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凉亭,老爷子宁青山难得清闲一天在家。
他从怀里摸出颗鸡蛋大的夜明珠递给宁言昭,“这是番邦进贡,陛下赏给我了,昭昭,你拿去玩儿吧。”
“谢谢爷爷!”宁言昭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最近她确实有点缺钱了,毕竟每个月都要给三皇子送三百黄金。
那个王爷最不得宠,其实只是个空架子,他真的没啥钱。
“爷爷,还有啥不要的宝贝不?再给点。”她嬉皮笑脸伸手。
老头儿一脸宠溺,“你呀,越来越会花钱了。”
他把指头上的碧玉扳指,脖子上的千年佛珠一股脑的都给了宁言昭。
“昭昭你可记住,爷爷的家产都是你的,你可得自己看紧咯,有些人的手是越伸越长…”
“是谁?”宁言昭皱起眉。
老头儿摇摇头,“现在还不能说,我在暗中调查。”
祖孙二人聊了会儿天,老头儿又哭了,“可怜你奶奶和你爹啊!苦了一辈子,没等到我接他们享福…呜呜呜…爷爷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宁言昭对亲爹和奶奶是真没感情,原主半岁就被卖给邻居当童养媳,压根不记得他们长啥样。
她岔开话题:“爷爷别伤心了,我想问您一件事。”
老头儿擦干了眼泪,“啥事儿?”
“您知道三王爷的亲娘吗?”宁言昭问。
老头儿一愣,“你问她干啥?”
宁言昭咧嘴一笑,“没啥,纯是好奇。”
呷了口茶,“这事儿你算问对人了!他娘的事,除了皇上,就我知道。”
急忙给他倒茶,“那您快说说。”
老头儿卖关子:“你先说说你知道的。”
宁言昭低头想想,“听说他娘是个宫女,偷偷爬了龙床,被关冷宫好几年,后来上吊死了。”
老头儿点点头,“我确实是这么编的。”
宁言昭一愣,“什么?这是您编的?”
“嗯,”老头儿摸了摸下巴,“其实他娘不是上吊,是被陛下用腰带活活勒死的。”
宁言昭瞪大了眼睛,“啊?陛下亲手勒死的?为什么啊?”
老头儿压低了声音,“嘘,小声点。”
左右环视,“你以为一个小宫女能轻易爬上龙床吗?他娘可不是一般人!”
宁言昭追问:“不是一般人?那她是谁?”
老头儿,“她是青州戏会的头子!名叫许三娘。”
“青州戏会?许三娘?”宁言昭一脸茫然。
“就是个民间戏班子,唱戏,说书,皮影戏这些。”老头儿呷了口茶,“那会儿我看皇上闷得慌,就满天下给他寻乐子,青州戏会就是这个时候进的京。”
“结果皇上没看上表演,倒看上了班主许三娘!”
听罢,宁言昭嘴角直抽搐,心头暗骂:狗昏君!
老头儿继续说,“陛下把她扮成宫女带入宫内颠鸾倒凤,很快就有了三皇子,本来想给她个名分,结果发现这女人不怀好意,她那个戏班子,其实是专门刺杀朝廷的团伙!”
宁言昭听罢,惊得目瞪口呆,“不会吧?她既然要刺杀皇帝,那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呀?”
老头儿摇摇头,“这点爷爷也没搞明白,反正最后人证物证俱全,那女人是被陛下亲手勒死的。”
“你们不觉得这事儿很怪吗?”宁言昭咽了下口水。
老头儿叹气:“唉…皇上的家务事,咱少管!”
眼见孙女不说话了,老头儿问道,“你最近好像和三王爷走得很近啊?喜欢他吗?爷爷可以让陛下赐婚。”
宁言昭摇摇头,“爷爷说啥呢?我可是有夫之妇啊,再说那废柴皇子有啥好的?我压根看不上!”
老头儿笑了笑,“你那书呆子我也瞧不上!玩腻了就早点休了吧,让他去敲打敲打镇西侯,居然只是把气都撒在了一个女人身上,简直无能到了极点!”
宁言昭心头暗叹:这货上辈子就装废物,宁家被灭门时他一身清白,半点血没沾!
“爷爷,逼他一把!镇西侯必须让他亲手杀!”宁言昭咬了咬牙。
想在千岁府两手清白,做梦去吧!
“行,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明天给他个临时钦差当当,你告诉他,办砸了就滚蛋!”
“好的,爷爷。”
…
当秦川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僵了。
他想当卧底,又不想替千岁府杀人,他得保持干净,等以后千岁府倒台了,丞相可答应过他能让他认祖归宗,做丞相府的大公子。
他怎么可以滥杀忠良呢?
可是眼下不得不提刀杀人,不然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很快,镇西侯贪污军饷的事就被查了出来。
本来想着给他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却没想到这家伙是真的贪了。
一夜之间,镇西侯府百十来颗人头落地,负责办案的秦川被架在了火上烤。
百姓都传言,这秦川是因为媳妇儿被人欺负,公报私仇。
毕竟这镇西侯明面上可是三代忠良,百姓都愿意相信他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于是,这家伙就这么落了个残害忠良的骂名。
…
夜晚,秦川一个坐在房间面如死灰。
手上终究是沾染了忠良的血,以后仕途堪忧啊。
而且今天和丞相的人接头,老爹气得够呛,镇西侯本来都要投靠丞相了,这下全黄了!
要和宁青山斗,朝堂上是没什么胜算的,一定要多多拉拢这些手里有兵的武将。
“啪!”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男人一咬牙就把那包绝户散倒进了茶碗里。
“宁言昭,是你逼我的!”
他冷冷的低喝着,眼中满是冰寒。
刚刚下完了药,宁言昭就带着小桃从外面回来了。
“夫君,你怎么搞的?太残忍了!杀了镇西侯一家子!”宁言昭打算杀人诛心。
秦川差点吐血,那是他想杀的吗?还不是被宁青山逼的。
男人挤出一个笑脸,“哼!敢欺负昭昭,死一家算是便宜的了,我本来打算夷他三族的。”
他走上前来,一把搂住了宁言昭的腰,“媳妇儿,解气不?”
“你好残忍…”宁言昭假装抹了把泪。
“来,过来喝口茶吧。”他说着,就把那杯掺着绝户散的茶水递了过来。
“你还别说,我是真渴了。”
宁言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