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裴家人压压惊。
沈梨中午带来了麻辣水煮鱼。
味道虽然浓厚,但裴家人坐在远离人群的下风向,上面的人闻不到。
“好辣啊,但好好吃!”
裴钰裴心吃的小脸红扑扑,但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
大人们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一开口,就会少吃两口!
苏氏喝着沈梨特意给她准备的鸡汤,虽然滋味鲜美,但面对麻辣水煮鱼,她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这等美味,只能等她坐完月子再吃了。
裴家人吃完饭,都出了一身的汗。
沈梨怕他们出汗后再吹风会感冒,送来了感冒颗粒预防。
保温杯一冲,药汤清澈见底。
喝起来也不苦,还甜滋滋的。
沈梨见裴宽坐在角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担心他会因为牌位的事留下心理阴影。
从冰箱里拿出一只奥尔良鸡腿用空气炸锅烤上。
她记得裴宽好像很喜欢吃鸡腿。
上次送来的那些,他很快吃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别人。
裴宽忽然感觉怀里一热。
他诧异地低头,熟悉的纸袋映入他的眼帘。
一只烤鸡腿出现在他怀里!
这是老祖宗给的!
老祖宗真的把烤鸡腿给他送来了!
哪怕他做错了事情,也给他吃这等美味!
裴宽眼泪汪汪。
决定把烤鸡腿好好保管!
一连宿在野外好几天。
这次流放队伍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
裴家人是最后进去的。
其他人都已经坐下休息了。
随着裴家人进来,大家伙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像是生怕裴家人碰到自己似的,愣是在狭隘的山洞里让出了一条小道。
裴宽冷笑。
这几天队伍里的传言他都知道。
说他们裴家人疯了,尤其是他,抱着个死人不撒手。
他觉得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之人,所以没有解释他媳妇只是因为身子太虚弱,所以才会嗜睡。
但他没有想到。
这些人竟然会偷偷把老祖宗的牌位丢掉!
能把牌位扔在那个位置的,可不是单人作案。
挖坑的,望风的,清楚痕迹的,这么多事情一个人可做不来!
老三在那个雪坑旁边发现了一块被树杈撕烂的布料。
和靠近他的这人身上所缺的那一块完全吻合。
显然这人就参与了。
说不定他身边的这些人,就是他的同伙!
裴宽越想越生气。
他必须要报复回来!
他眼睛转了转,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心头。
“媳妇……”
他轻轻捏了捏苏氏的小腿肚。
苏氏睁开眼睛,一看到夫君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但她不想这样做。
可架不住裴宽坚持,只能妥协。
裴竟注意到了夫妻俩的小动作,但没有制止。
裴家人依次进入山洞。
突然,裴宽像是被什么绊倒,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抱着苏氏的手也松开了。
像是打开了什么束缚似的。
老实趴着的苏氏一下子弹射起来,双臂直直的伸向前方。
紧闭的眼睛瞪得极大,血红色的舌头伸了出来。
朝着临近的几个人就跳了过去。
“啊,诈尸了!”
一声尖叫起来。
那几个人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山洞还没生火,伸手不见五指。
惊悚的一嗓子出来,顿时吓得众人魂飞魄散。
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官差都拦不住。
“哈哈哈!”
裴宽捧腹大笑,“一群胆小鬼,还敢扔我家老祖宗的牌位,吓死你们!”
“老祖宗,我给您出气了!”
沈梨失笑摇头。
让她惊讶的是,苏氏竟然也跟着裴宽一起玩闹。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山洞里没了人。
裴家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刚坐下没半炷香,几个流犯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显然是要算刚才账的。
裴宽一点都不害怕。
他早就想好说辞了,就说这些人要做贼心虚,出现了幻觉。
但叫他没有想到的是。
那人的手却绕过他,朝着苏氏抓了过去。
“住手!”
裴宽想拦,已经来不及。
好在裴竟一直在注意这几个人,一个箭步挡在了苏氏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
“这一路上你们背着个尸体,我们体谅这是你们的亲人,就没有让你们扔掉,可没多久你们就开始背着牌位了,现在这具尸体都诈尸了,必须得扔掉!”
几个人振振有词,想要强行绕过裴竟。
但却看着裴竟分明没有动作,可他们怎么都绕不过去。
“臭小子,给我让开!别以为你之前是首辅老子就不敢动你,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光味道就会把你吓得魂飞魄散!”
“呸!你个矬子还吹牛杀人?别人一巴掌就把你打的团团转,就跟那陀螺似的!”
裴宽故意比划了自己和那人的身高,嘲笑着说。
那人患有侏儒症,生怕就恨别人嘲笑他的身材。
他气的脸色通红:“你们不愿意把尸体交出来是吧,兄弟们,给我上,要是再把这诈尸了的玩意留在这里,早晚我们会被她害死!”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沈梨怕裴竟会吹亏,连忙在系统商场里卖武器。
上次卖了翡翠耳坠的五十万。
十万还了贷款。
剩下的四十万足够买东西用了。
沈梨刚买完,正要送去给裴竟,粱远的声音响起。
“都干什么呢,眼里没我这个统领了是吧!”
“梁统领,裴家人太过分了!”
有人跟粱远告状。
谁想到粱远听完,却说:“诈尸?炸什么尸!我看你像具尸体!”
“冰天雪地的,有什么鬼怪,也早就被冻成冰棱子了!我看你是嫉妒人家背着自己亲人的尸体,不离不弃的,结果你爹却被家人无情的扔在路上了吧!”
原来这人是流放第一天闹事,被粱远打死那人的儿子。
“你……你怎么能帮裴家人说话?”
那人难以置信,“分明是你让我……啊!”
话没说完,泛着寒光的刀子从他眼前闪过。
一抹鲜血喷涌而出。
那人倒在地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但罪魁祸首像是没事人一样的把刀收入刀鞘。
他笑容满面的朝裴竟揖手。
“裴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