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宛刚倒了水,将一把花花绿绿的药丸塞进嘴里。
沈宴津推开门,进来时的每一步都带着凌厉生风。
身后,则跟着眼睛红肿,脸颊也带着巴掌印的沈枝雪。
“看看你干的好事!”
沈宴津眼里灌了雷霆之怒,将沈枝雪拽过来,往秦月宛面前一推。
“雪儿就算不懂事问你要钱花,你也不至于把她脸打成这样吧!都肿了怎么见人!还剪我给你的黑卡,你知不知道补办一张卡要多少手续!”
沈宴津疾言厉色的质问,像是在对待仇人。
秦月宛不紧不慢地放下水杯,站起身:“我是剪了卡,但我以后不会再用你的一分钱,你不需要补办。”
沈宴津一顿,敏锐察觉到眼前女人的不对劲。
从前,秦月宛对他的态度从不如此冷淡。
秦月宛又瞥一眼沈枝雪的脸:“这一巴掌,是因为她嘲讽我无父无母,难道不该打?”
沈宴津暗暗蹙眉,转身看向沈枝雪。
沈枝雪眼睛一红,晶莹泪珠掉落下来:“我没,没嘲讽她,是她太玻璃心了!我只是说嫂子平时都是花你的钱,她,她没有父母,不花你的,哪有经济来源……”
沈枝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宴津再次看向秦月宛,表情愈发阴沉:“听到了?她提你父母没有恶意,你不该动手还把她赶走,她是我妹妹,也是你的家人!”
家人?
秦月宛掐紧掌心,看着他为妹妹打抱不平的样子,心下发凉。
沈枝雪每次见她都态度恶劣,出言不逊。
有时候,甚至当着沈宴津的面对她呼来喝去,指使她端茶倒水,一个小姑子端着婆婆的做派。
沈宴津从来都是视若无睹,有时候发觉沈枝雪做的过分,也会说一句:“妹妹还小,你让让她。”
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能小到哪里去?
秦月宛不想再和这些人维持体面了。
她眼神寒凉:“我已经让她很多次了!哪次沈枝雪没钱花,都是来找我要,各种撒泼逼迫,不要百万以上绝不罢休,你限制她消费,她身上的名牌包和衣服都是哪来,你想过吗?”
秦月宛拎着沙发上准备好的账单,扬手,直接摔在桌上。
“看清楚了!这些给沈枝雪的转账,都是我私人账户,你卡里的钱,我一分没动!我当不起这种白眼狼一句嫂子!”
兄妹俩齐齐怔住。
沈宴津的眼神渐渐复杂,拿起账单流水看了一遍,问:“这些钱,哪来的?”
账单里的户号,确实不是他的黑卡号。
可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都千万以上了,秦月宛哪来的钱?
她明明出生在国外一个普通家庭,以前是设计师,哥哥是平平无奇的珠宝经销商。
秦月宛面无表情:“别管我哪来的,总之是我自己的钱,你要我给她道歉之前,先让她把我的钱还了。”
沈枝雪神色一紧,咬牙道:“你别装了!你没钱没事业,哪有一千万给我?这就是我哥的钱!是你从他卡里转到你账户的!”
秦月宛冷笑:“我现在就去银行下载流水,如果不是你哥的钱,你给我跪下道歉。”
“不用这么麻烦。”
沈宴津忽然开口,拿出手机:“我打电话查一下卡的流水记录就好。”
秦月宛顿了下。
沈宴津给她的黑卡是银行特级VIP卡,消费无限制,有专人负责解决问题,查询余额等。
电话接通后,工作人员没两分钟就回复了:“沈先生,您的卡里一共消费八百多万。”
沈枝雪抱着胳膊,刚才还可怜兮兮的哭,此刻抓到把柄,抱着胳膊得意地挑眉。
“你装不下去了?露馅了吧!”
沈宴津眼神冷了,蹙眉不悦又失望地看着秦月宛:“你拿卡里的钱给雪儿可以,为什么要说成是你自己的钱?”
“承认自己能力普通,就这么难吗?”
秦月宛僵在原地,这才想到八百多万是花在哪了。
很快沈宴津的生日就要到了,三个月前,她去拍卖会抢到了一块价值不菲的古玉,打算找个道行高深的大师开光,再请工匠做成一对平安玉佩给父子俩。
当时这块玉,她也是打算花自己钱的,只是银行卡限额了,就只能先用黑卡。
事后,秦月宛又出国帮哥哥处理公司事务,后来又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出脑瘤……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笔钱她也忘了补进银行卡。
“秦月宛,你知道我最讨厌撒谎的人。”
沈宴津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一抹轻蔑与厌恶。
“你怎么花卡里的钱都行,为什么要说成是用了你的钱?”
他步步紧逼,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你的我的,你就非要分这么清?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算计这些?嗯?”
沈宴津的话砸下来,像刀一样狠狠扎在秦月宛心口。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听见沈宴津说这样的话。
秦月宛脸色苍白。
此刻药的副作用显现,她头疼欲裂,嘴唇都在抖。
这副模样,落在沈宴津眼里,分明是心虚。
他背过身,不想再看秦月宛:“我公司还有事,没工夫跟你掰扯这些,给雪儿道歉。”
沈枝雪抬着下巴,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秦月宛面前,挑挑眉。
“快点啊!没让你跪下道歉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