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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剑身映出的皇城模型中,昙花标记突然炸开,无数光点如萤火虫般扑向沈青眉。她锁骨处的胎记骤然发烫,将光点尽数吸入。楚云河手中断剑剧烈震颤,剑刃金纹重新排列,组成个陌生的穴位图。

“这是…玄阴教的锁魂针法?”沈青眉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声凄厉的鹰啼。夜空划过道白影,一只雪鹰俯冲而下,爪上抓着块冰晶。冰晶坠地碎裂,露出里面冻着的青丝——正是百里霜的标志!

雪鹰左翅染血,羽毛上粘着片青铜面具碎片。楚云河拾起碎片,背面刻着”子时三刻”四个血字。沈青眉突然按住胸口:”百里姐姐出事了…”她指尖沾着从雪鹰伤口取出的血,在剑身上画出个符咒。血咒遇金即燃,火焰中浮现出百里霜被困的画面。

画面中的山洞布满冰凌,百里霜被七根青铜钉钉在冰壁上。最诡异的是,她吐出的血在冰面凝结,竟形成与沈青眉胎记相似的昙花纹!冰洞顶部垂下的钟乳石上,刻着”血手印”的破解之法:”…需皇室纯阴之血…”

“去城北!”沈青眉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雪鹰伤口。血珠渗入羽毛后,鹰眼突然变成淡金色,振翅飞向北方。两人紧随其后,发现雪鹰最终停在一株枯死的梅树上。树干空洞里蜷缩着个白衣女子,正是奄奄一息的百里霜!

“小心…针…”百里霜艰难抬手,指间银光闪烁。楚云河这才发现,她周身要穴都插着细如牛毛的冰针。每根针尾都连着丝红线,红线另一端消失在夜色中。沈青眉刚触碰到红线,百里霜就发出声痛呼——红线竟然在吸她的血!

红线突然绷直,将百里霜拖向远处。楚云河挥剑斩线,断开的红线却化作毒蛇反扑。沈青眉急忙撒出药粉,毒蛇遇粉即僵,落地变成冰针。针身上刻着微小的”慕容”二字。

“是’七情锁魂针’!”沈青眉声音发颤,”中针者会慢慢变成施术者的傀儡…”她突然割破自己与百里霜的手腕,将两人伤口相贴。令人震惊的是,两股血流竟在空中交织,凝结成个小小的血昙花!

百里霜突然睁大眼睛:”你…你是…”话未说完,她猛地推开沈青眉。三支青铜箭破空而来,正中她心口!箭尾缀着的铃铛发出刺耳声响,每个铃上都刻着”冷”字。

箭伤处没有流血,反而冒出缕缕白烟。百里霜的皮肤开始结霜,她挣扎着抓住楚云河的手:”…玄阴教总坛…在…”寒气从她指尖蔓延,在楚云河手臂上凝成幅地图。图中寒江某处标着个血手印,旁边小字写着:”…公主血融冰…”

沈青眉突然将玉佩按在百里霜眉心。玉佩发出嗡鸣,竟将蔓延的霜气吸回。百里霜的瞳孔渐渐恢复神采,但嘴角却流出黑血:”…冷千秋给我下了’同命蛊’…我们三人…”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笛声打断。红线再次从黑暗中射出,这次竟同时缠住三人的手腕!沈青眉腕上的昙花印记突然发光,红线应声而断。断开的红线在空中组成警告:”…子时前不降,血洗…”

百里霜突然暴起,手中多出七枚冰针。但针尖不是刺向敌人,而是扎入自己七大要穴!针尾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形成个阵法,将三人笼罩其中。阵法外传来冷千秋的怒喝:”…叛徒!”

血阵中的温度急剧下降。百里霜的乌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她颤抖着捧起沈青眉的脸:”…妹妹…我们被…”话未说完,白发突然疯长,将三人裹成茧状。茧内温度回升,百里霜的声音直接在两人脑中响起:

“…二十年前,玄阴教主从皇宫抱走两个女婴…”

“…一个被种下昙花蛊,成为公主替身…”

“…另一个被训练成杀手,就是我…”

“…但我们都不知道…其实有三个孩子…”

白茧外传来利器劈砍声。百里霜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茧壁上。血珠组成寒江盟的密文:”…冷千秋的真面目在…”

“咔嚓”一声,茧壳破裂。闯入者不是冷千秋的手下,而是满身是血的南宫羽!他手中的秋水剑已断,用剑尖在地上急划:”…慕容白是假的…真的在…”字未写完,他身体突然僵直,背后露出截带血的剑尖——刺穿他的竟是清虚子的拂尘!

“师父?”楚云河惊呼。但持拂尘的人掀开斗篷,露出的却是崔无命的脸!他怪笑着转动拂尘手柄,南宫羽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动起来,在血泊中写下最后两个字:”…剑穗…”

崔无命突然扯下自己的脸皮——面具下是张与冷千秋一模一样的脸!但他左耳后的昙花刺青,却与沈青眉的胎记分毫不差。楚云河的断剑突然自动飞起,剑尖直指”崔无命”耳后的刺青。

“终于认出来了?””崔无命”的声音变成女声,”我亲爱的…侄女…”她撕开衣领,心口处有个被剑贯穿的旧伤,伤痕形状正是青云剑法起手式!

沈青眉突然头痛欲裂,记忆中闪过个画面:雨夜,女子将婴儿塞给她母亲,胸口被青云剑刺穿…那女子的脸,竟与眼前的”崔无命”重叠!

百里霜趁机弹出三根冰针。针尖触及”崔无命”皮肤的刹那,她全身结霜,动作迟缓下来。南宫羽的”尸骵”突然跃起,断剑刺入她后心——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剑尖只挑破了层皮,露出下面青铜铸造的身体!

“机关人?!”楚云河大骇。更惊人的是,青铜躯体心口处刻着行小字:”…慕容氏双生子,长铸剑,次铸人…”

“崔无命”大笑,青铜身躯开始分解重组。无数零件在空中飞舞,最终组成个与沈青眉等高的青铜像。雕像心口缓缓打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赫然刻着”血手印”的完整功法!

“想要吗?”青铜像发出冷千秋的声音,”来拿啊…”心脏突然爆裂,血雾中飞出七只青铜蝙蝠,每只蝙蝠爪上都抓着块人皮碎片。拼起来正是寒江盟的”三戒令”,但内容已被篡改:”…弑师者当为盟主…”

百里霜突然将沈青眉推向楚云河:”带她走!”她白发暴涨,缠住青铜蝙蝠。白发触及蝙蝠的刹那,百里霜全身浮现出与沈青眉相似的昙花纹路。最亮的一处在她眉心,形成个小小的玉玺印记!

“原来你才是…”青铜像发出不可置信的电子音。百里霜已经化作冰雕,但冰层下的昙花纹仍在蔓延。当纹路覆盖全身时,冰雕轰然炸裂。冲击波将青铜像震碎,无数零件中飞出只机关鸟,鸟嘴里叼着半块玉玺!

楚云河接住机关鸟,鸟翅展开成张地图。沈青眉则盯着满地冰晶——每块冰晶里都封着滴血,所有血滴拼起来,竟是幅完整的九转玄功行气图!图中特别标注了三处异常穴位,正是当年楚怀舟修改过的位置。

远处传来号角声。机关鸟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冷千秋的虚影:”…子时将至…”虚影指向皇城方向,那里升起道血光,光中隐约可见玉玺形状。

沈青眉拾起块冰晶,透过它看向血光。冰晶折射下,血光变成了条直通地底的密道。通道尽头是间冰室,里面停放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手捧玉玺,容貌与沈青眉一模一样!

“那是…二十年前的我?”沈青眉困惑地摸着自己的脸。楚云河却盯着冰棺旁的石碑,上面刻着:”…双生公主,一镇魔,一守玺…”

突然,百里霜碎裂的冰雕中飞出只冰蝶。蝶翼上带着血字:”…冷千秋要复活的是…”字迹到此中断,冰蝶坠入沈青眉掌心融化。血水渗入她的昙花胎记,胎记颜色由青转金。

楚云河手中的地图突然开始流血。血线组成新的路线,直指寒江江底。某个位置标着行小字:”…楚怀舟埋剑处,亦是…”

子时的钟声从皇城传来。血光中的玉玺虚影突然实质化,压向整座京城。与此同时,寒江方向升起道剑气,与玉玺形成对峙之势。沈青眉的胎记灼痛难当,她撕开衣领,发现昙花已经盛开到第七瓣——正好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

“我明白了…”她抓起楚云河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冷千秋要的不是玉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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