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推辞来推辞去。
最后还是陈彦拍板:“恩人,你就收下吧!不然我这妹子良心不安!她今天要是出事了,两个娃以后都难了。”
言下之意,大家都听懂了。
陈彦是说,恩人救了陈璧君一家子呢!
徐行没再推辞。
大不了,以后就多看顾些陈家母子三人!
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
那三人才被允许进门。
这时候,他们已经饥肠辘辘地在门外等了一晚上!
刘月娥、林琳、江诚被叮了一身的包!
三人却敢怒不敢言。
他们敢说什么?
这陈璧君,一夜之间,就撕下了温婉贤良的面具,变成了母老虎!
谁都敢吃兔子,但谁敢冒着生命危险碰母老虎一下?
他们进来。
陈家兄妹都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孩子看着江诚跟陈璧君几人,怯生生躲到了陈璧君的身后。
紧紧地抓着亲妈的衣角。
陈璧君看着孩子这样,又是一阵心酸!
这江诚母子,究竟是做了多少孽!
她分配好房间。
自己跟嫂子,还有两个儿女。
今晚睡刘月娥平时住的房间。
而陈彦跟徐行,则是住平日里江诚住的房间。
至于刘月娥江诚三人……
呵呵。
林琳要来乡下住,江诚母子早就吩咐陈璧君,要再收拾个房间出来。
可这家里统共才多大?
要招待好客人。
陈璧君无奈只能将自己与孩子住的小房间让出来。
母子三人这段时间,都在厨房旁的空地上,用干草堆出来一个小床。
加上一床破薄被,每晚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睡觉。
户外很多奇怪的蚊虫。
每天母子三人起来,身上都莫名其妙多出许多红色大包来。
至于她跟江诚为什么不在一起睡?
江城说了,她这种乡下农妇身上气味重,夜里会熏得他睡不着,影响学习。
而刘月娥也不愿意带着孩子睡,说孩子们又臭又脏,她嫌恶心。
陈璧君这么多年来,就是忍受着这么多委屈过的日子。
想想,她都替两个孩子感到愤怒委屈!
而现在,正是检验这三人感情深厚的时候了!
陈璧君冷笑一声。
她跟王阳,分别把两边的铺盖整理好。
招呼着大哥跟恩人洗漱休息。
今天晚饭后,大哥跟恩人看着屋后空荡荡的两个大水缸。
两个男人很有默契,默默地啥也不说,就一前一后拎着水桶出去了。
一趟又一趟,直到把两个大水缸跟厨房的小水缸装满了水。
平时,江诚母子怎么可能打水?
整个槐花村,只有一条河,还有一口甜水井。
每天吃喝用,都得自己去打。
陈璧君一个女人,家里家外两手抓。
每天又得下地干活儿,又得做饭收拾屋子,还要洗衣打水。
有时候累得很了,实在没力气。
打的水便只够那对母子洗漱,跟做饭用的。
自己跟儿女,就一直忍受着身上的痒意,很久才洗一次澡。
陈彦跟徐行两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
打完水看着后头没剩多少柴火了。
又顺便劈了柴。
还烧了满满一大锅水。
陈彦招呼妹妹跟两个外甥。
“壁君,你今天落水了,孩子们也在猪圈滚了一圈。你们都去洗洗吧!”
看着妹妹跟两个孩子脏兮兮灰扑扑的。
而老妖婆跟她那个废物小白脸儿子,还有那个城里小三却光鲜亮丽。
陈彦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儿。
“好。”
还是亲大哥疼自己。
陈璧君眼底有泪花。
将自己与两个孩子彻底搓洗干净,又洗了头发。
换上干净衣服。
一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璧君跟两个孩子虽然长得瘦,但洗干净之后,能看出来五官精致漂亮。
跟下午看见的那会儿判若两人。
如果以后再长些肉出来,应该会更好看。
江诚跟刘月娥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他们说得又脏又丑的丑八怪啊!
江诚看看陈璧君,又看看林琳。
发现陈璧君竟比林琳长得好看。
林琳自然也看到了陈璧君的模样。
这村姑平时脏兮兮的,身上一股子臭汗味儿。
又脏又土。
没想到洗干净之后,长得比她好看多了!
林琳嫉妒的眼神死死盯着陈璧君。
陈璧君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三人一眼。
一下子,他们就把视线收回去了。
陈璧君这才朝大哥大嫂,恩人,还有两个孩子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明天,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一想到明天就能离婚成功。
她再也不用见到这对狗男女。
算是初步改命成功。
陈璧君就心中畅快!
“壁君,我……我们睡哪儿啊?”
江诚很聪明,看了眼几人分别走去的方向。
他急了。
“那是我跟妈的房间。”
他嗫嚅道。
“你跟你妈的房间?”
陈彦冷笑出声。
“这地儿是我陈家的地儿,房子是我修的。你哪来的房间?”
晚上,陈彦听陈璧君说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也看了妹妹跟两个外甥每日住的地方。
真是心疼死他了!
亲妈死的时候,牢牢握住了他跟妹妹的手。
说他们亲兄妹,一定要守望相助,对方落难时帮助对方。
陈彦始终记得这句话。
这么多年,每年妹妹带着孩子们回娘家。
她总是报喜不报忧。
陈彦自然也不知道,她们竟然吃了这么多苦!
他眼里燃着熊熊烈火。
江城被吓了一跳。
一个屁也不敢放了。
江城、刘月娥、林琳三人,受不了睡外面的苦。
三人挤在先前陈璧君住的小房间里。
在江城的劝说下,刘月娥打了地铺。
他跟林琳则是睡在小床上。
刘月娥本来满心不忿。
江城劝她:“妈,陈璧君都跟我离婚了,眼看着就要把我们赶出去!我们马上要进城里,还得靠着林琳。您就委屈一天。好吗?”
想着城里的荣华富贵。
刘月娥心动了。
她委屈地在地上用干草垛子,搭建了一张临时的小床。
深夜,所有人都睡沉了。
陈璧君仔细听了听。
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很均匀。
她悄悄的进了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