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接连好几条,温语想忽视都不可能。
她打开APP戳进最新消息,看到那个略微熟悉的头像,瞬间不淡定了。
正是那个六百多万拍下她提示链接的人。
时间过去那么久,那笔款已经划到了她的名下。
退回去对方依然坚持支付,仿佛是赖上她一般。
温语顶着宿醉过后的脑子还是点开了聊天窗,里面发了几条消息,大概是找她制定下一步设计计划的。
还留了一个电话,让她看到以后打这个电话联系。
类似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她的作品也有较大空间的设计成品图,一般都是需要线下对场地进行实测的。
温语按下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一个年轻女性声音响起。
“喂,您好。”
温语把在后台收到消息的事复述了一遍,那边语气更加尊敬起来。
“您就是温设计师吧?是这样的,我们的老板想要让你帮忙设计一个店面,面积大约有一千平。请问您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线下去看下场地。”
一千平的店,确实需要去看一下场地。
温语看了一眼日期,递交的辞职信有回复了,让她明天早上去交接工作。
“约在明天下午可以吗?你告诉我一个地址,我打车过来。”
电话对方却十分有礼貌:“到时我们会有专车来接您的,温设计师。”
“不用那么麻烦……”
对方:“我们老板很器重您的作品,预祝我们后期合作愉快。”
温语看着挂在主页展示的几张设计图,多数为小型公寓,跟单人间的房屋,以温馨元素为主。
令人心驰向往。
浏览过她作品的人,纷纷留言——
【好想住在这样的房间啊,什么都有,简直是梦中情窝。】
【如果我的房间是这样的布置,我每天上班都会充满活力的。】
对方是怎么看重她的作品的,仅仅是这样的几张图吗?
温语不喜欢夸大自己的能力,只做自己能力范畴的事,既然对方提前付了那么大的手笔。
她就当做是一个挑战好了。
眼下重要的事,一边利用好霍景珩的关系替婶婶治好身体,另一边则是收集霍景珩出轨的证据。
发送给齐深的视频,也被认定可以直接用作证据。
视频里完整录下了他与霍清澜的对话。
……
翌日清早。
温语站在人事部经理办公桌前,指尖发冷。
她原本过来是要办理交接手续的,此时那张薄薄的离职证明在她手上捏出褶皱,上面刺眼的“开除”二字,将她这三年在沧蓝努力过的一切,撕得粉碎。
她没想到,曾经立下婚前约定的人,会是首先违约的。
霍景珩!
上面还赫然签署着他的名字。
人事部经理也很为难,温语三年来的努力他全看在眼里,他只能抱歉道:“温小姐,根据公司规定,你这次工作出现重大纰漏,被直接开除,无法获得任何补偿。”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得近乎残忍。
这可是总裁亲手签发的辞退证明。
余光上下打量着温语,她在部门里职位是小组长,怎么能会直接被最顶层的裁决者定夺工作?
“我能知道具体是什么纰漏吗?”温语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经理刻意避开了她的锋芒:“这个……属于高层机密,不方便透露。”
好一个机密。
走出经理办公室,温语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清楚记得之前的项目计划,经理还在一众人面前提出下次表彰大会部门将要举荐她,现如今落到自己手上的是被辞退的通知书?
三年来,她隐忍克制,遵守着婚前的约定,做好下属应有的本分,连一个爱慕的眼神也不敢多流露出来。
站在人群里看着霍景珩像个陌生人从自己身边划走。
而现在,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抹杀她的尊严。
大厅里电动门刚打开,温语便迎面上前挡住了阎今的去路,她也不管前台有没有看到。
阎今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粉色的纸袋,上面印着的是奢侈品牌的Logo,就在之前霍景珩也让阎今送来同款。
瞧着阎今匆忙赶来的模样,温语大概心里有数。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阎今面前,“阎助理,我要见霍总。”
阎今明显一怔,这可是公司前台,来来往往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随即他恢复职业化的表情:“温小姐,那份辞退通知书写的很明确,你已不再是沧蓝的员工,若是想要见霍总,可以到前台预约。”
如果她能预约得上的话。
“我想四叔或许会想知道,关于带霍燕燕第一次酒吧的——另有其人。”温语压低嗓音,邪魅笑容在脸上绽开。
她本不想把这些事裹进她与霍景珩之间的,当狗腿子应该清楚明白,她还没跟霍景珩拿到离婚证,谁到底才是他真正的女主人。
阎今带着她绕到另一个入口,坐着总裁专乘电梯上到集团顶楼。
总裁办公室里,休息室半虚掩着。
里面传来一声撒娇,温语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多了一道甜腻的香水味,用这款香水的人年龄不会很大。
衣架上还挂着浅色女士外套,一双裸色高跟鞋东倒西歪躺在高级地毯上。
更刺眼的是,休息室里能看到两个人影朦胧交织在一起。
良久,霍清澜从里面走出来,有说有笑,脚上还穿着男士拖鞋。
显得格格不入。
“温、温姐姐?”
霍清澜抬起眼眸看到温语刹那,眼里的柔媚尽散。
没想到温语会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里。
婚前协议之一,她不能在公司里暴露两人的真实关系。
那霍清澜又是怎么回事?
霍清澜就可以随意进出总裁办公室,随意到身上还透着一股狐媚子的味道。
她是什么极品好欺的老实人吗?
等到霍景珩从里面出来,霍清澜往身后一躲,装起委屈:“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我新买的鞋子不合脚……”霍清澜怯怯解释,指着阎今手里的纸袋:“景珩哥哥心疼我,让阎助理帮我去买鞋子。”
温语胃里一顿翻涌。
连霍景珩的狗都能随意使用。
好得很。
霍景珩眉头紧锁,领带松开,衬衣最上面的纽扣解开着,露出锁骨处有一道可疑的红痕。
“霍总不嫌脏吗?”她声音冰冷,“万一染上什么病,传染给霍太太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