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快穿之炮灰旅途》是由作者“爱菲妃 ”创作编写的一本连载快穿类型小说,熙悦是这本小说的主角,这本书已更新96128字。
快穿之炮灰旅途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破败的小屋里,死寂如同凝固的沥青,沉重得让人窒息。
那一声“接受组织调查!”,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刘金花最后的疯狂。她肥胖的身体猛地一颤,停在半空的手无力地垂下,脸上厚厚的脂粉被冷汗冲垮,露出底下惨白的底色。赤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门口那个穿着笔挺中山装、面容冷峻如铁的男人,以及他身后……那个被内卫架着、裤裆湿透、抖得像片落叶的王胖子。
完了。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脑子里。她张了张嘴,想嚎叫,想咒骂那个缩在墙角的丧门星,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熙悦蜷缩在墙角冰冷的泥地上,泪水还挂在惨白的脸颊,身体依旧维持着那种受尽欺凌、惊恐绝望的颤抖。她的目光,透过朦胧的泪光,精准地捕捉到王胖子裤裆那片迅速扩大的深色水渍,捕捉到刘金花眼中那彻底崩塌的、如同死灰般的绝望。
一丝极淡、极冷的快意,如同冰泉,在她心底最深处无声流淌。成了。这对吸血的豺狼,终于被自己亲手打造的黄金之刀,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带走!”冷峻的中年干部——省调查组的组长陈国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破了屋内的死寂。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瘫软在地的刘金花和失禁的王胖子,仿佛那只是两堆亟待清理的垃圾。
两个内卫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却毫不客气地架起面如死灰的王胖子。王胖子肥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双腿拖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裤裆的腥臊味在屋内弥漫开来。
另外两个穿着普通干部服的年轻人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浑身瘫软、眼神涣散的刘金花。刘金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任由人拖着,肥胖的脸上只剩下麻木和巨大的恐惧,嘴里喃喃着:“不是我……是那个小贱人……是她偷的……”声音细若蚊呐,充满了绝望的呓语。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更快。如同冰冷的旋风,卷走了那对曾经在这片街道耀武扬威的豺狼夫妇,只留下满屋狼藉——散落的玉米面、掀翻的被褥、弥漫的尿臊味,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权力倾轧后的余烬。
两个跟着刘金花来的年轻干事,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陈国栋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带着审视。
“你们两个,”他的声音没有温度,“身为革委会工作人员,知情不报,甚至助纣为虐,参与对革命群众的非法搜查和迫害!回去写深刻检查,等候处理!”
“是!是!陈组长!”两个干事如蒙大赦,又惊又怕,点头哈腰,逃也似的溜出了这间让他们心惊胆战的破屋。
最后,陈国栋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墙角那个依旧在微微颤抖的、单薄的身影上。
熙悦适时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刻意放大的脆弱。她看着陈国栋,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又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落。
陈国栋冷峻的脸上,线条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瞬。他走上前几步,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个相对合适的距离。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军大衣。
这个动作让旁边一个年轻干部下意识地想劝阻:“组长,您……”
陈国栋摆摆手,示意无妨。他拿着那件半旧的、带着体温的军大衣,走到熙悦面前,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与身份不符的、生涩却真诚的温和,将大衣轻轻披在了熙悦单薄、冰冷、沾着泪水和玉米面粉末的肩头。
一股干燥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和皂角气息的暖意,瞬间包裹了熙悦。她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随即配合地瑟缩了一下,将破旧的棉袄裹得更紧,仿佛汲取着这突如其来的、代表“组织关怀”的温暖。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陈国栋,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难以置信的颤抖:
“领……领导……王主任他……他们……”
“林熙悦同志。”陈国栋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不要害怕。王德发和刘金花的问题,组织上已经基本掌握。他们利用职权,贪赃枉法,打击迫害群众,罪证确凿!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和人民的审判!你和你父母,都是受他们迫害的无辜群众!”
他顿了顿,看着熙悦依旧苍白惶恐的脸,语气更加郑重:“这次,多亏了像你这样的革命群众,敢于站出来,提供关键线索!这封匿名信……”他从旁边一个干部手里接过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封着的、熟悉的旧报纸卷,正是熙悦投进信箱的那一封,“……写得很好!很及时!为组织上揪出这两个蛀虫,立了大功!”
他的目光落在报纸卷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那封信的笔迹可以模仿,但信封投递口那一点微不可察的湿润痕迹……以及那痕迹上残留的、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生命气息……都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调查组长,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这绝不是普通的“匿名信”。
但他没有深究。眼下,安抚这个明显受尽惊吓和迫害的孤女,树立一个“组织为民做主”的正面典型,更为重要。
“谢谢……谢谢领导……”熙悦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又像是依旧沉浸在恐惧的后怕中,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是组织应该做的。”陈国栋示意旁边一个拿着本子的年轻干部,“小周,记录一下林熙悦同志的具体困难。”
叫小周的干部立刻上前,态度温和:“林熙悦同志,别怕,慢慢说。家里还有什么困难?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组织帮助解决的?”
熙悦抱着陈国栋那件宽大的军大衣,汲取着上面的暖意,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细弱而充满无助:
“我……我爹娘……走得早……没……没留下什么……成分……是清白的……可……可户口……还在……还在王主任……不,王德发他们管着的街道……”她抬起泪眼,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巨大恐惧,“我……我怕……我怕他们倒了……没人管我……我……我的户口……粮本……还有……还有我爹……我爹以前……在矿上……听说……听说有点……抚恤……可……可王德发一直卡着……说……说我成分……要审查……”她说着,又低下头,肩膀无助地耸动,仿佛被巨大的委屈和不确定的未来压垮。
户口!粮本!抚恤金!
这才是她真正要的东西!扳倒王胖子只是手段,拿到一个独立、安全、能让她带着物资远走高飞的身份和启动资金,才是最终目的!王胖子夫妇倒台,街道权力真空,正是索要这些东西的最佳时机!
陈国栋的眉头深深皱起。户口粮本被卡?烈士(或工亡)抚恤被截留?这王德发,真是罪大恶极!连孤女的活命钱都敢吞!
他看向熙悦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真切的同情和愤怒。“岂有此理!”他沉声道,转向小周,“立刻去查!林熙悦同志的户口、粮本关系,马上从街道独立出来,单独办理!还有她父亲的抚恤金,立刻核实数额,追回被截留部分,一分不少地发给她!由县里直接督办,特事特办!今天就落实!”
“是!组长!我马上去办!”小周立刻记录,神情严肃。
“谢谢……谢谢领导……谢谢组织……”熙悦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这一次,带着几分真实的、尘埃落定的虚脱感。成了。户口独立,粮本在手,抚恤金追回……她终于挣脱了套在脖子上的最后一道枷锁!
陈国栋又询问了几句熙悦的身体状况,叮嘱她好好休息,有什么困难随时通过街道新安排的人员反映(王胖子倒台,街道班子肯定要大换血)。最后,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看似柔弱无助、却又在关键时刻“立了大功”的孤女,带着一行人离开了这间破败却见证了权力更迭的小屋。
院门再次关上。
屋内,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披着军大衣、静静站在狼藉中央的熙悦。
脸上的泪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抬手,抹去脸颊上残留的湿痕。动作干脆利落。那双眼睛,清澈、冰冷,如同雪水洗过的黑曜石,再无半分刚才的脆弱和惶恐。
她走到门口,从门缝里确认省调查组的人确实走远,巷子里恢复了死寂。这才反手,轻轻插上了那根并不牢固的门栓。
转过身,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金黄色的玉米面。她没有立刻去收拾,而是走到墙角,将陈国栋那件带着体温的军大衣脱了下来。
入手厚实,面料结实。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的稀罕物,更是某种身份的象征。她仔细地将大衣折叠好,放在炕上那床稍微干净些的薄被上。这件衣服,不能留。太扎眼。但暂时也不能处理掉。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半袋倾倒在地的玉米面上。那是她活命的根本。
她蹲下身,没有理会沾染的尘土,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面粉,一捧一捧地拢回那个破旧的布袋里。动作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每一粒粮食,都是她在这吃人年代安身立命的筹码。
收拾完粮食,她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冰冷的井水。意念微动,一丝真正的灵泉水融入水中。她捧起水瓢,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冰冷的液体带着奇异的清甜滑入喉咙,迅速抚平了刚才高度紧绷的神经带来的疲惫,也让她冰冷的大脑更加清明。
风暴暂时平息。
豺狼已入笼。
属于她的战利品——独立的身份,活命的粮食,还有即将到手的抚恤金——正在路上。
她走到窗边,再次隐入阴影。目光投向窗外依旧阴沉的天色。
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这第一步棋,赢了。
但棋盘,才刚刚展开。
王胖子夫妇只是两条摆在明面上的鬣狗。原主父母真正的死因……那隐藏在记忆深处、如同毒蛇般冰冷的片段……还有那个模糊的、带着巨大恶意的身影……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胸口那枚花瓣状的胎记。
空间里,那块温润的玉佩,正安静地躺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旁边,是那几张代表着粮食和布匹的票证。
这些都还不够。
远远不够。
她需要更多。更多的钱,更多的物资,更多的……力量。
以及,找到那个藏在阴影里的……真正的仇人。
效率高得惊人。
或许是省调查组陈国栋的雷霆手段,也或许是王胖子夫妇的倒台让新上任的街道班子急于表现。当天下午,天还没黑透,院门就被轻轻叩响了。
这次的声音,温和而克制。
熙悦拉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半新干部服、戴着眼镜、神情有些拘谨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牛皮纸文件袋和一个印着红五星的硬壳小本子。
“林熙悦同志?”男人推了推眼镜,态度十分客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毕竟这位可是扳倒王胖子、入了省调查组组长眼的“功臣”),“我是街道新来的文书,姓李。这是您的户口本和粮本,独立出来了,给您送过来。”他将崭新的户口本和那个硬壳粮本递过来。
熙悦接过。户口本薄薄几页,翻开,户主一栏清晰地印着“林熙悦”三个字。粮本上,也登记着她的名字和初始的粮油定量。沉甸甸的,是自由的身份。
“还有这个,”李文书又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个厚厚的、同样崭新的信封,信封口盖着县民政局的红色公章,“这是您父亲林建国同志当年的工亡抚恤金,一共三百七十五元整。被王德发非法截留的部分已经追回,一分不少,请您清点一下。”他将沉甸甸的信封双手奉上。
三百七十五元!在这个普通工人月工资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是原主父亲用命换来的钱!
熙悦的手指触碰到那厚实的信封,感受到里面一沓钞票坚硬的棱角。心底,却一片冰封的平静。没有激动,没有感伤。只有一种“筹码到手”的冷静。
她脸上适时地露出感激和一丝悲伤混杂的神情,微微低头:“谢谢……谢谢李同志……谢谢组织……”声音带着哽咽。
“不用谢,这是组织应该做的。”李文书连忙摆手,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另外……省里的陈组长临走前特别交代了,鉴于您的身体状况和家庭情况,组织上特批,允许您休息调养一段时间,街道的工作暂时不用参与。还有……”他压低了一点声音,“陈组长让我转告您,好好生活,以后……凡事多留心。”
最后这句话,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提醒。
熙悦心头微动。陈国栋……果然察觉到了什么?但他选择了点到为止,甚至给了她“休息调养”的便利。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谢谢陈组长……谢谢李同志……”她再次道谢,态度谦卑。
送走李文书,熙悦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屋内光线昏暗。她走到炕边,将军大衣推到一边。将那个崭新的户口本、粮本,还有那封沉甸甸的、装着三百七十五元抚恤金的信封,一字排开,放在冰冷的炕席上。
崭新的纸张,散发着油墨的气息。厚实的钞票,带着财富的质感。
户口本。粮本。钱。
这三样东西,在昏暗中,散发着令人心安的、代表着新生的微光。
她伸出手指,缓缓抚过户口本上“林熙悦”那三个清晰的字迹。又拿起那厚实的信封,感受着里面钞票沉甸甸的分量。
嘴角,缓缓勾起。
不再是冰冷的嘲讽,而是一种带着锐利锋芒的、掌控自身命运的笃定。
第一步,稳了。
现在,她有了身份,有了钱,有了粮食。
是时候……离开这个散发着霉味和血腥的泥潭了。
目标——更大的城市,更广阔的天地,以及……寻找那个藏在记忆阴影里的,真正的仇人。
她拿起炕上陈国栋那件半旧的军大衣。这衣服……或许在离开的路上,还能发挥点意想不到的作用?
窗外的寒风,似乎刮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