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传统玄幻小说,那么《仙神之我的修行》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天涯明月人a”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张承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仙神之我的修行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玄武界落天城,玉酒楼大门被轻轻带上、插上门闩的最后一声沉闷撞响,也彻底掐灭了外面街道喧嚣的气息。
酒楼的账房先生是个秃顶老头,此时已经坐到主位边上的凳子上,熟练地摊开了账本,顺手拿过旁边放着的算盘,手指抚上去时拨弄出的咔哒几声,听在下方一众并列肃立、屏息凝气的店小二耳朵里,简直像极了下界的无上催眠魔咒。
酒楼管事清清嗓子开了腔。
“这个月,”他声音沉厚清晰,如同讲经布道的长老,“大家非常辛苦!”
后头那些关于勤俭节约、服务周到、热情待客等等金玉良言,滔滔不绝灌进张承和其他小二耳中时,大约只变成了嗡嗡的单调长音,大家听得灵魂欲睡,眼皮已重逾千钧。
忽然,管事语势一顿,语气陡然扬起:“好!现在各自上前领工钱吧!”
此言如电霹雳,刹那贯穿死水。那“工钱”二字威力无穷,比下界传说中那能叫醒沉睡千百年的神兽之珍露琼浆,还要灵效百倍。十几个脑袋霎时猛然抬起,十几双眼睛里的死气瞬间褪尽,如同燃起了两簇幽幽跳跃、渴望财富的小火苗,精光四射——活像一群熬过漫长严冬,终于嗅到一丝青草嫩气味的饿极野兔。
张承胸膛里那心脏砰砰急跳,他排在队伍中间。排在最前头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管事面前,接过那几块半透明、带着温润光华的小石头时,笑得眼睛都没了缝,还紧紧攥着搓动不已。
轮到张承了。
“张承,工钱一百四十灵晶。”秃头账房先生眼皮也不抬,声音平平没有起伏。
管事将一小袋东西放在了张承手上。
那袋子落在掌心的感觉轻飘飘的,与他心中想象里那份沉甸甸的重量,相差实在太远。他指尖轻轻捏了捏袋子,里头传来几块小石头互相撞击时的细碎声响。
一百四十块玄武界的灵晶——这些日子汗水摔八瓣地奔走伺候,哈腰陪笑地说“客官您慢走”,无数遍用尽气力、几乎突破嗓子限制喊出来的嘹亮“诶——”、“来啦!”以及深夜拖着疲惫身体清洗那如山盘碟时所沾染的油烟气息,最后就凝结成了这冰冷而微少的几块小石头?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它们的光泽必然混杂着油污与汗水的气息,如同映照了他这整整一个月在堂内桌间穿梭奔忙的身影。
张承道了谢,把小布袋子紧紧攥在手里,生怕它们生出翅膀飞走,迅速穿过酒楼已然变暗的厅堂。离开酒楼后,他踏着落天城入夜后逐渐变得冷清下来的街道,脚步匆匆奔往城南——他们三个同病相怜的倒霉蛋,一起租来的小院子就在那边。
他推门入院时,那扇有些摇晃的木门发出了吱呀一声清响。
小院月光满地,清清小院月光满地,清清亮亮如同铺了一层银霜。两个人影已经坐在院中的石墩上了。
靳馨月,白天下狠心在“花间露台”的灵兽澡堂子里给那些难缠的异兽刷毛搓澡、甚至被喷火小兽燎了几缕前刘海的姑娘,此刻正有些愁眉不展地托着腮。
坐在她对面的李越,在城西坊市摆地摊,卖他那据说能在刹那间让凡人学会隔空取物之术的符纸——结果被人嫌弃效用单薄又昂贵的落寞摊主,此刻也正愁眉苦脸地叹气。
张承拖着沉重的步子也在石墩上坐下。靳馨月与李越几乎同时抬头向他看过来,眼神里那询问的意思不言自明——今日战果如何?他默默摸出自己那个分量微薄的小布包,轻轻摆在冰凉的石墩上,连叹气的力气都省了。
空气静寂无声了几息。
靳馨月那纤细好看的手指伸进自己腰侧一个小得可怜的、绣着已经略显模糊了花瓣图案的旧储物囊,窸窸窣窣半天,小心翼翼地也捏出来几块闪着微弱光芒的灵晶,排在石墩上,动作间充满了某种近乎虔诚的吝惜,随即又黯然缩回了手。
轮到李越了。他在怀里摸索的动作,更像要掏他的心肝。末了,他掏出他那已经显得很旧但鼓得不像样的皮口袋——那是他仅存的“家当”,极其不舍地解开系口的绳子,倒出一小撮形状粗粝不一的灵晶,还夹杂着些零星细碎的边角料。他眼神黏黏糊糊地在这些石头上转了好几圈,才狠了狠心,把它们推向三个人临时凑成的“积蓄库”——石墩中心那片月光最清白的地方。
一时间,三人谁都不愿先开口打破这沉默。他们的目光只默契而贪婪地,齐齐盯死在石墩上那堆可怜巴巴、凑合起来也绝不足够五百块的东西,那眼神,如同苍鹰俯视自己最后的猎物。
末了,还是靳馨月先出声,声音比方才更低沉了几分:“云门那招生大会,时间……还剩下两个月了吧?”她顿了一顿,似乎在费力从这过于冰冷的数字里挤出一点渺茫的暖意,“我们……总得抓紧了。”
小院重归寂静……
张承盘坐在那张简陋得只能称之为蒲团(实际上是他用下界带来的最后一块好布料缝的填充了杂草的玩意)的东西上,凝神内视。
这小院、这落天城、乃至整个玄武界的气息果然非同凡响!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吸一口,感觉在下界苦苦凝练一日的功夫,在这儿半个时辰就能搞定。
“四境啊……”他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放在他们玄界,这修为足以开山立派,被凡人尊一声“老祖”。可在这儿呢?玉酒楼里常客云集,修为深不可测者比比皆是。
玄武界,这里,境界被明明白白划了十五个档次。一境最弱,十五境最强,听说那等人物跺跺脚七大洲都得抖三抖。而他们仨,好嘛,光荣地站在了四境这个在新手村都算垫底的起点上。
想想就心酸。
他们仨是怎么上来的?还得“感谢”云门那连接着无数个小世界的飞升阵法。玄界那天骄云集的飞升大会,光芒万丈中,他们怀着憧憬与傲气踏入了那传说中通往“上界”的门户。
结果呢?“啵”的一声轻响,像是在嘲讽他们的无知。再睁眼,就站在了云门势力下属的落天城那片巨大的接引广场上,身边挤满了来自不同小世界的“飞升者”,表情从迷茫到震惊再到绝望,堪称“飞升众生相”博览会。
整个玄武界广阔无垠,被分割为七大洲,每一洲都大得能塞下几十个玄界。其中坐落于际云洲的云门,便是统治这一方的庞然大物,位列那传说中的“一殿二宗三门五族”顶尖势力之列。
下界辛辛苦苦飞升上来的天之骄子们,在云门眼里,大概就是新鲜涌入的廉价劳动力和潜在苗子——先用飞升阵免费送你上来,然后丢到下属城市自生自灭,等招生大会时再筛选“能用”的。至于在等待期里为了生存欠下商行的灵晶?那自然也是算在本人的账上。
于是乎,下界叱咤风云的骄子们,在落天城开启了悲催的打工人生活。
靳馨月在隔壁房间也叹了口气,声音虽轻,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却格外清晰。她掏出白天在“花间露台”被那只喷火小兽燎断的半截刘海,郁闷地用手指捻了捻。
她给那些大爷似的灵兽刷毛,可不仅仅是技术活,更是玩命的心理战。今天那头脾气暴躁的赤炎狻猊差点把她当成了磨爪子的木桩!
报酬嘛,比张承稍微“丰厚”一点?呸!也多不了几个子儿,扣除借商行的“生活启动费”,她还得精打细算,唯恐下个月连这个破院子的租金都凑不齐。
院外,落天城巨大的轮廓在深蓝天幕之下静静匍匐,城中心远处最高处,云门势力那座巍峨高塔顶端浮动的灵光冷冷闪烁,如寒星高悬苍穹之顶。
它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漠然地俯视着城中的芸芸众生,既照亮了未来那遥不可及又充满了渺茫希望的路途,也冰冷地映衬着此刻这小破院子里三个蝼蚁般挣扎的灵魂。
“唉……”(靳馨月)
“唉……”(李越)
“唉……”(张承)
三个不同音色、同样沉甸甸的叹息,在这片被上界灵气浸透的冰冷夜色里,幽幽响起,交汇在一起,又被更庞大的寂静无声地吞没。
最终,连叹息也消散了。唯余下界不易察觉的夜风,小心地穿梭过这座廉租小院的破败门楣,轻摇着墙根几片刚探出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孱弱的嫩叶,发出些微沙沙的声响。
那声音,细碎又带着点儿倔强,像是在怯怯地伴奏着一首属于初来乍到者的落寞夜曲,又像是在笨拙地记录着,在这个名为玄武界的庞然大物脚下,几只小小的蝼蚁,正咬紧牙关,朝着那高悬天际、象征着未来的星点微光,开始了他们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微不足道,却不得不拼尽全力的跋涉。
汗水与灵石,梦想与生存。在这片划分七大洲的浩瀚土地上,在那些动辄十五境的传说面前,他们这个四境小团体,连浪花都算不上。但这挣扎本身,或许就是蝼蚁面对九霄时,所能保留的最后一份,也最真实的尊严姿态了。
至于前途?先活着挣够下一顿的饭钱和这个月的房租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