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阅…”
当周科华与吴群看到秀芹拿回的申请单上,右下角写着这两个字的批语后。
瞬间心态爆炸,让你签字代表镇政府去跟上面要钱。
你特么给我批个已阅?
你当你是秦始皇啊,操,纯纯把他惨状们当扶桑人在整。
“啪…”
无处撒火的吴群,直接一巴掌反抽在秀芹脸上。
低声怒吼道:“你他妈在里面浪叫半天,就给我带回这两个字?”
“他签字的时候你眼瞎了吗,看都不看就给我拿出来了?”
秀芹被一巴掌抽在地上,天上的月光映射在大地,看的出这个女人正在哆嗦。
“我,我不识字,我以为他签了字就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我已经陪他睡过了,你刚才答应我老公的…”
秀芹语气悲悯的解释一声,抬起头,那双眼神里,充满了对空饷的渴望。
“去你妈的,事没给我办成,还想要好处?”
“我…”
吴群满脸怒气的咒骂一声,拽住秀芹的头发,还想抽几巴掌过去。
毕竟今晚她是赔了姘头还窝了一肚子火啊。
可下一秒,宿舍门打开,元朗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呦,两位领导对我这个新同志真是没的说啊。”
“上任第一天就安排这么攒劲的节目。”
“嫂子不错,挺润…”
元朗语气戏谑,满嘴的阴阳味,还故意把秀芹说成他们的老婆来恶心人。
“元朗,你…”
吴群更是欲火攻心,差点没吐出老血来,当即就要开火。
却被周科华急忙拦住,看向元朗开口道:“元朗同志,你误会了。”
“这可不是吴镇长的老婆,是村里一个低保户的媳妇。”
“你说你,第一天上任就把别人老婆给强暴了。”
“这影响得多恶劣啊…”
威胁意味,极其明显,话音刚落,周科华一个眼神看向秀芹。
这个女人反应毕竟慢半拍,没有看懂周科华想让她,立马跳出来咬死元朗强暴她。
“是吗?”
元朗冷笑一声,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走到周科华跟前。
然后忽然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把所有人都看傻了,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要不是脸上传来隐隐作痛的感觉,周科华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你,你特么敢打我?”
捂着半边脸颊,指着元朗不可思议的怒吼道。
“怎么,打你还得挑时间呢?”
“不服啊?你去叫派出所的人过来,我就在这等着。”
“告我强暴村民?你看咱俩谁先死…”
元朗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泛着蓝光的录音笔。
很快里面传来刚才屋子里,元朗套秀芹的对话声音。
尤其是将周科华与吴群的名字,咬的很重。
马县长之前特别喜欢在身上放录音笔,说仕途险恶,要处处留痕。
年轻的时候,跟他一个姓王的老板学的,一直沿用至今。
千万别打没把握的仗,是马县长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就是不知道为何这次,忽然就栽了,莫名其妙的第二天被省纪委带走后,再也没了音讯。
当听完录音内容后,周科华与吴群并没有想象中的下跪磕头求饶。
而是第一时间看向秀芹那个蠢女人,简直跟猪一样蠢的女人,只有身子没有脑子的泄欲花瓶。
“元朗,你应该清楚,以你如今的处境。”
“这录音笔里的内容,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周科华倒还算头脑清醒,喘着粗气冷声道。
如今元朗势弱,这录音笔压根就出不了县城。
“当然清楚,所以我只是抽你一巴掌,并没有打算去纪委举报你。”
“我知道去了也没用,你们都在官官相护…”
元朗说完最后一句话,无奈苦笑一声,三年的秘书经验。
让他太清楚公权力运转起来的恐怖能量了。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远比解决问题本身,更方便简单。
“今晚的事,到此为止,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
“分管环保工作,你跑不掉,也躲不脱。”
周科华丢下一句狠话,狰狞着脸扭头就要离开。
旁边的吴群向拖拽死狗一样,把秀芹要往车里塞。
元朗知道,拿出录音笔的那刻,秀芹回去后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那又怎么样?
身处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宦海里,元朗首先要自保啊。
要是真被派出所以强暴罪名抓进去,那元朗彻底没了求生空间。
录音笔的内容,只是用来平衡周科华用刑事手段办自己而已。
但环保改革这个坑,还是跳不过去啊。
车子离开后,元朗也没了睡意,便摸着黑,在镇上溜达了起来。
已经半夜两点多了,四周寂静无声,村里人都睡过去了。
望着空荡荡且黑黢黢的街道,元朗甚是感慨。
半个月前,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出入场合不是权力机构,就是顶端商务局。
可如今呢?
被丢在这个山窝里,被人逼着要用命替那些人骗取国家公款。
这就是国内人精的聚集地,杀人不见血的仕途场。
还有昨晚那莫名其妙的艳遇,也是让元朗想不通是怎么发生的。
能把一个那种极品的绝色美女,悄无声息的放到自己床上。
第二天还啥事都没有,简直过于神奇魔幻了些。
元朗不是没想过破局,只是唯一的破局点在新县长身上。
可他连大孤镇都出不去,更别提能见到新县长了。
走着,想着,元朗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
谁家好人,半夜两点熬药啊…
跟着药味,慢慢来到一家农户院子门口。
低矮土墙,八十年代的木制门,比起旁边的新农村建设砖瓦房。
这家一看条件就属于很差的那种。
“石头,咳,咳咳,那是药,不,不能吃,苦,苦的。”
“去,去,咳,门外看看,你妈回,回来没有…”
就在元朗准备离开时,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夹杂着咳嗽的说话声。
木门立马被一个小男孩打开,看到元朗在门外的身影。
“啊…”
小孩吓得立马尖叫一声,又跑了回去,里面立马传来男人的急切声。
“怎么了,怎么了,儿子,怎么了…”
“谁,谁在外面,咳,咳咳…”
就这急切的两句话,元朗听的出来男人快把肺都咳出来了。
“没事,我刚好路过,应该是吓到孩子了。”
“我是镇上今天刚来的副镇长,我叫元朗。”
元朗只好带着缓和的语气,笑着走了进去。
可看到的一幕,却是让他心下意识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