴唇。
谁打过自己。
沈衡烟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拒绝去想这些,她有些勉强的笑笑,“没人打过我。”
裴砚之垂眸顿了几秒,抬手将她遮住眼睛的发丝别在了耳后。
重新站起身,他扯下自己的披风扔在了屏风上,转过身盯着地面。
“好了就走。”
听闻,沈衡烟看着裴砚之的背影,立马动手裹着披风站了起来,带起的水珠将裴砚之的朝服打湿了一片。
“嘶——”
她的动作太快,脚踝处再次传来痛感,痛的她皱眉。
裴砚之听见声音立马转身,看着小脸皱紧的沈衡烟,眸子暗了暗,走过去将人抱起,迈步往外走去。
“你急什么?朕能吃了你不成?”
进了屋子,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结果沈衡烟立马裹着他的披风,赤着脚缩在了床角。
将女人的动作看在眼里,裴砚之没说话,走到一旁拿起一个药瓶,然后坐在床边,声音冷冰冰的,“过来。”
沈衡烟愣了愣,就看见裴砚之要起身过来抓她的动作,连忙小心翼翼的过去。
裴砚之缓缓打开药瓶,一股苦涩的药香在空气中萦绕着。
低沉的眼眸看了看女人白皙的脚踝,裴砚之直接握住女人堪堪一握的腰身,抱着离自己近了近,然后把女人的脚踝放在自己的腿上。
指尖缓缓打着圈揉开药膏,裴砚之轻轻揉着沈衡烟脚踝上的淤青。
明亮的灯光下,裴砚之的神情很专注,沈衡烟盯着他线条利落的侧脸,认真的时候,透露着一股冷漠的疏离感。
线条流畅的脖颈,喉结明显凸出,领口处微微散开,露出一点锁骨。
“好看吗?”
裴砚之头也没抬的开口,沈衡烟不否认,“好看。”
心中叫嚣着杀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为何。
末了,沈衡烟继续开口,“我突然崴脚,他只是扶了我一下。”
裴砚之沉默了片刻,“你要是喜欢他,朕也不是不可以把你让给他。”
沈衡烟皱眉,“看来所有女人在陛下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让出去的,玩物?”
裴砚之不是这个意思,不悦地皱眉看向她。
她抬眸相望,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裴砚之眼里没什么温度,没有对她这种明显不敬的话生出怒意,说话的语气甚至也没什么波澜,“难道不是吗?”
他看到沈衡烟脸上已经冷了下来,眼里满是怒火,裴砚之无所谓,冷笑开口,“朕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
“是有个女人先骗了我,干了跟你今天一样的事。”
“你今天的事或许是巧合,她当年可不是,既然如此,朕又何必当回事?”
沈衡烟的眼皮跳了跳,“你在说是谁?”
裴砚之眼中淡漠着没有任何情绪,嘴角则微微笑着,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沈衡烟的脸,“你说呢?”
“这么关心干嘛?你自己不也说了,你又不是她。”
…
药膏已经抹完,裴砚之不打算继续开口,也没松开她,而是扣着她的腰将沈衡烟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裴砚之你…”
“想杀朕的话,过会儿再动手。”
沈衡烟想继续问裴砚之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背后的男人则是一点一点拿起她的湿发擦拭,然后用梳子一点点梳着。
沈衡烟沉默了,垂了垂眼眸,也不再说话。
弄好以后,裴砚之将人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