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会是T国第二大黑帮帮派。
市长颤抖着摸了摸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慌乱闪躲:“颂猜向来独来独往,从不轻易与人合作!而且煞影帮那些窝点藏得太深,三天时间……”
话音未落,拓厉突然攥住市长的领带猛地一扯,将他拽得几乎翻上桌面,水晶吊灯的光在拓厉眼底碎成冷冽的冰碴,“别跟我说做不到,你能在竞选时买通半个议会,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你。”
市长身躯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身为 D 国人的拓厉竟能查出自己买通半个议会的隐秘。
这可怕的情报掌控力与庞大势力,令他不寒而栗,只能颤声应道:“我….我照做!”
拓厉松开手,市长像滩烂泥跌回座椅,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间。
拓厉慢悠悠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重重推到市长面前,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晃出危险的涟漪:“喝了,清醒清醒。”
市长颤抖着端起酒杯,却不敢饮下。
拓厉屈指叩击桌面,发出规律的 “哒哒” 声,冰蓝色眼眸死死锁住市长颤抖的指尖:“怎么?要我把酒杯灌进你喉咙里?”
拓厉的声音骤然阴沉了下来,尾音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市长浑身一震,慌忙将酒饮了下去。
拓厉见此,朝着伊森勾了勾手,伊森心领神会,快步上前将一个加密手机拍在桌上,金属外壳与桌面相撞发出冷硬的声响。
拓厉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手机屏幕:“现在,用这个号码给颂猜打电话,开免提。”
市长冷汗直冒,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三次才解锁。
电话拨通的瞬间,电流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拓厉突然按住市长肩膀,俯身时西装袖口掠过对方鼻尖,带着硝烟味的气息压迫感十足。“告诉他,我有他弟弟被害时的整段录像。”
“颂、颂猜会长,我是……” 市长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子弹上膛的咔嗒声。
“市长阁下,” 颂猜的声音裹着雪茄烟雾般的沙哑,“上次你答应给我的港口批文,现在……”
“我有比批文更值钱的东西!” 市长慌忙打断,在拓厉冰冷的注视下艰难吞咽口水,“维德先生手里有你弟弟被害时的完整录像!”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
拓厉扯松领带,冰蓝色眼眸泛起冷芒的光,伸手接过手机:“画面里,有煞影帮二当家特有的纹身,还有他们用的消音手枪编号。”
“你想要什么?” 颂猜的声音突然变得森冷如刀。
“明晚十点,老码头仓库。” 拓厉将威士忌一饮而尽,玻璃杯重重砸在桌上,随后利落地将手机挂掉,丢给了伊森。
伊森稳稳接住手机,迅速退到一旁,目光警惕地留意着拓厉和市长的反应。
拓厉单手插兜,在会议室里缓缓踱步,皮鞋砸在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市长的心上。
市长瑟缩在椅子里,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偷偷抬手擦拭,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拓厉突然停住脚步,冰蓝色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市长:“从现在起,你给我调动所有能用的资源,彻查煞影帮的每一个窝点和军火库。要是敢有半点隐瞒或者拖延……”
他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你知道后果。”
市长忙不迭地点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维德先生,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拓厉冷哼一声,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却暗藏危机的城市夜景。
什么T国第一大帮派,只要敢动他拓厉.维德的东西,他照样把它掀翻!
半晌,他开口道:“让你的人盯紧煞影帮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们的高层。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我这就安排!” 市长立刻应道。
拓凛满意一笑,转身离开。
车上,伊森朝拓厉问道:“老大,接下来去哪?”。
拓厉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鹿溪的睡颜,于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回酒店!”
待拓厉回到酒店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拓厉的眉头顿时紧皱。
难道他的小鹿又跑了?
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了起来。
他刚想去找达格质问。
身为雇佣兵的头头,居然连个女孩子都看不住。
可余光一瞥,瞥见了阳台上的那道倩丽身影。
鹿溪身着一袭雪色连衣裙,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百合,静谧地伫立在阳台上。
月光似温柔的轻纱,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皎洁的光辉之中,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莹润如玉。
海风扑面而来,吹拂着她的秀发,在肩头投下细碎的光影。
飘逸的裙摆掀起又落下,隐约勾勒出双腿的曲线,宛如一幅随风舒展的画卷。
拓厉倚在门框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画面攫住 —— 平日里倔强的小鹿,此刻在月光与海风的裹挟下,竟生出几分脆弱又迷人的仙气。
无声地走近,直到距离她三步之遥停住了脚步,咸涩的海风裹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袭来。
拓厉望着她被月光浸透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满城风雨与暗处的硝烟,都不及此刻阳台上的她来得惊心动魄。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鹿溪的场景。
那日,他遭人刺杀,重伤躲在城郊的林中。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一个东方女孩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女孩穿着素白旗袍,将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温婉的面容在暮色里泛着柔光,发间斜簪的白玉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鹿溪半跪在泥泞中,发间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血腥气,在潮湿的空气里氤氲,指尖颤抖着解开他染血的衬衫纽扣,声音比林间溪水还要轻柔:“别怕,我随妈妈学过医。”
她撕下旗袍下摆为他包扎,雪白的布料裹上暗红血渍,却在他眼前晕成朦胧的花。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在腥风血雨里,真会有人带着花香,跌进他的世界。
或许是察觉到身后的气息,鹿溪转身,看到拓厉的一瞬,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腰却撞上阳台的栏杆,发出细微的闷响。
“躲什么?” 拓厉低笑着逼近,修长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
他抬手撑在栏杆上,将人圈在自己与夜色之间,冰蓝色眼眸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却在扫过她颈间被海风吹起的碎发时,不自觉地放柔了神色。
鹿溪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比记忆里在飞机上时更浓烈几分。
“我…… 我只是想透透气。” 鹿溪别开脸,声音不自觉发颤。
余光瞥见拓厉伸手,她本能地瑟缩,却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只是轻轻拂过她肩头,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腹擦过肌肤的瞬间,像是有电流窜过,她猛地抬头,正对上男人眼底翻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