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么急事?把信给我!”说着,就要抢。
江临渊哪敢让大人抢到?急忙躲闪,“如果大人不介意,属下拆开看了。”
“看什么看?看她的东西,脏了你的眼睛!”穆剑昌怒吼。
江临渊苦笑,身形矫捷地跳到一旁,快速将里面的信纸拆开,之后却见一片血红。
那一瞬间,他大脑空白一片。
穆剑昌看见纸上红色,也浓眉紧皱,“怎么回事?”
江临渊找回冷静,未仔细看上面的字,将信纸原封不动交了过去。
穆剑昌看信后,惊愕在原地。
江临渊鼻翼微动,沉声道,“大人,是血,刚写出的血书。”
穆剑昌把江临渊当成养子培养,十岁时,便将其带上了战场,而上过战场的人,对血腥气都敏感。
房间内,瞬间沉默。
穆剑昌盯着血书许久,终于狠狠赌气道,“罢了,就当我上辈子欠她的。”又对男子道,“临渊,我回去一趟,你早些休息。”
“属下陪大人回府。”
“不用你陪。”
江临渊并未与大人争执,只是默默站在了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穆剑昌。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去吧,今天晚上你也别回来,直接住客房。”
……
穆府。
主院。
房间内充斥了肉干条的肉香味,以及奶皮子干的奶香味。
“娘,我要说多少次您才相信,我在陆府没受委屈,我可是京军都督府左都督的女儿,谁敢欺负我啊?不说别的,谁家儿媳妇敢晚上跑回娘家?我敢!我甚至都没去和陆夫人知会一声。”
周嬷嬷傻眼——不是,大小姐还得意起来了?这般无礼、没规矩,有什么可得意的?
穆夫人听得也是直皱眉头,“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让娘省省心?要嫁过去的是你,现在不尊重人家、处处得罪人的也是你,何苦呢?”
穆婉灼看着愁容满面的母亲,以及母亲眼角的细纹,一些贫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鼻尖酸了一次又一次,又怕母亲担心,只能强压着泪水,“……知道了,娘,以后我一定会改。”
“??”众人。
从前小姐每次回来,要么抱怨陆府烂规矩多,要么抱怨夫人唠叨,却从来没说过自己要改。
结合刚刚的血书,大小姐真的没闯祸?
穆夫人沉声问,“孩子,为娘最后问你一次,你一定……”
话还没说完,就有丫鬟匆匆跑来报,说元帅回来了,让大小姐去书房。
穆婉灼面色苍白了一些,抿了抿唇,好似做了极大决心一般站起。
穆夫人一把拉住女儿,穆婉灼转过头,对母亲投去安抚的笑容,“娘,你放心吧,我在陆府没闯祸。我是真的思念父亲,想见父亲。”
穆夫人想了想,也随之起身,“我们一起去。”
这一次,是穆婉灼拉住穆夫人,“母亲您听女儿说,一会我过去少不得给父亲道歉,您知道我这人好面子,您若在旁边,我怕是不好意思跪地磕头。”
“……”穆夫人哭笑不得,“在为娘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
穆婉灼诚恳道,“不信您晚一些问父亲,父亲最听您话了。”
一旁周嬷嬷心里哼哼——因为大小姐,最近元帅和夫人可没少吵架。
最终,穆夫人还是放开穆婉灼,让其去了。
女儿一走,穆夫人眼泪便流了下来。
周嬷嬷沉思片刻,迟疑地说出心里话,“夫人,您觉不觉得,大小姐比从前成熟懂事了?”
另一边。
穆婉灼把菊笙留下,只身一人向父亲的书房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院子竖了灯柱,灯光幽幽,堪堪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