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果心脏一紧。
张寒啸？
那个在李清然回忆里推波助澜的四师兄？
他和沐白霜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他毫不犹豫地消耗了10点好感度。
眼前的画面瞬间切换到青云宗内门。
张寒啸点头哈腰地站在沐白霜面前，手里牵着一个低头啜泣的少女。
那少女穿着外门弟子的粗布麻衣，手腕上戴着镣铐，正是宋皎皎。
“白霜师妹，人给你带来了。”
张寒啸献宝似的笑着：“这丫头偷了宗门灵草，按规矩本应废除修为，但我想着师妹你心肠软，不如送来给你当个洒扫丫鬟……”
沐白霜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却闪过一丝阴鸷：“四师兄费心了。只是这等污秽之人，怎配进我清晖阁？”
她话音未落，指尖突然弹出一道黑气，精准地打入宋皎皎眉心。
少女身体一僵，随即眼神变得空洞，如同提线木偶般跪倒在地。
“我需要一个替身。”
沐白霜轻抚着腰间的蛇形玉佩，声音甜腻却带着刺骨寒意：“听说李清然那贱人还没死？正好用这丫头的血，布一个引魂阵。”
黄小果猛地攥紧了手机。
替身？
引魂阵？
沐白霜果然没死心！
他看向屏幕角落的小地图，李清然的小屋图标旁，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正在凝聚。
“妈的！”
他低骂一声，猛地咳嗽起来。
胸腔里传来熟悉的钝痛，像有碎石在碾磨。
他摸出枕边的止痛药干咽下去，视线落在桌上刚到货的直播设备上。
那是一套最便宜的支架和麦克风，旁边还放着一顶劣质假发。
他对着镜子试过，光头配上病历单照片，确实有几分“油尽灯枯”的效果。
“向死而生的果”，他的直播间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简介里那句“挑战溙山”显得格外刺眼。溙山海拔1200米，最险峻的“鬼见愁”路段近乎垂直。
医生说他现在的骨质状况，别说爬山，连下楼梯都可能骨折。
但屏幕里的李清然还在炼气二层徘徊，而沐白霜的阴谋已经启动。
黄小果深吸一口气，打开直播平台后台。
他上传了医院证明和一段预热视频：“明天早上六点，骨癌晚期患者挑战溙山。不为别的，就想在死之前，看看山顶的日出。”
视频发出不到十分钟，弹幕区已经炸开了锅。
“营销号滚啊！拿癌症博眼球？”
“楼上的嘴下留情，万一是真的呢？”
“直播爬山？作秀吧！我赌他爬不到半山腰就喊救命。”
黄小果关掉评论区，开始收拾背包。
里面只有一瓶水、几块压缩饼干，还有半瓶止痛药。
他对着镜子戴上假发，盖住突兀的光头，镜中的人脸色灰败，眼窝深陷，倒真有几分病入膏肓的样子。
凌晨五点，他准时出现在溙山脚下。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登山口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
他架好手机，开启直播。
屏幕上瞬间涌入几十条弹幕：
“来了来了，看看这骗子能演多久。”
“主播加油！要是真的我就刷火箭！”
“这气色也太差了吧……不像装的。”
黄小果没说话，只是对着镜头扯了扯嘴角，算是微笑。
他调整好登山杖，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石阶冰冷粗糙，每一步都牵扯着脚踝的旧伤。
才爬了不到一百级，冷汗就浸湿了他的后背。
直播间里的弹幕渐渐少了，只剩下零星的质疑和几个默默送礼物的观众。
“叮——”游戏提示音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