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一篇青春甜宠小说《谁动了我的情书》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菇勇,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平头虎哥,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谁动了我的情书目前已写96329字,小说状态连载,喜欢青春甜宠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谁动了我的情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啪!”
一声脆响,杜敏手中的塑料三角尺狠狠敲在讲台边缘,粉笔灰簌簌落下,像一场微型雪崩。高二(3)班教室里嗡嗡的议论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硬生生掐断。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到她身上,带着点惊愕和被打断的茫然。
杜敏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颗心还在因为刚才瞥见的那一幕咚咚乱撞,擂鼓似的,震得她指尖发麻。她努力绷紧学习委员那张万年不变的、一本正经的脸,试图把脑子里不断回放的画面驱逐出去——就在几分钟前,教室后门那短暂而刺眼的一幕。
她看见校篮球队那个总是风风火火、像颗小太阳似的菇勇,趁着课间操散场的混乱,动作快得像一阵风,飞快地把一个淡蓝色的信封塞进了爱娟随意扔在座位上的书包侧袋。塞完,那家伙还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手在裤缝上蹭了蹭,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然后,他就像被烫到一样,嗖地一下,消失在后门拐角。
那抹刺眼的淡蓝,此刻仿佛还在杜敏眼前晃。
“安静!”杜敏再次开口,声音比平时拔高了一个调,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努力盖过心底翻涌的酸涩,“班委换届,现在开始提名!都严肃点!纪律委员,记名!”
她刻意不去看教室靠窗那个位置。爱娟,音乐委员,正支着下巴,指尖百无聊赖地卷着自己精心打理的栗色发梢,漂亮的侧脸对着窗外,阳光给她镀了层柔光,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权力更迭”兴趣缺缺。那份浑然天成的慵懒和美丽,像根细小的刺,扎在杜敏心口。
提名、投票、唱票……流程机械地进行着。杜敏的名字毫无悬念地一次次被提起,伴随着“学习委员”的头衔。她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或不太熟悉的脸,唯独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停留时,像被灼了一下,迅速移开。爱娟依旧当选音乐委员,劳动委员是嗓门永远比人先到的林爱洁,校通讯社的闻姿挂着“无冕之王”的微笑,指尖转着笔,仿佛随时准备记录下任何风吹草动。而菇勇,那个罪魁祸首,理所当然地因为体育特长和篮球队长的身份,被推上了体育委员的位置。他咧着嘴,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冲着全班抱拳,阳光得晃眼。杜敏只觉得那笑容刺目得很,像正午的烈日,烤得她喉咙发干。
“好了,新班委名单就这么定了。散会!各回各位!”班主任老张的声音如同特赦令,教室里瞬间活了过来,桌椅碰撞声、嬉笑声、讨论周末去哪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杜敏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讲台,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教室。然而,一个身影精准地堵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嘿,杜大学委!”林爱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像颗活力四射的小炮弹,炮弹的发射目标正是杜敏。她手里还挥舞着一本花花绿绿的笔记本,嗓门洪亮得足以穿透整个教室的喧闹,“江湖救急!物理老头那篇关于电磁感应的论文,下周一杀到!你可是咱班物理学霸天花板,笔记借我瞅瞅呗?求你了,救救孩子!”她双手合十,眼睛瞪得溜圆,配上那张自带喜感的脸,让人很难拒绝。
杜敏正心烦意乱,下意识就想用“没整理好”搪塞过去。拒绝的话刚到嘴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边。爱娟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她那个塞进过情书的书包,动作优雅得像在打理一件艺术品。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猛地攫住了杜敏,带着点自虐般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把涌到喉咙口的烦躁压下去,硬邦邦地开口:“……爱娟的笔记更全,她上次月考物理单科年级第二,比我好。”
话音刚落,杜敏自己都愣了一下。这算什么?主动把机会推给情敌?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只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林爱洁显然也懵了,嘴巴张成O型:“啊?娟姐?她……她笔记是好看,字跟印刷体似的,但……但……”
“但是什么?”一个清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爱娟不知何时已经走近,手里拿着她那本标志性的、封面印着抽象音符的硬壳笔记本。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在杜敏和林爱洁之间轻轻一转,像羽毛扫过,却带着点无形的重量,“杜敏说得对,我笔记是挺全的。拿去吧,爱洁。”她把本子递向林爱洁,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杜敏刚才那句推荐是理所当然。
杜敏只觉得那笑容像块冰,贴在自己脸上。她几乎是立刻转身,一把抽出自己抽屉里那本翻得有点卷边的物理笔记本,塞到还在状况外的林爱洁怀里:“用我的!她那个……太花了,影响效率!”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赌气的强硬。说完,她拎起自己的书包,看也没看爱娟和林爱洁瞬间变得精彩纷呈的表情,埋头冲出了教室门。
午休的教室,人走了大半,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趴在桌上补觉的身影。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窗户,在杜敏摊开的物理笔记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块。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头顶老旧风扇吱呀呀转动的声音,和她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盯着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是她工整娟秀的字迹,公式、图解、例题分析,条理清晰。可她的心思,却像被风吹乱的蛛网,缠绕在另一个本子上——那个刚刚被她亲手塞给林爱洁的、爱娟的硬壳笔记本。
她到底在干什么?杜敏懊恼地用笔尖戳着纸页,留下一个深深的墨点。把爱娟推给林爱洁?还是把林爱洁推给爱娟?像个幼稚又别扭的小丑。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那个淡蓝色的信封,此刻正躺在爱娟的书包里,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不行。杜敏猛地坐直身体。她得做点什么。她得证明,她杜敏,才是那个更认真、更有价值的存在。哪怕只是在……笔记上。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执拗的涟漪。她迅速翻开自己笔记的空白页,开始整理最近几节物理课的难点。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她写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和真明的欲望都倾注进去。写了几行,又觉得不够。她想起爱娟笔记里那些漂亮但略显花哨的荧光笔标注,抿了抿唇,翻出自己仅有的几支颜色单调的水笔,开始在重点公式旁边笨拙地画上星号、打上方框。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杜敏终于停下笔,看着自己那页被各种符号和加粗字体填满、显得有些拥挤的笔记时,心里那股憋闷似乎才稍稍疏解了一点。她小心地把这页笔记从本子上撕下来,纸张发出清脆的“嘶啦”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她起身,走向爱娟的座位。
爱娟的书包随意地挂在椅背上。杜敏的心跳又快了起来,指尖有些发凉。她屏住呼吸,飞快地将那张凝聚了她复杂心绪的笔记纸片,塞进了书包侧袋——那个早上被菇勇塞进情书的侧袋。动作快得像被烫到,塞完立刻缩回手,仿佛那书包是什么带电的怪物。
做完这一切,杜敏像完成了一件大事,长长吁出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却瞥见爱娟桌肚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个尖角。不是书,也不是练习册。那颜色……亮得晃眼,像某种金属光泽。
鬼使神差地,杜敏的脚步顿住了。她迟疑了一秒,两秒……教室里依旧安静,只有风扇的噪音和她擂鼓般的心跳。她咬了咬下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弯下腰,手小心翼翼地探向爱娟的桌肚深处。
指尖触到了纸张的质感。她轻轻一抽。
一张长方形的硬质卡片被抽了出来。
十张门票。设计得极其酷炫,暗黑的底色上,流淌着霓虹灯管般绚烂的荧光线条,勾勒出一个极具冲击力的、嘶吼着的乐队主唱剪影。顶端,一行张扬的烫银字体嚣张地宣告着:“撕裂地平线乐队——‘末日狂欢’巡回演唱会·星城站”。
杜敏的呼吸骤然停滞。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门票右下角,那里有一行用黑色马克笔写的小字,字迹飞扬跋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狂:
“周末晚八点,体育馆东门。等你。勇。”
勇。
一个简单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杜敏的视网膜上,也烙进她心里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早上那个刺眼的淡蓝色信封,此刻仿佛和这张流光溢彩的门票重叠在一起,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开。原来,不止是情书。还有……演唱会门票。他精心准备的约会。
一股冰冷的酸涩感瞬间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比刚才在讲台上时更汹涌,更绝望。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指尖冰凉,却觉得那纸片滚烫得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风扇的吱呀,远处操场模糊的喧闹,全都退得很远很远。世界缩小成她手里这张该死的、炫目的门票,和那个刺眼的“勇”字。
“哇哦——!”
一声刻意拖长的、带着浓浓八卦腔调的惊叹,像根针,猛地刺破了杜敏周围死寂的真空泡泡。她惊得一颤,几乎要跳起来,下意识地把那张烫手山芋般的门票紧紧攥在手心,猛地藏到身后。
林爱洁不知何时已经溜回了教室,正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脸上挂着那种“被我逮到了吧”的狡黠笑容。她歪着头,视线精准地落在杜敏那只藏在身后的手上,眉毛高高挑起,挤眉弄眼地拉长了调子:“啧啧啧,杜大学委——!行啊你!深藏不露啊!‘撕裂地平线’!VIP区!勇哥这手笔……阔气!”她故意把“勇哥”两个字咬得又重又暧昧。
杜敏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耳根。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因为紧张和羞恼而有些变调:“你胡说什么!什么勇哥!这……这又不是我的!”她试图辩解,眼神却慌乱地不敢与林爱洁对视。
“得了吧!”林爱洁笑嘻嘻地凑近一步,压低了些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不是你的?那你紧张啥?脸都红成猴屁股了!”她促狭地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杜敏,“再说了,不是你的,难道是娟姐的?嘿嘿,我刚刚可看见啦,勇哥最近可没少往咱这边瞟,还偷偷摸摸问我……”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观察着杜敏的反应,“问我,娟姐平时……最爱吃啥牌子的巧克力来着?嗯哼?”
“巧克力”三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杜敏紧绷的神经。早上塞情书,演唱会门票,现在又是巧克力……所有的细节都串联起来,指向那个再清晰不过的、让她心口发疼的答案。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烧掉了她最后一点理智。
“林爱洁!”杜敏猛地拔高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尖锐,把教室里仅有的几个补觉的同学都惊醒了,茫然地抬起头。“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谁管他送什么巧克力!无聊透顶!”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仿佛为了发泄心中那股无处可去的郁气,她攥着那张门票和刚从林爱洁怀里抢回来的、属于爱娟的硬壳笔记本,狠狠拍在爱娟的课桌上!
“砰——!”
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格外突兀刺耳。笔记本拍在桌面上,震得旁边的笔筒都跳了一下。杜敏自己也愣住了,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圈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红。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快门声,像幽灵般在教室门口响起。
杜敏和林爱洁同时像被按了暂停键,僵硬地转过头去。
教室后门,校通讯社的王牌记者闻姿,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她斜倚着门框,姿势放松,脸上挂着那种专业又略带疏离的“新闻人”微笑,手中那台小巧却专业的单反相机镜头,正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她们这边。相机的取景框,像一个冰冷的、窥探的眼睛,清晰地捕捉到了杜敏拍桌子的愤怒瞬间,林爱洁夸张的八卦表情,以及……桌上那张还没来得及完全藏好的、印着“撕裂地平线”的炫目门票一角。
“班委核心圈疑似陷入三角情感旋涡?学习委员怒拍音乐委员课桌?啧啧,”闻姿慢条斯理地放下相机,指尖在机身上轻轻点了点,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而兴奋的光芒,像猎人发现了绝佳的猎物,“‘撕裂地平线’的门票?好道具。这标题,这画面感……下周校报头条,稳了。”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笃定和兴味,仿佛眼前混乱的一幕,不过是她精心编排好的戏剧素材。
杜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刚才看到门票时更甚。她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闻姿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林爱洁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的错愕,再低头看看自己拍在爱娟桌上的笔记本和那张惹祸的门票……
巨大的难堪和混乱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再也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
杜敏猛地转身,撞开挡在旁边的林爱洁,几乎是踉跄着冲向自己的座位,胡乱抓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后门。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闻姿那洞察的镜头,逃离林爱洁的八卦,逃离桌上那张刺眼的门票,逃离这个让她窒息、让她狼狈不堪的下午。
她低着头,在走廊上疾走,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明晃晃地泼洒进来,刺得她眼睛发酸。就在她快要走到楼梯口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楼梯拐角闪了出来,像一堵墙,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杜敏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上去。她猛地刹住脚步,惊魂未定地抬起头。
是菇勇。
他似乎是刚训练完回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成一绺一绺的,紧贴着饱满的额头。身上那件红色的篮球队训练背心也湿了大片,勾勒出少年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肩臂线条。他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带着运动后特有的蓬勃热气。那双平时总是盛满阳光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却显得异常明亮,甚至带着点……紧张?直勾勾地看着杜敏。
杜敏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又被更汹涌的酸涩和委屈填满。是他!这个制造了所有混乱的源头!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只想立刻绕过他离开。
“杜敏!”菇勇却先一步开口了,声音因为刚才的奔跑和此刻的急切而显得有些低沉沙哑,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目光紧紧锁住她,“那个……我……”
杜敏猛地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带着浓浓鼻音的腔调打断了他,语速飞快,像是在背诵早已准备好的台词:“我知道!放错书包了是吧?塞错地方了是吧?下次记得看清楚!别老毛手毛脚的!”
她把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化作了这句尖锐的指责。说完,她甚至不敢看菇勇瞬间变得错愕的表情,侧身就要从他旁边挤过去。
“不是!”菇勇几乎是同时吼了出来,声音比杜敏的更大,带着一种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力道。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拉住杜敏的胳膊,又在半空中僵住,握成了拳。他往前踏了一小步,高大的身影再次堵住了杜敏的去路,离得更近了。
杜敏被迫停下脚步,愕然地看着他。少年因为激动和急切,脸颊和耳根都泛着明显的、不正常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和他汗湿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他急促地呼吸着,胸膛起伏,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紧紧盯着杜敏,里面翻涌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异常复杂又异常明亮的光芒,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不是放错了书包!”菇勇的声音微微发颤,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用力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心,清晰地砸在安静的走廊里,“是……是放错了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走廊尽头窗户泼进来的阳光,带着无数飞舞的细小尘埃,定格在两人之间狭窄的空气里。杜敏脸上那种混合着委屈、愤怒和自嘲的尖锐表情,瞬间冻结。她微微张着嘴,眼睛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睁得溜圆,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轻轻颤动着。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菇勇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在耳边嗡嗡回响,一遍又一遍:
**“是放错了人!”**
什么?放错了……人?
不是爱娟?那是谁?
一个荒谬到让她不敢深想的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猛地顶开了她心口那块沉重的巨石。
菇勇的脸红得快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了一片赤色。他似乎也被自己这句过于直白的话惊到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窘迫,但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荡。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杜敏那惊呆了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鼓足了最后的勇气,飞快地、低声地又补了一句,目光却牢牢锁住她:“你……你自己看!”说完,他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篮球馆的方向冲去,脚步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只留下一个汗湿的、通红的、带着点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
杜敏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维持着那个惊愕的表情,一动不动。周围的世界仿佛彻底静音了,只剩下她自己越来越响、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咚咚咚地敲着鼓点。
放错了……人?
不是爱娟……那……
一个名字,一个清晰得让她心脏骤然紧缩的名字,呼之欲出。
她几乎是颤抖着,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卸下了自己肩上那个沉甸甸的书包。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拉链的金属扣发出细微的、刮擦的声响,在此刻听来却格外刺耳。
书包的开口被一点一点拉开。里面是她熟悉的课本、习题集、文具袋……她屏住呼吸,手指探向书包最底层,胡乱地摸索着。
指尖,突然触到了一片异样的、带着点厚度的纸张。
她的动作瞬间停住,指尖像被那纸张的温度烫了一下,微微蜷缩。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完成某个重大的仪式,猛地将那张纸抽了出来!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淡蓝色的信纸。
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上,落在那张安静躺着的、折痕清晰的淡蓝色信纸上。纸张的边缘被阳光勾勒出一道毛茸茸的金边,仿佛它本身就在散发着微光。
空气里只剩下尘埃在光柱中无声地舞蹈,和杜敏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盯着那抹熟悉的淡蓝,指尖冰凉,却感觉那薄薄的纸片像一块烧红的炭,正透过皮肤,将一种滚烫的、令人眩晕的温度,沿着她的血管,一路灼烧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