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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暴雨如注,狂风卷着雨幕狠狠砸在窗台上,发出噼啪的脆响。

谢家书房内,烛火被灌进来的冷风吹得忽明忽暗,映得谢京墨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另一半却被微弱的光勾勒出锋利的轮廓。他负手立于窗前,玄色衣袍被雨水浸湿,寒气渗入骨缝,却纹丝不动,恍如一尊静默的雕像。

“公子,我们真的去胶州?”谢一低声问道,眉头紧蹙,“这和原先计划的江南道相差甚远。”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刹那照亮谢京墨眼底的冷光,如刀锋般锐利。他唇角微勾,声音却比檐下冰棱还要刺骨:“云帝那个废物,也配左右孤的去路?”

修长的手指骤然攥住窗框,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若隐若现,指节微微泛白。他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低声吩咐:“给右丞相陆正传消息,孤要知道,是谁在背后递的刀子。”

“是,公子。”谢一抱拳,不敢多言。

雨势更急了,院中树的枝桠在风中疯狂摇摆,似在无声嘶吼。

谢京墨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阴冷:“胶州……甚好。”他转身时,腰间玉佩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越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他缓缓走到案前,指尖划过案上舆图,在胶州位置碾出一圈水渍,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算计:“地处边陲,天高皇帝远。而且靠海……”

他抬眸,笑意森然:“海路畅通,盐铁私运,皆可为我所用。”

“就先拿那些盘踞百年的小小世家祭刀。”他轻声说道,语气宛如谈论天气般随意,可眼底的杀意却浓得化不开。

窗外又一道闪电劈过,刹那照亮谢京墨半边侧脸,映出他唇角那抹嗜血的弧度:“然后再拿江南道的世家……祭天!”

“是,公子。”谢一垂首,后背隐隐渗出一层冷汗。

雨势更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院中青石板上,溅起无数水花。

谢一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公子,今日管家来报,状元顾锦又递了帖子,邀您赴宴。”他顿了顿,“看那意思,还是想劝您放弃外放的念头。”

谢京墨闻言,指尖轻轻敲击案几,发出有节奏的轻响,似笑非笑:“一个小小的状元郎而已,也配来指点孤?”他眸色冷极,“不自量力。”

忽而,他话锋一转:“对了,去查一下于鹤外放到哪了。”

“公子是想……”

谢京墨眸色幽深,淡淡道:“看看能不能为本宫所用。”他重新望向窗外肆虐的暴雨,“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唇角微勾,带着几分讥讽,“毕竟孤现在还不是皇帝,只是个小小的榜眼。”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顾锦的帖子上龙飞凤舞地批了几个字,而后随手扔给谢一:“告诉管家,回复顾锦,就说孤赏脸,还是在状元楼见面。”

“是,属下这就去办。”

谢一正要退下,忽听身后传来谢京墨低沉的声音:“谢一。”

他回头,只见自家公子负手立于窗前,暴雨的阴影笼罩着他挺拔的身影,如蛰伏的猛兽,蓄势待发。谢京墨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肆虐的雨幕,一字一顿道:

“我们开始了。”

这句话轻若呢喃,却重若千钧。谢一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他清楚地知道,公子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在这暴雨之夜,悄然拉开序幕。

谢府的后院的梧桐苑,也是正房。

夜雨初歇,檐角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烛火早已熄灭,唯有月色透过窗棂,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影子。

谢京墨洗漱完毕,一袭黑色亵衣衬得他身形修长如松,墨发微湿,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在锁骨上,透着一丝凉意。

他缓步走至床榻边,垂眸看着熟睡中的沈蝉衣。

她侧卧着,锦被半掩,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散在枕上,呼吸轻浅,雪白的颈子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睡得毫无防备,仿佛一只毫无戒心的猫儿。

谢京墨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愉悦。

——他的猫儿,而且还是自己找上门的。

谢京墨唇角微勾,掀开被角,直接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好冷!”沈蝉衣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惊醒,下意识挣扎,嗓音里还带着睡意朦胧的软糯,“你干嘛?身上怎么这么凉!”

谢京墨低笑一声,不容抗拒地将她翻过来,迫使她面对面看着自己。月光下,他的眸子幽深如墨,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撕开了伪装。

“娘子?”他喊她,嗓音低哑,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嗯……”沈蝉衣迷迷糊糊应道,眼皮半阖,显然还未完全清醒。

“娘子?”谢京墨再次低声唤道,指尖轻轻摩挲她的下颌,动作温柔,却透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嗯……”她含糊地应着,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试图躲开他冰冷的手指。

“娘子?”他又唤,声音更低,带着几分执拗,仿佛非要她彻底清醒不可。

沈蝉衣终于受不了了,勉强睁开眼,却见他仍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灼穿。她不由得蹙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意:“谢京墨,你有话就说,想要干什么?大半夜的喊魂呢?”

谢京墨忽然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沈蝉衣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善,连忙改口,嗓音软了几分:“那个……你叫吧,想叫多少次都行。”

她可不敢真的惹恼他——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谢京墨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嗓音低哑:“娘子,你愿意陪我吃苦吗?”

“不愿意。”沈蝉衣脱口而出。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可是跟整个大雍朝最危险的大坏蛋同床共枕,这还不够苦?再苦下去,她要死了!

谢京墨眸色一沉,指尖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娘子,你再回答一遍。”

沈蝉衣立刻怂了:“愿意,愿意。”她眨了眨眼,试探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吃什么苦?不然我怎么知道?”

谢京墨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的外放地方出来了,是胶湾。”

“哦。”她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刀山火海。

“那个地方很穷,而且靠海,风大浪急,什么都没有。”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刻意的蛊惑,“连京城十分之一的繁华都没有。”

“就这个?”沈蝉衣差点笑出声,还以为是什么呢:“没事,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谢京墨眸光微动,忽然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低声道:“我也没打算把你留在京城。”

沈蝉衣:“……”

合着刚才的问题就是走个过场?她答不答应有区别吗?!

她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眼底暗流涌动,带着几分疯意,仿佛她若是敢拒绝,下一秒就会被他拆吃入腹。

谢京墨忽然翻身,一把将沈蝉衣按在床榻上,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嗓音低沉:“娘子既然答应了,为夫得好好奖励你才是。”

沈蝉衣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快,却仍强撑着瞪他:“你、你干嘛?”

谢京墨眸色幽深,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唇,嗓音低哑:“奖励刚刚娘子愿意和为夫一起吃苦。”

沈蝉衣耳尖发烫,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扣得更紧:“其实我不想要奖励……”

他低笑一声,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温热的气息纠缠:“乖,你要。”

话音未落,他的唇便覆了上来,强势而炽热,不容她半分退却。

沈蝉衣脑中轰然一响,整个人软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这男人,果然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子,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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