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秦铭,年过半百,戎马一生,见过的宝物不少。
可当他看到陈远献上的几件“奇珍”时,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也绷不住了。
“此物,何处寻得?”秦铭拿起那琉璃马,翻来覆去地看。
陈远只说是海外偶得,费尽周折。
秦铭把玩良久,爱不释手。
“说吧,你来找我何事?”秦铭将琉璃马小心放下。
陈远躬身道:“晚辈新任幽州刺史,奈何手无寸兵,此去幽州,路途遥远,北地胡人亦是虎视眈眈,还请大将军援手。”
秦铭捋了捋胡须,沉吟不语。
幽州刺史这个位置,不好坐啊。
不过,这年轻人送的礼,着实让他心头舒畅。
“也罢,”秦铭开口,“城外大营尚有三千新募之兵,尚未操练,便拨与你吧。”
三千新兵?
陈远心头一喜,虽然是新兵蛋子,但有总比没有强。
至少,去幽州的路上,安全有了基本保障。
“多谢大将军!”陈远大喜过望。
秦铭摆摆手:“幽州苦寒,你好自为之。”
陈远辞别秦铭,径直奔向城外大营。
点将台上,朔风猎猎。
台下,三千兵卒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也有些破旧。
这就是他未来的班底了。
看着这群歪瓜裂枣,陈远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生出一股豪情。
这些人,只要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希望,就能变成嗷嗷叫的狼崽子。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整个校场:“吾乃新任幽州刺史陈远,奉朝廷之命,即日将率尔等开赴幽州!”
话音刚落,台下便是一阵骚动。
“幽州?那不是苦寒之地吗?”
“听说那边天天跟胡人打仗,九死一生啊!”
“家里还有老母妻儿,这可如何是好?”
士兵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脸上满是忧虑和不安。
陈远早料到会有此一出。
他抬手示意安静。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幽州苦寒,没错。”
“幽州凶险,也没错。”
“但是!”陈远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我陈远,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跟我去幽州的弟兄!”
他拍了拍手。
几名亲随抬着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放到了点将台前。
“哐当”几声,箱盖被打开。
刹那间,金光四射,黄澄澄的金饼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卧槽!”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士兵们伸长了脖子,一个个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金子!
这么多金子!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陈远很满意这种效果。
“这些,都是给你们的安家费!”
他拿起一块金饼,掂了掂,“当今世道,一石米不过百钱,寻常百姓一年到头,能有几百钱的余钱就算不错了。”
“这一块金饼,十两,按市价,可兑万钱!”
“足够你们的家人,安安稳稳过上好几年!”
“凡是愿意随我前往幽州的,每人,十两黄金,作为安家费,现在就发!”
“不仅如此,到了幽州,每人每月,月俸二两纹银,顿顿有肉吃!”
士兵们彻底炸锅了。
“将军,此话当真?”一个胆子大的士兵颤声问道。
“君无戏言!”陈远掷地有声,“来人,给他发金饼!”
那士兵接过沉甸甸的金饼,激动得手都在抖,当场就跪下了:“将军大恩,小的愿为将军效死!”
“好!”陈远扶起他,“大丈夫何须下跪。”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士兵们疯了一样涌上前来。
“将军,我要去幽州!”
“我也去!”
“算我一个,将军!”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但更多的是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