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见已经暴露,也不再心存幻想,面色狰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犯的事死十次都不够,横竖都是一死,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事!”
“狂妄!”石翎等人呵斥。
李凡笑了:“那看来你是一条硬汉了?”
刀疤男视死如归,匪气十足:“爷绝不可能向你们低头!”
“很好,本王就欣赏你这种勇士。”
说着,李凡将刀扛在肩膀上,一脚又踩住了刀疤男的一只手。
“你,你要干什么?”刀疤男脸色微变。
李凡冷笑,而后一刀斩下。
噗……鲜血溅在了刀疤脸的脸上,他的五官迅速扭曲,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啊!!”
“我的手,我的手啊!”
只见他的手指被斩断一根,痛不欲生。
“你这个王八蛋!”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刀疤脸歇斯底里的咒骂。
但回应他的,是李凡的又一刀。
噗……
一根手指再次断掉,十指连心的痛苦是非人的,刀疤男青筋暴露,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啊!”
“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
李凡不语,只是不断挥刀,犹如恶魔,每一刀都精准无比,绝不要他的命,但每一刀都斩断他一根手指。
血淋淋的画面,让石翎这些禁军副将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太狠了!
这就是丰王吗?
很快,五根手指全部被削,李凡打算换一只手。
“不!”
“不要!”
“我说,我全说啊!”刀疤男直接扛不住了,恐惧大叫,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心理防线全线破防。
李凡冷笑:“你刚才不是说绝不低头么?”
刀疤男欲哭无泪,脸色惨白,彻底硬不了起来了,一五一十交代。
“我,我们来自琅琊坡,受到蛇山的命令,前来夜袭。”
“至于你们的驻扎地点,我也不知道是谁泄露的,这件事只有黑水当家的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闻言,李凡蹙眉:“琅琊坡?”
“你们是琅琊坡的流匪,受什么蛇山的命令?”
刀疤男痛苦嚎哭道:“浙东五县的流匪虽多,但早在不久前,就已经整合了,绝大多数都要听蛇山的号令,如果不听,轻则被官府剿灭,重则暴尸荒野。”
“你说什么?”李凡声音拔高,脸色微变,嗅到了一股惊天秘密的味道。
“我说的千真万确,不信你问他们,我真的没有说谎,大人,求求你,帮我止血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刀疤男痛苦道。
李凡没有理会,而是陷入沉思。
浙东的流匪被整合了?
不听话的不是被官府剿灭,就是暴尸荒野,这能量可太大了,听着背后有更大推手啊!
难道……有保护伞?
李凡的脑子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脸色愈发凝重,看来浙东五县的水是越来越深了。
“……”
一个时辰后,三丈原彻底恢复平静,只是血腥味经久不消。
中军大营,灯火通明。
“王爷,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经过这这一夜后,石翎等人被李凡的头脑和手段所折服,愈发尊敬,也更加的言听计从,不再盲目的喊打喊杀。
李凡黑发如墨,一身明光甲格外英武,此刻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伏案:“出兵的事先放一放。”
“本王得先将通风报信者揪出来才行,否则一切行动都有可能被泄密。”
几人连连点头。
“王爷,肯定就是那个张明,咱们把人控制起来审问一番便有数了。”
李凡摇头:“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张明未必就是泄密者。”
“而且他不过一介县尉,上面还有县令和县丞,充其量就是一个三把手,你们觉得此人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史千等人一惊,对视一眼:“王爷,您的意思是?”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剿匪的难题并不在蛇山。”
“本王这次去要秘密前往调查,周通带几个人跟着就行,其他人继续留守军营,等本王命令。”李凡道。
“王爷,这可不行!”
“您是剿匪总指挥,又贵为王爷,若是出现意外,我等该如何交差。”
“不如让卑职去吧?”几人劝道。
李凡摇头。
“这是军令,照做便是。”
“这……好吧。”史千等人只好遵命。
不久后,天亮了。
昨夜厮杀的战场基本上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凡交代好军中事务,立刻换上便服,带着周通几人纵马奔赴台县,一开始他想的也只是如何剿灭流匪。
但眼下来看,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前期在长安了解到的信息,并不全面。
到台县仅仅二十多里路,快马加鞭,晌午时分,到了。
这是一座古老斑驳的小城,远离重要州府和驿道,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偏远,消息较为闭塞,朝廷的管控力度也不大。
但即便如此,台县依旧是浙东五县的绝对中心,人口不少,只不过大多百姓衣衫褴褛,颇为潦倒。
要知道现在离安史之乱爆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盛唐的余温还在,这里的百姓就多数潦倒,足以侧面印证百姓被流匪压榨的很惨。
“王爷,要直接去县衙么?我来过这里,知道怎么走。”周通低声道。
李凡道:“不急,咱们先找个热闹点的地方吃点东西,顺便打听打听消息。”
“生活在这里百姓,对当地情况最有发言权。”
“是!”
一行人又转了一圈,最终李凡把目标锁定在了一家青楼内,这里人声鼎沸,聚齐了台县的各路牛鬼蛇神,想必打听消息是最佳地点。
“哟,这位客官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奴家给您找两位美人,一定把您呀,此后的舒舒服服的!”
李凡刚一进去,就被一名花枝招展,三十出头的老鸨给盯上了,那声音,浪的能让人头皮发麻。
“呵呵,这位姐姐,我们不用美人,上点酒菜就行。”李凡入乡随俗,倒也没摆出什么架子。
“有酒怎么能没有美人呢?”
“这位弟弟,莫非是雏儿,不好意思?”
大胆的发言让李凡哑然失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老鸨三十出头,其实不老,长的也算风韵动人,特别是双峰很是傲人。
不过和萧丽质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真的不必了,上点酒肉,我们就坐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