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珣被她靠近的动作惊醒,他僵硬的将人推开。
翌日,吕嫦秋醒来时,发现房间里早已经没了严岑的踪迹。
吕嫦秋将房间和院子里里外外简单收拾了一下,仍旧不见他回来,便沿着山路往积安寺而去。
等到她带人回到安州城吕家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一路上荷心都很不安,“小姐,那猎户纵是救过您,你也不该孤男寡女的同他共处,万一这事要是让魏家知晓,岂不是塌天之祸?”
吕嫦秋神色淡然,“就准魏凛同徐溶月郎情妾意,不准我得遇一位知心人?”
荷心脸色惊变,结结巴巴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虽然觉得小姐所言是离经叛道之语,可心里也有隐隐的不忿,小姐在魏家的三年过得如何小心谦卑,她都看在眼里。
这世道待男人宽容,唯对女子苛刻磋磨。
吕嫦秋回到吕宅时,家里的管事正搓着手来回踱步的等她。
“哎呀,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魏府有人来寻您。”
他派出去那么多下人在城内寻找了一上午,可算是见到小姐了。
吕嫦秋颇为意外,“魏府的人寻我作甚?”
“呦,夫人可真让人好找啊。从前在魏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一回吕家,就跑的没了踪影,可见吕家的家训!”
扭着腰走出来的杨嬷嬷是魏凛的奶娘,自从魏凛调任安州做了长史,她也跟着过来做了管事婆子。
可以说按照魏府中除了魏凛和徐溶月,她便算是半个主子。
紧跟着杨嬷嬷走出来的还有吕见山,他一听到杨嬷嬷的话,脸色微变。
吕嫦秋冲着父亲见礼,随后才抬眼看向杨嬷嬷,“前些时日得知徐姨娘有孕,我特意去积安寺进香拜佛,一求夫君仕途坦荡,二求徐姨娘平安生产。怎么?如此举动放在杨嬷嬷的眼里,也成了‘跑的没个踪影’?”
杨嬷嬷愣了愣,她少和吕嫦秋打交道,但也看到过几回吕嫦秋在她家公子面前卑躬屈膝的谦卑可怜模样。
乍一见她如此伶牙俐齿的姿态,还有些慌乱。
“还有嬷嬷所言,吕家家训,我自明媒正娶嫁入魏家,日日侍奉婆母,在她老人家面前听训。你说我不懂规矩,莫非是心里对我婆母心有怨怼,故而以下犯上,贬损于我?”
杨嬷嬷慌乱的摆手,“夫人莫要胡说,老奴岂会对老夫人不敬。”
“那嬷嬷方才的话,我倒是不解其意了。”
吕嫦秋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眼底是居高临下的轻蔑。
她在凌州时,与得脸的下人都不曾大声说话,可她谦卑宽和,也不见得那些人对她敬重半分!
杨嬷嬷慌得跪下冲她施礼,“夫人教训的是,是老奴失言,是老奴的不是,求夫人宽恕。”
“可夫人也要体谅老奴,老奴奉大人的命令有要事来接夫人回府,老奴左等右等不见夫人,心里着急,这才口不择言,夫人宽恕。”
“夫君要接我回去所为何事?”吕嫦秋也不叫她起身,只是淡淡的询问了一句。
杨嬷嬷道,“明个儿刺史夫人要办明月宴,送了帖子邀您赴宴,大人这才派老奴等过来接您。”
吕嫦秋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吕见山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吕家同刺史府倒是没有什么来往,这位刺史夫人姓欧阳,娘家是安州本地的大户。
不过刺史夫人宠爱的幼子,两年前纳了一房妾,那宠妾是林家长女,林家也是商贾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