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借着夜色,景霓调皮地努了下鼻子,说的违心:
“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向大佬您学习,积极要求进步的。”
周霁安摇头:“太假,说实话。”
他的话带着魔力,沉静又让人拒绝不了。
景霓嘴一秃噜:
“我只想做条安稳的闲鱼,有人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一夜暴富我也可以笑纳。”
沉沉夜色里,传来周霁安性感的低笑声:
“景霓,这志向相当不错,万一,你是可以跳龙门的闲鱼呢?嗯?”
话说完,他很自然地走到景霓身后,抬手,在她发顶,竖起来两个大拇指。
他步子多少带了些摇晃,酒香从身后包裹,飘进景霓鼻腔。
醉了的人才会放下架子。
如果他此刻清醒,她应该没有近距离和他说话的资格。
景霓这样想着,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她拿出手机,调到夜景拍摄模式,把摄像头反转。
镜头里,自己成了长着两只角的可爱小龙人。
高出她近20公分的男人,在她身后,身影把她笼罩,像座灯塔。
景霓正要点拍摄,周霁安无声从镜头退出去:
“哪个是你宿舍楼?送你回去。”
她捏手机的手滞了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逾矩。
“周…周先生,不必了,我有腿。”
周霁安单手捏住衬衫领口,眉头皱着,松了一粒扣。
他沉默了一会,在景霓说再见要离开时,开口:
“存个电话,遇到麻烦时,直接打。”
景霓眨了眨眼:“好呀。”
他报出一串数字,她便认真存了。
周霁安报的是秘书丁智的手机号。
景霓乖顺地存了11个数字,但全是数字0。
转身,她就把今晚的记忆删除了。
她料定酒醒的周霁安,一定会后悔告诉她手机号。
想通了其实一点也不介意。
自己一个没出校门的穷大学生,哪有资格和区委书记单独对话?
她不恋爱脑,也不少女心,和周霁安礼貌说了“再见”后,毫不犹豫离开。
临近毕业,不少人提前回了家乡工作,也有找到工作出去租房子的,宿舍楼空了大半。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景霓心也空落落的。
从没有这么一刻,她对未来觉得迷茫。
走廊窗边,有女人斜倚着窗,嘴里叼着蜜瓜味的女士香烟,唇角勾着抹冷笑。
江曼眼看着那个美人从面前经过,视她如空气。
她仰起头,红唇缓缓喷出烟雾,哼笑一声:
“想不到,你也是个钓系的。可惜那周家小太子爷,还以为你多纯情呢。”
景霓脚步顿住,猜测她是看到周霁安了。
她半点也不想和周霁安扯上关系。
她转身盯着江曼,半点不怯,沉声:
“那是我表叔,干公安的,工作之一就是:扫.黄。劝你嘴巴干净点,否则,你到酒店开房那些事……”
江曼在窗台狠狠摁灭烟头:
“什么时候成了上位者,再用这种口气也不晚。大学校花?北城最美的女人?不也一样快毕业了,连个工作都没着落?不过也就是攀附周励的菟丝花,玩腻了,也就扔了。”
景霓看江曼恼羞成怒的样子,心里放了心。
目的达成,她不敢乱说,只能无能乱喷。
谁会和疯子一般见识。
小姑娘没听见似的,蝴蝶一样翩然飞走。
周霁安回到熙园的时候,院子里还是灯火通明。
这是周家的老宅,位于北城龙脉地段,依山傍水,周围碧山环绕,四季如春。
连绵的苍翠里,军干休所都隐在绿色里,闹中取静,大隐隐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