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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萧筱站在饭桌旁胡乱的拿起上面的油条,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整个嘴巴都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开门回家的萧父看到的就是吃东西如此不雅观的闺女。

奇怪的问“闺女啥事这么着急?慢点吃别噎着!”

萧筱一边喝水拼命吞咽一边回应萧父“爹我能不着急吗?火车十点就要走了,再慢点要赶不上了。”

“啊!爹昨天没和你说,凌家人为了补偿我们将汽车借给我。”

“想着不要白不要爹就自作主张的同意了。”萧父摸摸鼻子心虚的说。

萧筱终于就着水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下“爹,这你不早说。我差点噎到。”语气中带着埋怨的意味。

“好好好,是爹的错。”萧父举起双手做赔罪状。

“行吧爹,那就原谅你了。”说完就坐在饭桌上慢条斯理的继续享用吃到一半的早餐。

“娘你快过来坐一起吃早餐。”萧筱的笑着招手叫萧母坐到身边。

等到萧母坐好,萧筱亲手给乔妹的盘子里放上油条煎蛋和豆浆笑着说“娘我们不用着急了,爹说凌家人将汽车借给我们了。”

听闻凌家人将汽车借给自家用来送萧筱,萧母对凌家人的印象好了一丝,再怎么做都无法抵抗他们的言而无信。

萧筱吃完早餐,想去房间收拾行李,萧母刚好将她下乡要带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打包好,放在门口。

早饭结束时间来到上午七点三十九分。是萧筱要启程离开的时间。

众人齐心协力将所有行李搬上后备箱。

坐上车向着车站进发,一路上所有人都不发一语,车子内部的空间内弥漫着悲伤别离的气氛。

今天的车站聚集着的都是送别下乡知青的路人。萧父萧母也是其中一员。

“闺女,你在那边要好好的,钱要是不够花就写信给家里。”萧父嘱咐说。

“宝贝闺女你要是受欺负了千万不要硬碰硬,你就写信告诉娘,娘过去给你讨公道。”萧母说这话时眼睛里带着泪。

萧筱先是拥抱住萧父说“爹你放心我没钱一定会向家里要的。”

之后是萧母“娘我要是受欺负了我一定写信告诉你,等着你给我撑腰。”

纵使有万般不舍,时间仍旧飞速流逝,火车鸣笛的声音越来越响,所有人都明白要到了分别的时刻。

萧筱背过身不愿意再看到爹娘不舍的神情。

闭上眼睛强行压下分别的泪水,可在她听到身边那些将要和她一起下乡的陌生知青们。

有的大声呼喊“爸妈,我不想下乡我不想离开你们。”

有的声音带着愤怒“凭什么是我下乡,明明弟弟才是下乡的那一个就因为他是儿子就将我好不容易考的工作顶替了。”

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军哥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很快回城和你成婚的。”

这些声音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但都表达着不想下乡的意愿,想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在火车到来之前,萧筱将所有的泪水擦干,她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拎起放在身边的大包小包,在人群的拥挤下踏上了离开家乡前往吉省的火车。

从兜兜里掏出车票,找到找到相对应的座位。

那位置的对面已经坐着一个二十岁上下身材微胖长相普通的男人。那人最显眼的是手腕上的那块刻有“上海手表”字样的腕表。

那男人旁边的座位是一个十八九岁身材娇小长相清秀衣着打扮格外朴素的女孩。

那女孩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身旁男人的那块奢侈的腕表。

感受到对面有阴影投下,下意识抬头见到对面女孩明眸皓齿五官清丽穿着打扮比自己好上许多。

回头果然见刚才还一眨不眨盯着脚尖的男人,现在正直愣愣的看着萧筱。

女孩恨恨地瞪一眼萧筱,身体朝旁边男人倾斜后骄傲开口“你好,我叫李招娣今年十八岁是海市人,将要去吉省的兴安公社下乡。”

“你好,我叫萧筱今年十八,是山省人,也是去吉省兴安公社下乡。”萧筱礼貌回答。

李招娣一听萧筱是山省的目光里带着轻视,转头看向那男人果然已经收回看着萧筱的目光。

一听李招娣介绍是海市人主动介绍说“你们好,我叫王生今年二十是中省人,同样是去吉省兴安公社下乡。”

说完目光就一直落在身旁的李招娣身上,李招娣被王生看的羞红了脸,害羞的别过头同时小眼神还不住的往萧筱这边瞟。

对面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萧筱根本不想和他们你侬我侬的戏码,靠窗闭眼休息。

可二人根本不管唯一观众萧筱的态度,仍旧继续。

李招娣不停的左右拉扯自己的衣角“那我可以叫你生哥吗?我家里都没有哥哥我今天一见到你就觉得亲切,我特别羡慕邻居家的姐姐有哥哥陪伴。”语气中带着失落。

“那当然可以了,我也很想有一个像你样可爱漂亮的妹妹呢!”王生宠溺的看向害羞的李招娣。

李招娣欣喜的抬起头直视王生,看着他那宠溺的目光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陷进去了“那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哥哥了,生哥,生哥生哥。”

“哎,哎,哎,招娣妹妹,以后我们要是真的在一个地方一定要互相照应啊!”王生朝着李招娣的伸出手。

“我知道的,只有我们相互帮衬才能在那里过好。”说完也伸出手与王生的手相握,以做约定。

此时的萧筱听他们哥哥妹妹的说来说去,只想捂住耳朵,本来离家下乡就心烦,现在还有这两个烦人精在旁边演戏那就更烦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火车的各处飘来饭菜的香味,萧筱摸了摸有些空的肚子,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萧母特地在临行前给她准备的,夹了肉松的饼子。

对面的两人,看到萧筱拿出一点肉味道没有还干巴巴的饼子还吃的津津有味,眼睛里都是一闪而逝的轻蔑。

李招娣炫耀的从背包里拿出牛肉酱和纯正的白面馒头,眼睛看向萧筱。萧筱只是低头吃东西并没有看她,这让她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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