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会议室的白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公式和草图，林琅正用马克笔勾勒一条优美的曲线：“如果在这里增加弧度，不仅美观，还能减少材料应力。”
“但会增加15%的制造成本。”宫澈的钢笔在数据表上轻点，眉头微蹙，“这个数值超出预算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团队成员面面相觑。这两周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艺术组和工程组这种针锋相对的讨论方式。
林琅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如果用新型复合材料呢？”他快速翻出平板调出一组数据，“上周材料学院发布的这种聚合物，成本只比原计划高3%。”
宫澈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划动时不经意擦过林琅的手指。他目光微动，声音却依然平稳：“抗疲劳指数如何？”
“我做过模拟测试。”林琅凑近调出另一组图表，轻轻碰了一下宫澈的手背“在这里，完全满足需求。”
宫澈的唇角几不可察地上扬：“明天约材料组开个会。”他转向团队成员，“按这个方向重新计算参数。”
散会后，陈雨菲和秦明小心凑了过来：“你和宫老师刚才那架势，我还以为要吵起来了。”
林琅笑着收拾图纸：“最好的方案都是吵出来的。”余光瞥见宫澈落在会议室的钢笔，顺手揣进口袋——笔身上刻着的“GL”字样硌在掌心，像个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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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趴在桌上睡着了，脸下压着一沓草图。宫澈轻轻推门进来，目光落在年轻人疲惫的睡颜上。
他脱下外套盖在林琅肩头，正要抽走被压住的草稿，突然发现图纸边缘画满了小爱心——藏在复杂的草图和公式之间，像散落的彩蛋。
宫澈低笑，拿起红笔在其中一颗爱心旁批注：【公式3.7的系数错了】。停顿片刻，又添了个更小的爱心。
“唔…老师？”林琅迷迷糊糊抬头，额前还印着道红痕。
“回去睡吧。”宫澈揉了揉他翘起的发梢，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明天再继续。”
林琅困倦地点头，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被宫澈稳稳扶住。
在走廊的监控死角里，他们的手指短暂交缠，又默契地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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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验收当天，企业代表对最终方案赞不绝口。“这条生产线简直像艺术品！”负责人抚摸着流畅的金属曲线，“而且效率提升了20%。”
庆功宴上，宫澈被围住敬酒，他一一回了过去。但当林琅被围住时，他不动声色地换走了年轻人手中的酒杯，递上一杯蜂蜜水。
“宫教授很照顾学生啊。”项目负责人笑着打趣。
宫澈面不改色：“他酒精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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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后，宫澈的车停在宿舍楼下。林琅解开安全带，却被他按住手腕：“等等。”
后座上的长条形礼盒被递过来。林琅打开一看，是支定制的钢笔，笔帽上刻着缠绕的藤蔓花纹——和宫澈那支一模一样。
“随便买的”宫澈轻描淡写地说，却掩饰不住眼里的期待，“试试？”
林琅笔记本上试写。
“喜欢吗？”宫澈问。
林琅握紧钢笔，克制想要吻他的冲动：“特别喜欢。”
车窗外，深秋的枫叶纷纷扬扬落下，他们的手在阴影中紧紧相扣，如同两条终于交汇的河流，奔向共同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