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纯爱小说,非冷血动物,正等待着你的探索。小说中的庄绯倪厌青角色,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作者大愚的精心创作,使得每一个情节都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现在,这本小说已更新至第48章,98784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非冷血动物最新章节,非冷血动物免费阅读,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一家人是怎么定义的呢?是同在一个户口本上?还是拥有同一个姓的就是一家人?如果彼此之间觉得不舒服,那么互相迁就的意义又是什么?这顿年夜饭像往年一样平平无奇。叔叔在外小有成就,又结交广泛,所以行为举止也变…
《非冷血动物》小说最新章节试读:天赐良机,第一局以狼人胜利告终。第二局,庄绯又抽到狼人牌。她不动声色地把牌放回桌上,由衷感叹自己这神奇的手气。如果可以,她还是更愿意当一个平民,什么也不用做,只用站在原地等神职者救,偶尔还可以抱怨一下他们这些神职者是酒囊饭袋。人都追求高机遇,但害怕担负责任,有责任的同时也意味着存在风险。做平民是最保险的,只需要付出生命无脑
《非冷血动物》精彩章节赏析
一家人是怎么定义的呢?
是同在一个户口本上?还是拥有同一个姓的就是一家人?
如果彼此之间觉得不舒服,那么互相迁就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顿年夜饭像往年一样平平无奇。
叔叔在外小有成就,又结交广泛,所以行为举止也变得像老学究一样考究。
庄绯记得小时候随洪玉柳去他们家寄居的夜晚,她总是小心翼翼缩在洪玉柳怀里,彼时高大空阔的楼房里,传来叔叔暴戾的呼喊声,和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文雅中年人天差地别。
究竟是她篡改了记忆,还是她误入了小说里的平行世界?
如果可以,她还真希望有个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里一定存在一个理想的庄绯,就像……那个人一样。
叔叔一连叫了庄绯好几声,她才从走神中抬起头。
马路牙子在她腿边蹭来蹭去,武林盟主则和它划分了楚河汉街,互不相犯。
叔叔的脸上是看不穿的和蔼脸色。
“小绯,在闻城一中怎么样?”
“挺好的。”她含糊道,把头埋进渐渐见底的白米饭里。
“挺好的”、“还行”、“还可以”、“没什么”……这些一直是她用来搪塞别人的话,并不是因为她不愿意答复才敷衍了事,只是她从没体验过真正的“好”,更无从得知好的程度到底是多好。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情对她来说都是“还说得过去”,既没有特别的喜恶,也没有强烈的情感,她就是那种习惯了模棱两可的人。
庄绯这个人,哪怕天塌下来了,别人问她“活着怎么样”,她也只会腆着脸说“还行”。
叔叔点点头,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婶婶打断:“哎——我说老婆子,这只鸡也太肥了,这怎么吃得下去啊?”
她拿筷子翻动了几下,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还好我们带了羊肉回来,我看还是吃羊肉吧,这个鸡没法吃了。”
“哪里肥了?我经常放它们出来走动,怎么会肥呢?”洪玉柳不信邪,夹了一块放进碗里,“你不吃我吃,我养的鸡我自己吃。”
蒋茗出来打圆场。
堂哥放下碗筷,表示吃饱了,一边起身一边掏手机往外走。
碗底早就空了的庄绯也借机离开。
※
除夕夜,春风送暖入屠苏。
然而风雪呼啸,并无送暖迹象,只是不断地呼呼作响,一打开门,冷风就夹着雪,从天地的四面八方灌进来和她拜年。
说来也怪,堂哥掏手机附在耳边打电话,竟不顾刮风下雪,径直往风雪幽深处去了。
这么冷的天呢。
庄绯想了想,轻掩上门,转身跑进房间里多套了件衣服,围了圈围巾又戴上厚冬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出门。
今年的风雪来得气势汹汹,地上铺的雪几乎要盖过鞋面,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去一些,再拔出来走下一步。她只庆幸这里不是无底沼泽,不然通身都陷进去就该无法自拔了。
路途虽艰,但下雪的好处还是有许多的。
一些人家的门前早早堆起了雪人,在雪人身边放上一个扫把,又用瓶盖和胡萝卜点上眼睛和鼻子,瞧着憨态可掬。
此情此景,庄绯却不合时宜地回忆起小时候看过一部叫《雪孩子》的动画片,最怕热的雪人为了救人最终融于最寒冷的深冬,化作天地间最平庸的一捧雪——
温暖于人如此珍贵,却是雪人的催命符。
堆雪人的人们祈盼春天来临,却忘了雪人只能存在于寒冬。
这是一种存在矛盾的陪伴。
对人而言,过冬的意义在于“过”,但对雪人而言,意义在于“冬”。
他们的愿望明明是相悖的,却出乎意料地凑合在一起过冬。
他们创造了这个生命,又亲眼目睹它在来年开春的温暖里消亡。
如果是她,她情愿不要堆雪人。
※※
不远处的池塘表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雪地的白照出夜晚的全景,也照出那个站在池塘边的少年。
他一身黑衣,与冰天雪地泾渭分明,如同广阔白纸上不小心沾染的一点墨汁。
庄绯此刻总算实现了对马路牙子领地意识的共情,尽管这片池塘是全镇的共同财产,她也从未在此撒尿标记。
干脆下次让马路牙子过来撒泡尿好了。
倪厌青冷不丁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回头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态。
眼底淡漠消融,他很快换上温煦的笑。
“除夕快乐,庄绯。”
庄绯本想原地折返,又觉得那样太像落荒而逃——她一没偷二没抢,为什么要这么心虚?
“你也是。”她含糊道。
她一向不习惯祝福别人,当然她也很少祝福自己。
如果一句吉祥话就能让人发达,她们家早就肥马轻裘家财万贯,睥睨江镇了。
她既不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也不是绝对的唯心主义者,更不是完全的无神论者。
那她是什么?
她是在中间跳芭蕾以防被圈进任何一个圈子的叛逆者。
对于她的不可理喻,倪厌青没有表示出半分惊讶,他平静得就像池塘上结的冰,让人以为他是一出生就被封住了七情六欲。
他问:“庄绯,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没有。”叛逆者道。
口腹蜜剑,不如没文化的流氓。
庄绯不是纵横家,她说话从不在意词藻。
倪厌青失笑:“是人就会有愿望,或者说是欲望。”
庄绯掀起眼皮:“那你有吗?”
冷不丁被反问回来,倪厌青微不可察地怔了怔,直到下一秒,寒风不由分说地往他脖子里钻,迷失的飘远思绪才回到身体里。
他垂下眼帘,向来淡然的眼睛难得染上几分落寞神韵。
“我没有资格谈这个。”
庄绯诧异:“那你觉得我有吗?”
她没想明白这跟“有没有资格”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倪厌青凝望着她,神色莫名。
庄绯这人没什么好的,不好的倒是挺多,尤其擅长把天聊死。
这就是她的差能力。
但倪厌青还是力挽狂澜,把脱缰了以后一路从大草原狂奔到贫瘠沙漠的话题拉了回来。
“我想你需要一份祝福。”
庄绯神色迥异地盯着他。
她哑口无言。
因为她没法说不需要,她虽然不怎么说吉利话,但不代表她会挑战信徒洪玉柳的底线。
※※※
此时的倪厌青俨然一副算命先生的做派,拈着手指,煞有介事。
算命先生倪厌青一身青色道袍,对着庄绯的额头点了三点,捋着自己并不存在的仙人长须,老神在在道:“庄绯,江镇人士,年十五,虚岁十七,就读于闻城一中,天生福相,必有后福,今后必有大富大贵之势——”
这份祝福听着倒还是挺像样的,然而青衣道士的下一番话却彻底推翻了前面的话。
“……然,此时面相虽红润,但面相易改,小夫算出你一年之后必有血光之灾,恐怕……”
※※※※
庄绯又惊又骇,震惊地瞪着倪厌青。
“你怎么了?”他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她松了口气。
原来是幻觉。
庄绯惊魂未定,问他刚才说了什么,但声音很快就被夜风的呼啸声夺去。
她只好大声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话音刚落,鞭炮声就四面楚歌地吵起来,劈里啪啦炸响了静夜,倪厌青张了张口,声音同样被轰天的炮声盖过。
他本可以等到放完鞭炮再说,却莫名起了和它较劲的心思。
错过时机,就会错过最佳效益。
当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大声道:“我说!如果让你祝福一个人,你会怎么说?”
祝福?祝福什么?祝福什么人?
他吗?
她都说不习惯祝福别人了,他怎么还强人所难啊?
不,她好像没说过。
庄绯犹豫不决。
她一点也不擅长祝福,别人给她发红包,她只会说“恭喜发财”。
这是她说过最多的祝福,不管别人是否真的应验“恭喜发财”,她从来都只说这一句。
鞭炮声渐渐式微,空气中徒留下浓烈的火药味,过度的热闹结束后往往只剩无限阒寂。
局促像藤蔓一样缠上她的喉管,庄绯那已经到嘴边的“恭喜发财”被她咽了下去,她没勇气对倪厌青说出这么旧的祝福。
就像祝福一个风华正茂的女高中生早生贵子一样突兀,总不能让倪厌青给她发红包。
风声阵阵,携来鞭炮余韵。
庄绯出师未捷就打了退堂鼓。
倪厌青静静地等着她,眼里期冀的小小火苗雀跃攒动。
她叹了口气,打算说些题外话搪塞过去。
天空乍然腾起一串串飞烟,化作一瓣瓣烟花挥洒而下,接连不断地。
话到嘴边,她蓦地有了灵感,趁着倪厌青抬头去看烟花的间隙,改口道:
“这很简单啊。”
倪厌青回眸看她,少女本就明亮的眼睛像台放映机,不断倒映着烟花腾空的流光溢彩,难得地,冰冷消融,气质漂亮又明媚。
“如果是我,我会说‘祝你平安’。”她踏着瑞雪,在他眼里笑靥如花。
“祝你平安?”
“对,祝你平安,平宁安健。”
倪厌青凝思,默默琢磨这四个字。
“有什么深意吗?”
“……”
※※※※※
庄绯哑口无言。
她这人不管在什么方面都很“挑食”,而她最厌烦的一道菜,就是“深意”。
那种感觉,就像你放松心情欣赏了一部品质优良、演技精湛、剧情绝妙的经典影片以后……学校领导突然要求你写800字观后感。
彼时再好的细糠,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她每次提起笔,着墨的每一个文字都透露着沮丧——
哪有这么多深意啊?
每个字都暗喻的话,创作者岂不累死了?
她对这种泯灭人性、枉顾人情的教育方式向来深恶痛绝,莫烟焉曾答应她,等到当上教育局局长以后,铁定要下令废除“观影读后感”这项铁律。
“还孩子们一个幸福美好的童年!”
饼画得很大,但是庄绯吃得下。
她相信莫烟焉不是那种“我花开后百花杀”的人,但对她是否能成功就任教育局局长这一点暂时存疑。
庄绯本就不擅长做阅读理解,加上期末认真写的作文才拿了47分,一时难免怒己不争。
她没好气道:“你以为做阅读题啊?就四个字还要做深度分析,累不累啊?”
气话留在肚子里,会觉得理所当然,但是从喉咙里吐出来,就会觉得疾言厉色。
人都是这样矛盾又别扭。
憋在心里受气,会把自己气死,但是如果释放出来,火气就会被空气稀释。
如此,双方都能全身而退。
吵架也是沟通的一种,因为沟通到一定极限,就会发展成吵架——
吵架到一定地步,就会化干戈为玉帛,达成沟通共识。
最可怕的不是烈火燎原,而是无尽寒霜。
因为冷漠是比暴戾更锋利的刀。
但倪厌青显然不是会和她吵架的人。
倪厌青就像稳定的金,任你千锤百炼,他也还是一锭金,最多从规则状态的金变成不规则状态的金。
简单来说,就是拿他没办法。
哪怕深知她排斥反感他,对他一百个吹胡子瞪眼,他也能泰然自若稳定向前,在披荆斩棘的征途中顺带给予她最朴实无华的帮助。
“好,我知道了。”他平淡道。
庄绯还没有长到培养出铁石心肠的年纪,她这个年纪还是成人眼里“欲赋新词强说愁”的中二少年,所以她还是会因为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百爪挠心。
百爪挠愧疚。
今天是除夕,她本应该说点好话的。
马歇尔·卢森堡在《非暴力沟通》里说,人们的语言有时会与暴力挂钩,所以沟通的语言方式很重要。
按照书中的谈话公式,应该先谈感受再提需求,她可以把刚刚的话换成:
“我感到疲惫,因为我希望我们可以不要在除夕夜谈论这些学术内容。”
于是她照本宣科地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骨子里觉得不太对劲。
倪厌青浑然一愣。
他面色怪异,欲言又止。
但他张了张口,那些话都被积雪淹没,他只能改口:“你还好吗?”
“我有点失望,但大体上还好……”
“……”倪厌青没辙了。
庄绯觉得这样说话并不是无懈可击的,换作真正铁石心肠的人估计会反驳她: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情绪不稳定难道要赖我吗?”
很有道理。
流氓从不内耗。
她要向流氓学习。
像她这种人真不适合读心理学书籍,最后只有她学到了文化,而流氓还是那个流氓。
所以被流氓泼冷水的时候,还是应该毫不留情地泼回去。
流氓不讲理,讲理的人不会泼你冷水。
她收回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笑了笑:“哪有那么多深意啊……我又不是大作家,你要非要解读出什么,就当是一个美好祈愿吧。”
烟花仍在盛放,夜空里织成花团锦簇,这个曾经是硝烟,后来又化作争奇斗艳的七彩霓虹撑起半片暗沉的天,向人们诉说新年快乐。
“你说得对,平安是一个美好的祈愿。”倪厌青也笑,眼睛里却带着十分的认真。
“所以,祝你平安咯。”她歪了歪头。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和倪厌青探讨“平安有什么深意”,于是借口回家。
“庄绯。”倪厌青在身后叫住她。
她有些莫名地回头。
黑衣少年站在冰缘处,错位看还以为是站在冰面上方。
脸上的笑意溢满,姿色与烟花难分伯仲。
他说:“祝你平安。”
不过一场借花献佛,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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