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生死寂的眼神一动。
他愣了一秒,向家里跑去。
小花跑回家的时候,两兄妹抱在一起,朵朵一声声喊着大哥,
刘长生眼底泛着泪花,
她紧绷的身子一松,坐在了地上。
夜里,四个人坐在一起。
三人轮流对朵朵进行叮嘱,你一句,我一句,
朵朵也知道自己把他们吓坏了,大家说她,她频频点头,乖巧应下来。
离开前,刘父叫住了小花。
“小花,谢谢你陪着长生跑一遭,这小子犟,要不是你在身边,说不定发高烧的时候,就留在外头了。”
“刘叔叔,不用客气,我早已把长生哥当作哥哥,把朵朵当作妹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会尽力帮家里的。”
朵朵能找回来是一件意外的惊喜。
但还有一件事像阴云般萦绕在小花的心头……
夜里,小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一闭,脑子里浮现那一重又一重的高山,靠着双脚,是逃不出去的,她该怎么办?
在床上翻了一个又一个身。
屋外的刘长生也走进来了。
他为了防备黄秋香再来,连夜把院子里的围栏加固了一层,此刻天色快亮了,才加固好,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刘长生看到小花还睁着眼,“怎么还没…没睡?”
“高兴,睡不着。”小花笑道。
找回了朵朵,刘长生也高兴,他理解小花的心情,“明天杀…杀只鸡,快睡。”
小花也想睡,但眼睛闭不上。
身上湿透了,刘长生进澡房洗了一个澡,洗到一半才想起忘记拿上衣。
以前都是他一个人睡,他习惯了夜里只穿一条裤子。
他洗完澡,轻轻喊了两声,没听到声音,以为小花睡着了,就光着膀子走出去,一出门,就对上小花那乌黑的大眼睛。
刘长生脸一红,赶紧拿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我…我以为你睡着了。”
他背对着小花。
小花盯着眼前场景,男人背对着自己,后背的肌肉,如岩石般拱起,晶莹的水珠,从腰侧的线条滑下,没入裤头中。
身材真好。
一只手拿着白布伸到自己跟前。
小花看着眼前的白布,脸一红,急忙抢过来,支支吾吾道。
“这是我的衣服,昨天你身子热,就拿它给你敷额头,还以为你丢了呢。”
她的抹胸布!
刘长生怎么还留着?他应该不知道这白布是用来干什么的吧?
小花偷摸看向刘长生。
跟刘长生的目光撞个正着。
刘长生触碰到她的目光,嗖一下就挪开,一副心虚的表情。
他好像知道?但他怎么知道?!
刘长生确实知道,第一眼看到那块布,他就认出了那是澡房看到裹她胸口的布。
“没…没丢,昨天…忘记给你了。”
确实忘了。
他一直把放在裤兜里。
“不客气,你是我的哥哥嘛。”
‘哥哥’二字,惊醒了刘长生,刘长生脸上的热气一下子消去,脑子清醒过来,“明天睡久一点,晚点再醒来教朵朵读书。”
他是哥哥,不能对妹妹起心思!
刘长生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自朵朵回来后,大家防黄秋香如防黄鼠狼,不准黄秋香靠近一步院子。
黄秋香再在刘长生身上占不到便宜,每天在门口大骂刘长生。
大家把她的骂声当交响乐听。
刘长生待小花也更加关心,小花察觉到了,她只当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对刘长生投喂的吃食和言语关候,一并接受。
“长生哥,这花生酥真好吃,”
“长生哥,你太厉害了。”
“……”
小花吃东西的时候,吃一口夸一句,这也给了刘长生莫大的鼓励。
他常常利用空余时间弄各种吃食。
夜里跟小花独处一个房间,刘长生毫不吝啬,把做出来的花生酥、高粱糍粑、红纸糕……十几样吃食,推到小花跟前。
他喜欢看小花吃东西。
她吃到好吃的东西,眼睛会弯成月牙形状,嘴角两边也会笑出两个梨涡,两腮鼓鼓撑起来,可可爱爱,像极了小仓鼠。
刘长生每每看着,都心生欢喜。
“长生哥,你想吃红纸糕吗?”夜里,小花拿着红纸糕看向刘长生,挑了挑眉。
她遇到分量大的零食,只想吃一半,留更多的肚子尝其他东西。
刘长生每次对上小花娇俏的表情,都会心跳加快,他点头,“嗯。”
这个时候,小花就会掰一半下来,亲手喂给刘长生,“我喂你,你就不用脏手了。”
小花投食时,大半个身子倾到刘长生跟前,轻轻把东西塞到刘长生嘴巴里。
这时候,两人的身子相距很近,只有一拳的距离。
刘长生最喜欢这个时候。
她的指尖会轻轻拂过他的嘴唇,每次触碰,都会留下一抹柔软,
他觉得自己心思不正,有些肮脏,每天晚上都期待着妹妹的投喂,期待着她的身子靠近自己,期待着鼻尖被她的气息裹满……
无论他在脑子里警告过多少回自己。
第二天还是控制不住想靠近她。
每次他都安慰自己,他是哥哥,她是妹妹,哥哥对妹妹关心,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他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他就看着她吃东西。
这样一番安慰,刘长生心情也就没那么郁闷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
小花前天去看了豆苗,得到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豆苗怀上石头的孩子了!
豆苗怀孕,伙食没有得到改善。
小花上一次去看的豆苗,碰上石头给豆苗送饭,那饭是腥臭的野菜汤,没有一点油水,比……猪食还要差几倍。
小花气得浑身颤抖,马上想回家拿弓箭,给石头的胸口来一发。
当时,豆苗拦下了她。
“小花妹子,冷静一点,我就坐在这里,也不干什么活,吃什么不重要。”
豆苗以前是有活的。
村子里村民集体养了一帮牛羊,豆苗给赵二柱生孩子时,就负责放牛羊。
这也是豆苗能救小花的原因。
这天夜里,小花提着一堆吃食,悄咪咪爬进石头的院子里,
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她身子灵活,闪到一旁的干柴后。
石头夜里很少回家,今天怎么回来了?
疑惑间,房间里走出一伙男人。
几乎都是驼着背的老头。
“石头,你小子,小时候就是村子里最聪明的,现在长大的更聪明,连这个赚钱方法都能想出来,也难怪孙老大能让你守村口。”
几个老头对石头一阵阿谀奉承。
小花听不出他们什么意思。
石头拍了拍其中一个老头的肩膀,“陈伯,还怀着我的种呢,你可得轻点,别把我的种弄没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又一个老头站出来,他轻轻打了一圈陈伯的胸膛,“让你占了便宜,本来说今晚是我的,那我明天晚上再来。”
陈伯色色看了一眼房间,“嘿嘿,老子我比你强,你又不信,等我试一试那女人什么滋味,出来跟你唠嗑唠嗑。”
石头带着几个老头走了。
那叫陈伯的男人走进了房间里。
柴木后,一股冷气爬上小花的双脚。
她就像是被下了巫术,定在原地,两眼瞪大,不可置信看着黑夜……
房间里,豆苗看着走进来的老头,她脸色惊恐,退到床角边上,“陈伯,我也算是你半个儿媳啊,你想……想干什么?”
豆苗被卖的十多次里,
其中有一个是陈多鱼的儿子。
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孙子。
陈多鱼摸了摸下巴上冒出来的白胡子,嘴角微翘,眉目上挑,一步一步靠近豆苗,“豆苗,你说我想干什么?”
豆苗当他儿媳的时候。
陈多鱼每天看着豆苗扭着一个大屁股,进进出出,那时候,他就好几次弄了这婆娘,又怕跟儿子生疏,一直忍到现在。
豆苗脸色变得煞白,
过去的男人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像石头一样,在她怀孕的时候,用她进行买卖。
陈伯抓住豆苗一只脚,把她拉下来。
“豆苗,都是一家人,你乖乖的,就少点折磨。”陈伯压在豆苗身上,在他脱下豆苗衣服前。
一根棍子打在了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