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都市日常小说——《孤屿潮声》!本书由“创文文”创作,以林默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87214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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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屿潮声》第六章:尘埃落定与新程
一、重逢的站台:散落的线与重逢的暖
林默牵着林溪走出机场时,秋阳正暖。风卷着梧桐叶落在脚边,沙沙响,像孤岛上潮水退去时的细语。林溪攥着那个补好的布娃娃,鹅黄色裙摆扫过裤脚,眼睛亮得像浸了光:“哥,真的到家了。”
林默点头,喉结动了动。离家时是夏末,归来已入秋,口袋里的航海手册磨出了毛边,夹着阿伟的照片、林溪的信,还有高坤塞给他的“海鸥号”坐标纸条——这些天南海北的碎片,此刻都沉在心里,成了温吞的暖。
“哥!”远处突然传来喊声。林默抬头,看见母亲站在公交站台下,头发比记忆里白了些,手里攥着个布包,见他们过来,眼泪“啪嗒”掉在包上的补丁上——那补丁是林溪小时候绣坏的手帕改的。
“妈。”林溪扑过去,母女俩抱着哭。林默站在旁边,看着母亲拍着林溪的背说“回来就好”,突然想起在孤岛上,陈念抱着陈兰喊“妈妈”的样子,眼眶也热了。
回家的路走得慢。母亲拉着林溪问东问西,从“有没有饿肚子”到“岛上的星星亮不亮”,林溪叽叽喳喳答着,说苏晴的烤鱼、陈念的贝壳,唯独绕开了鲨鱼和高坤的枪。林默跟在后面,听着母女俩的声音混在风里,突然觉得,所谓“家”,就是连沉默都踏实的地方。
到家第三天,林默接到个陌生电话,是高坤。“林默,阿伟的妹妹找到了。”他声音哑着,带着笑,“在宁波,老太太八十多了,听我讲完阿伟的事,摸着照片哭了半宿,说‘我哥没白活’。”
林默握着听筒,看着窗台上母亲摆的菊花(给阿伟和老李的),心里松了口气:“她还好吗?”
“好,就是念叨着想看看‘海鸥号’的方向。”高坤顿了顿,“我打算下周带她去渔港,刘干部说会安排船,让她远远看看。对了,张诚也在这儿——他把债还了,说要跟我去灾区做志愿者,正跟着老太太学织毛衣呢,手笨得很,线都缠成球了。”
林默笑了。想象着张诚笨手笨脚拿毛线针的样子,很难和那个在孤岛上喊“我要找货”的人重合。
挂了电话,林溪凑过来:“是高坤哥哥吗?陈念有没有寄贝壳来?”她床头摆着个玻璃罐,里面空着,是特意留着放贝壳的。
“快了。”林默揉她的头发,“苏晴姐说,陈兰阿姨带着陈念找到了老家,在福建一个小渔村,离海近,陈念每天都去捡贝壳。”
正说着,门铃响了。林默开门,愣住——苏晴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晒干的野菜(她说“给阿姨尝尝,岛上的味道”),身后跟着陈兰,陈念抱着个贝壳罐,探着头往屋里看。
“苏晴姐!陈兰阿姨!”林溪蹦着迎上去。陈念把贝壳罐塞给她:“林溪姐姐,我捡了带花纹的!”
母亲从厨房出来,见了客人,赶紧擦手:“快进来,刚炖了汤。”
屋里一下子热闹起来。苏晴说她回医院后,同事们听了孤岛的事,都让她带“英雄故事”,她还把阿伟的日记复印了,贴在科室的宣传栏上;陈兰说她找到了陈念的外公,老人在渔村开了个小杂货铺,正等着她们回去过年。
“对了,王勇和赵磊呢?”林默给她们倒茶时问。
苏晴笑:“王勇把那艘旧渔船修好了,送给渔港的老渔民,老渔民非教他撒网,他现在天天跟着出海,说‘比跑运输踏实’;赵磊更逗,去学了潜水,说以后帮文物局捞沉船,还托我给你带句话,说‘等他练熟了,带你去看‘海鸥号’’。”
林溪抱着贝壳罐,和陈念趴在地上数贝壳,一个说“这个像星星”,一个说“那个像小鱼”。母亲坐在旁边看,时不时给她们递块糖。林默看着这光景,突然觉得,孤岛上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像被温水泡过的茶,涩味散了,只剩回甘。
临走时,苏晴拿出个信封:“这是刘干部给的,说民政局想给阿伟和老李立碑,让我们商量下碑文。”
林默接过信封,里面是张纸条,刘干部写着“拟文:‘海鸥号’船员阿伟、李建国,护救济金于孤岛,舍生取义,魂归沧海”。
“就用这个。”陈兰轻声说,“我舅舅和李爷爷,肯定想让人家知道,他们不是走私犯。”
林溪抬头:“要刻上‘他们保护了好多孩子’吗?”
“要刻。”林默摸她的头,“都刻上。”
二、石碑与海风:迟到的名分与未凉的善意
去渔港给阿伟和老李立碑那天,天很蓝。
林默带着母亲和林溪,高坤扶着阿伟的妹妹(老太太姓周,大家都叫她周奶奶),张诚扛着花束,苏晴、陈兰牵着陈念,王勇和赵磊驾着那艘修过的渔船在码头等。
周奶奶穿着件藏青布衫,手里攥着阿伟年轻时的照片(高坤找到的),照片边角磨圆了,却被塑封得很亮。“我哥走那年,才二十五。”她摸着照片,声音轻得像叹气,“他说跑船能挣钱给我治病,没想到……”
林默递过瓶水:“周奶奶,阿伟是英雄。他保护的救济金,现在救了好多孩子,跟他想的一样。”
周奶奶点头,眼泪掉在照片上:“好,好,没白活。”
船驶离码头时,赵磊掌舵,王勇站在船头指方向。陈念趴在船边,数着水里的鱼,突然喊:“有海鸥!”
一群海鸥跟着船飞,翅膀扫过水面,亮得像银片。周奶奶抬头看,突然笑了:“我哥以前说,海鸥跟着船飞,就不会迷路。”
到了立碑的地方(渔港旁的小山坡,能看见海),刘干部带着人早等着了。石碑是青灰色的,刻着之前商量好的碑文,“舍生取义,魂归沧海”几个字刻得很深,旁边小字刻着“1987-2025,救济金归乡,护佑孩童”。
揭碑时,周奶奶摸着石碑上“阿伟”两个字,哭了又笑:“哥,你有名分了,回家了。”
高坤站在旁边,对着石碑鞠躬,鞠了三个,直起身时眼睛红了:“阿伟叔叔,老李叔叔,我爸的错,我替他还了。以后每年我都来,给你们带酒。”
张诚把花束放在碑前,是向日葵,黄灿灿的:“我以前混蛋,总想着自己那点事。以后我去灾区,帮你们看那些孩子,也算……赎赎我的傻。”
王勇和赵磊往碑前摆了两条鱼(刚钓的),王勇说:“海上人讲究这个,鱼归海,人归心。”
苏晴牵着陈念,陈念把捡的最美的贝壳放在碑角:“阿伟叔叔,老李叔叔,这个给你们玩。”
林默看着石碑,突然想起在潮水洞找到的船员手册,想起老李纸条上“别信任何人”的字迹——他们到死都防着“他们”,却没防着善良会生根。如今石碑立在这里,海风拂过,像他们在说“值得”。
立碑后,众人在渔港住了两天。周奶奶拉着林溪和陈念讲阿伟的故事:“他小时候总偷留糖给我,说‘妹妹要长个子’;跑船前一晚,他把攒的钱塞给我,说‘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海’。”
林溪听得眼睛红了,把布娃娃放在周奶奶手边:“奶奶,这个给你,像阿伟叔叔陪着你。”
周奶奶摸着布娃娃,笑出了眼泪。
离开渔港那天,高坤说他要去灾区了,张诚跟他一起。“那边建学校缺人,我们去搬砖。”张诚挠着头笑,“我力气大,能多搬两趟。”
苏晴也要回医院了,她接了个电话,说科室收了个渔村来的孩子,得赶紧回去。“陈兰和陈念跟我走,先去我那儿住,等她们外公收拾好房子再去福建。”苏晴抱着陈念,“念念,去医院不许闹哦。”
陈念点头,把个贝壳塞给苏晴:“苏姐姐,这个给你,治病时看,就不疼了。”
王勇和赵磊送他们去车站。王勇说他打算留在渔港,跟着老渔民学打渔,“跑了大半辈子运输,累了,想守着海过日子”;赵磊说他报了潜水教练班,以后教孩子潜水,“让他们知道海里不光有鲨鱼,还有珊瑚和星星”。
站台上人来人往,林默看着他们互相道别,突然觉得,孤岛上的相遇不是结束,是开始——高坤找到了救赎,张诚找到了方向,王勇和赵磊找到了归宿,而他自己,找到了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
上车前,高坤拍林默的肩:“过年去灾区看孩子,一起。”
“好。”林默点头。
车开时,陈念扒着窗户喊:“林溪姐姐,我再给你寄贝壳!”
林溪挥着手:“我给你寄画!画满海鸥!”
林默看着车消失在路尽头,母亲在旁边说:“都是好孩子。”
他低头,摸了摸口袋里的航海手册。手册里夹着张新照片——立碑那天,所有人站在石碑前笑,周奶奶坐在中间,手里攥着阿伟的照片,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很。
三、灾区的教室:贝壳与画笔的约定
冬天来的时候,林默带着林溪去了灾区。
高坤和张诚早到了半个月,晒黑了不少,正跟着工人给新学校砌墙。张诚挥着铁锹,力气比在孤岛上还大,见他们来,把铁锹一扔:“可算来了!林溪快看看,我给你留了块最平的砖,能画画!”
林溪笑着跑过去,从包里拿出画本——她画了孤岛上的瀑布、潮水洞的星星,还有阿伟和老李的笑脸,每幅旁边都写着“送给灾区的小朋友”。
学校建在山坳里,之前的旧教室被洪水冲塌了,新教室刚起了框架,墙上刷着白灰,还没干。高坤指着远处的操场:“开春就能铺草坪,到时候让孩子们在这儿放风筝。”
林默看着工人们忙忙碌碌,有老有少,有的是志愿者,有的是当地村民。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嫂递过来碗热粥:“你们就是捞救济金的好心人吧?快趁热喝,山里冷。”
粥是玉米粥,甜丝丝的,林默喝着,想起在孤岛上苏晴煮的野菜汤。
下午,孩子们放学过来帮忙——他们拎着小桶打水,捡地上的碎砖,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却笑得欢。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凑到林溪身边,指着画本上的贝壳:“这是海里的吗?我从没见过海。”
林溪点头,把画本给她看:“陈念妹妹寄了好多贝壳,等开春我给你带。”
小姑娘眼睛亮了:“真的?我能摸摸吗?”
“能,还能给你画。”林溪拿出彩笔,在墙上画了个大大的贝壳,旁边写着“送给小花”(小姑娘叫小花)。
张诚凑过来看,挠着头笑:“画得比我织毛衣好看。”他手里拿着件歪歪扭扭的毛衣,是给小花织的,袖子一长一短。
小花抱着毛衣,笑得眼睛眯成缝:“谢谢张叔叔,我喜欢。”
高坤在旁边给孩子们讲阿伟和老李的故事,没说海盗,没说黄金,只说“有两个叔叔,为了让你们有饭吃,在岛上守了好久好久”。孩子们听得睁大眼睛,一个小男孩说:“我长大了要当警察,保护叔叔们。”
林默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林溪教小花画画,高坤给孩子们讲海,张诚笨手笨脚帮孩子系围巾,突然觉得,阿伟和老李要保护的,不就是这样的光景吗?
晚上住在临时搭建的板房里,林默翻着手机里苏晴发的照片——陈兰和陈念到了福建渔村,陈念在杂货铺门口摆贝壳,外公坐在旁边给她编渔网;苏晴在医院抱着那个渔村来的孩子,孩子手里攥着陈念寄的贝壳,笑了。
“哥,你看。”林溪递过来张纸条,是小花塞给她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谢谢林溪姐姐,我要好好学习,以后去看海”。
林默把纸条夹进航海手册,和阿伟的照片放在一起。
在灾区待了半个月,新教室的屋顶架好了。临走那天,孩子们来送他们,每人手里拿着样东西——小花送了串野山楂,说“甜的”;小男孩送了块磨平的石头,说“像海鸥”;还有个小姑娘,送了幅画,画着两个小人站在海边,旁边写着“阿伟叔叔,老李叔叔”。
高坤把画收起来,红了眼眶:“开春我还来。”
张诚点头:“我也来,把毛衣织好。”
林溪抱着小花:“我给你寄贝壳,还有画。”
回去的路上,林溪靠在林默肩上睡了,手里攥着小花送的野山楂。林默看着窗外的山,光秃秃的,却隐约能看出春的影子——就像他们走过的路,有过险滩,有过暗礁,最终却都朝着暖处去了。
四、海岛的回声:旧物与新约
第二年春天,林默接到赵磊的电话:“林默,来渔港!我潜水证拿到了,带你去看‘海鸥号’!”
林默带着林溪去了。渔港比去年热闹,王勇的船停在码头,船上挂着渔网,晒着鱼干;赵磊穿着潜水服,站在船头挥手,旁边放着两套新潜水装备。
“周奶奶也来了。”赵磊说,指着船尾——周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缝着件小衣服,说是给灾区的孩子做的。
船驶离渔港时,王勇掌舵,赵磊给林默讲潜水注意事项:“别碰珊瑚,有鱼群别慌,我跟着你。”
林溪趴在船边,数着海鸥,突然喊:“哥,你看!苏晴姐的船!”
远处驶来艘小船,苏晴站在船头,陈兰抱着陈念,陈念举着个大贝壳,正往这边挥。
“我们来给阿伟叔叔和老李叔叔送花!”陈念喊着,声音被风吹得飘。
到了“海鸥号”沉船的海域,赵磊和林默穿上潜水服下水。比上次来的时候暖,海水是碧绿色的,珊瑚礁上开着小花,鱼群在身边游过,像彩色的云。
“海鸥号”还卧在海底,船身覆着层薄薄的海草,像盖了层绿毯。林默用手电筒照船名,“海鸥号”三个字被海水泥浆护着,反而更清晰了。
赵磊打手势:“看那边。”
林默转头——暗舱门口放着束海葵花,是赵磊之前来放的,还新鲜着。他突然想起高坤说的“让他们回家”,其实他们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守着海。
浮出水面时,苏晴他们正往海里撒花瓣,是桃花,粉扑扑的,飘在水上像小蝴蝶。周奶奶坐在船头,轻声唱着老歌,调子软乎乎的,像哄孩子。
“看到了吗?”林溪凑过来问。
林默点头:“看到了,他们很好。”
回去的路上,陈念把贝壳递给林溪:“这个给你,我外公说叫‘耳朵贝’,能听到海的声音。”
林溪把贝壳贴在耳边,笑了:“真的!像瀑布声!”
林默也拿起个贝壳,贴在耳边——不是瀑布声,是孤岛上的回声:张诚蹲在潮水洞哭,王勇骂骂咧咧却扶着人,苏晴给陈念擦眼泪,高坤对着石碑鞠躬……这些声音混在海风里,成了暖人的调。
夏天的时候,林默收到个包裹,是张诚寄的。里面是件毛衣,针脚整齐了不少,还有张照片——他和高坤在灾区学校的操场上,孩子们围着他们放风筝,风筝是林溪画的海鸥,飞得很高。
照片背面写着:“阿伟和老李看着呢。”
林默把照片贴在墙上,旁边是立碑那天的合照。母亲走过来看,笑着说:“都是好孩子。”
林溪从学校回来,手里拿着张奖状,是画画比赛一等奖,画的是“海岛救援队”——阿伟和老李站在船头,林默、高坤、张诚他们在旁边帮忙,海面上飘着贝壳和向日葵。
“老师说,这叫‘善良的循环’。”林溪仰着头说。
林默摸她的头,心里软软的。
秋天,林默带着林溪去福建看陈兰和陈念。陈念的外公在渔村开了家小民宿,门口摆着陈念捡的贝壳,墙上挂着苏晴寄来的画。
陈兰带着他们去海边,陈念拉着林溪捡贝壳,两个小姑娘比赛谁捡的更像星星。陈兰看着她们,对林默说:“苏晴姐要结婚了,男方是渔港那个老渔民的儿子,就是教王勇撒网的那个。”
林默笑了:“好事。”
“她说让你去喝喜酒。”陈兰说,“高坤和张诚也去,他们说要给新人织毛衣当礼物。”
海风拂过,带着鱼腥味和贝壳的甜。林默看着远处的海,想起在孤岛上那个绝望的夜晚,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林溪,以为一辈子困在那里。如今却站在这里,看着孩子们笑,听着朋友的消息,突然明白:
所谓命运,或许就是让你在绝境里遇到群好人,然后把他们的善意,一点点传下去。
离开渔村时,陈念把那个“耳朵贝”塞给林溪:“想我了就听,我在海边给你唱歌。”
林溪点头,把自己画的海鸥塞给她:“我给你寄新画。”
车开时,林默回头看——陈兰抱着陈念站在海边,贝壳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撒了一地星星。
航海手册放在副驾驶座上,被风吹开,露出夹着的纸条:阿伟的日记、林溪的信、小花的野山楂叶、高坤的坐标……这些碎片拼在一起,成了个完整的故事。
故事的结尾,不是谁找到了黄金,不是谁报了仇,而是群陌生人因为一座岛相遇,把绝望过成了希望,把孤独走成了团圆。
就像海面上的回声,只要你喊一声“善良”,总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