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看到自家小姐站起身,疑惑道。
“小姐,您……您要亲自去捉奸?”
半夏瞪大双眼,恍然大悟。
沈妙仪摇了摇头。
“不,咱们是去救火。”
红玉跟在后面很兴奋。
毕竟在摄政王府,出的任务都是枯燥无聊的杀人见血。
但跟在沈小姐身边,你还能学会各种抓奸小技能。
夜空中。
黑烟滚滚,火光通红。
金阳阁的书房内,陆承恩跟方慧娘正在颠鸾倒凤,丝毫没注意到外面已经燃起了一场大火。
青山带着人原本想尽快将火熄灭,却看到沈妙仪带着小厮护卫赶来。
“夫人怎么来了?”
他隐约察觉到不对。
正欲上前阻拦,却被红玉一脚踹开。
院内的小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周遭热心的邻居也涌入院内帮忙灭火。
金阳阁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沈妙仪大喊着。
“国公爷还在书房呢,先把国公爷救出来。”
就在这时,两个差点被烧焦、光着屁股蒙着侍卫衣服的一男一女,在青山鬼鬼祟祟的护卫下,想悄无声息的离开。
半夏眼尖,扯着嗓子大喊。
“那是谁?”
“该不会是纵火之人吧?”
沈妙仪眸色一沉。
“抓住他们,我重重有赏。”
一声令下,所有人一窝蜂冲了上去。
青山想上前阻拦,奈何寡不敌众。
拉扯间。
侍卫的衣服被扯了下来。
“都滚开。”
赵云娘下意识蒙住脸,被陆承恩护在怀里。
可她身上只有一个红肚兜,绣着金翅鸳鸯,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陆承恩手疾眼快,拽过侍卫衣服,再次蒙在赵云娘的头上。
转而一脸愤怒的警告众人。
“谁再敢放肆,小心你们的狗命。”
周遭邻居不敢在动手,但嘴巴也没闲着。
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
“天啊,这是国公爷吗?”
“国公爷竟然在书房跟人私通?”
“他身边的女人是谁?看这发型,是个已婚的妇人吧?”
沈妙仪惶然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失魂落魄道。
“怎么会是我夫君?”
陆承恩看到沈妙仪,神色躲闪,有点心虚。
“夫人。”
沈妙仪面色苍白,摇晃着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
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一半被烧焦的头发,漆黑的脸,也是强忍着没能笑出声。
曾经丰神俊朗的好皮囊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沈妙仪使劲咬了一下舌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那副可怜摸样,让周遭百姓担心不已。
仿佛她随时都会昏过去。
“哎,造孽啊。”
“可怜她父兄都战死沙场,也没人给她撑腰。”
“这陆家也太欺负人了。”
周遭邻居可怜沈妙仪,纷纷为她打抱不平。
直到沈妙仪穿过人群,扬起手一巴掌甩在陆承恩的脸上。
周遭安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沈妙仪漆黑的眸子闪着满腔恨意,一字一句道。
“我为父母守孝三年,你竟然在书房跟人偷情。”
对上陆承恩不可置信的目光,沈妙仪只觉痛快无比。
“沈妙仪,你疯了吗?”
陆承恩满目震惊,只是,在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沈妙仪的目光就扫向了一直蒙着衣服的赵云娘身上。
“把她衣服给我掀开,我倒想看看,跟你偷情的人到底是谁。”
红玉打头阵。
沈妙仪跟在后面,步步相逼。
院子内的周遭邻居尽管没动手,但一个个的伸长脖子,都等着看热闹呢。
陆承恩彻底慌了。
他总不能光着屁股跟一群人撕扯吧?
青山根本就不是红玉的对手,在他跟几个手下被红玉单方面碾压后,再也无力护着陆承恩跟赵云娘。
眼睁睁的看着赵云娘头上蒙着的衣服被半夏扯了下来。
“大嫂?”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沈妙仪捂着嘴不可置信,指着陆承恩跟赵云娘二人,手指不断地颤抖。
“你们一个小叔子,一个嫂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
“你们对得起我吗?”
赵云娘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完全了。
正准备装昏的时候。
沈妙仪却眼睛一闭,先她一步昏了过去。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为父兄守孝期间,被入赘丈夫背叛,跟大嫂偷情。
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都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昏过去是应该的。
剩下的烂摊子,自然是交给他们两个光着屁股的叔嫂处理。
风华阁。
沈妙仪忙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坐下歇会。
吃着小厨房刚刚炖好的燕窝粥,只觉浑身舒畅。
半夏不解道。
“小姐,您为何不趁着找个机会大闹一场,正好可以跟陆家和离。”
沈妙仪放下碗,皱了皱眉。
“你以为想和离就能和离?”
陆承恩继承镇国公爵位,攀附上了大长公主,又得皇帝信任,今日之事就算闹大,也不过是他德行有亏。
而她父兄战死,母亲病故,剩下的血亲无一是站在她这边的,没人帮她出头。
“放心吧,我不会跟他和离,但我要跟他绝婚。”
半夏眼睛一瞬间亮了。
她家小姐这么有魄力的吗?
和离都不容易。
能绝婚吗?
沈妙仪看穿了半夏的小心思,笑着道。
“所以,此事得从长计议。”
她要的,可不单单只是跟陆承恩绝婚。
更要他身败名裂,再也无法翻身。
前世那些算计她的,喝她血,吃她肉的恶人,暗害她的仇人,全都要付出代价。
院子内,红玉正在吩咐人悄悄的将一男一女的衣服烧毁,不留证据。
莲花阁。
陆老夫人狠狠给了赵云娘一巴掌。
“都是你,承恩现在沦为街坊邻居的笑柄。”
她虽然对赵云娘跟陆承恩的事情并不反对,但,更在乎的是陆承恩的前途跟陆家名声。
陆承恩看向一脸委屈的赵云娘,到底没忍心责怪。
“娘,此事跟云娘无关,你别怪她。”
陆老夫人气的直哼哼。
赵云娘跪在地上,可怜楚楚道。
“母亲,承郎,此事怪我,是我让承郎受委屈了,可我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
听到她有话要说,陆老夫人皱眉询问道。
“你想说什么。”
赵云娘吸了吸鼻子,看向陆承恩,泪意朦胧。
“为何偏偏承郎的书房外着了火?沈妙仪来的又那么巧,街坊邻居是如何进来的?这些事情凑到一起,未免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