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人了?
有人接盘和帝辛玩,沈云往三楼走去。
“参见陛下!”
帝辛侍弄着窗旁的盆栽,那是一株万年青,植株虽小,但在萧索的秋天,格外青翠。
“不知陛下微服出宫,臣惶恐!”
帝辛掀起眼帘,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该惶恐!怎么,沈卿也染上了断袖?“
“陛下恕罪!”沈云回答,半弓着身子。
帝辛利落地剪去多余的枝叶,剪刀咔嚓声格外明显。
“继续加。”
这个人他志在必得。
“我家公子出家一千零一两。”
“五千两。”
……
二楼包厢内,裴南问,“主子,已经九千两了,若是主子想要大可想别的办法。”
那可是陛下,京畿重地他想要查一个人,难免会走漏风声。
要是让人发现主子越狱,一切计划都会泡汤。
裴宴津翻着手里的《博物志》,拇指摩擦页角,书很旧,都快被翻烂了。
“粮草的钱还差一些,继续加,加到五万两再停下。”
裴东、裴南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主子厉害!
这东秦皇帝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南风馆是主子的,主子恶意抬价,今日血赚。
沈云在一旁身子都弓麻了,商漠就是故意折腾她,这位年轻的帝王经常犯病,她都快习惯了。
“陛下,要不臣替您叫”。
“去吧!”帝辛放下剪刀,盯着沈云的背影。
沈云察觉到后背的视线,快速走出屏风,站定后抬手晃了晃铃铛,“漠公子出价十万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南风馆男子到现在为止最高价一千两,那位名唤幺儿的男子被贵人拍走后就再无人打破记录,今日倒是奇了,十万两!
掌事的男子也很诧异,他定了定神,掩饰住脸上的喜色,这笔成了,他的贴钱得有好几十两。
“还有人出价否?”他高声询问。
场面一片安静,三遍询问过后,梆子敲响,交易完成。
被拍卖的男子很快被送到了三楼。
“奴家参见二位爷。”
沈云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绿色袍带着身,袍角曳在地面,行礼时还得提裳,似弱柳扶风,又带着一丝清润。
美!
若说什么东西能配得上他,除却他那一身的青绿,沈云觉得,翠青玉也正合适。
玉身温润又不失光泽,正如眼前之人。
商漠视线掠过这名男妓,沉沉地定在沈云身上。
“沈卿喜欢?”
“陛下说笑了。”她能说喜欢吗?
“那便好。”商漠回,看不出喜怒。
沈云正疑惑,就见门外走来两名御前侍卫,一左一右架起那名男妓。
“你们干什么,不要……不要。”男子惊叫。
很快,一人拿起匕首朝他脸上划去,一人使劲摁住,捂着口鼻。
血流了一地,染红了沈云衣角。
“陛下这是何意?”
这个疯子,十万两买来,就为了杀给她看?
商漠果然是冲她来的。
“一个奴才,别说毁容,杀了又何妨?”
沈云抬头,琉璃色的眸子对上了帝辛漆黑的眼,她像只小鹿一样撞了进去,里面是墨色深渊,不起波澜。
沈云忍住后撤的身子,这一刻的帝辛,和前世的裴宴津很像。
他们都是恶鬼,比她这个从地狱来的恐怖万分。
那名男子知晓帝辛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是毁容,若是帝辛不带回宫去,这名男子今日必死无疑。
是她害了他,但她不能动。
沈云揪住那名男妓的衣领,一把扯了过来,“陛下若是想杀,臣替您!”
沈云不知从哪儿摸出把匕首,刀尖划过绿衣男子脖子,擦破了皮。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呐!”
“饶你?”沈云轻笑,刀尖往下抵住喉结,匕尖顺直,呈现捅的姿势。
就在沈云蓄力时,一把大掌握住沈云的手腕,“够了!带下去处理了。”
商漠拽住沈云的手腕,拉到桌边坐下,从衣袖里拿出手帕,擦拭着沈云手上的血迹。
“有下人在,沈卿何必亲自动手。”
沈云抽出手,千万句求情的话梗在喉头,最后只吐出一句,“臣自己来。”
一阵疼痛感传,帝辛将沈云扯了过去,沈云有些气愤,“陛下做什么?”
帝辛不说话,低头继续给沈云擦拭手上的血,“你怕血?”
“不怕!”
沈云是真不怕血,不然也不会用血吓宋家那兄妹。
“那你抖什么?”
“没有。”
帝辛将沈云手腕抬起,让沈云自己看。
沈云:“……”
帝辛:“你喜欢男子?”
沈云:“不喜欢。”
帝辛:“那你来作甚?”
沈云:“给陛下找爱宠。”
帝辛:“……”
帝辛:“朕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