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也不说话，就脸带笑意的看着张老太太跟跳大神一样，来回蹦跶。
张涛他知道，都是一个村的，小时候光屁股长大的小伙伴。
谁能不认识谁啊。
只不过小伙伴之间也有小团体。
姜凡顶看不上张涛，不是因为有啥大的矛盾。
是因为这人太装，从小就装。
姜凡哥三小时候都在玩什么玻璃球，从屋子上往下跳，比谁尿的远之类的。
张涛不玩，说他们太野蛮，天天跟着一群小姑娘屁股后面跳皮筋。
在大一点，这孙子更能装了。
别的小伙伴出来玩的时候，他看见大人准说一句。
“不行，我要回家学习，以后别找我玩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文曲星下凡了呢，实际上仗着跟小姑娘跳皮筋的友谊在屋子里玩什么骨头子。
在往后小姑娘也都不爱怎么搭理他，小小子们也不跟他玩。
这货憋的没法了，拿着书直接坐在马路边上，就看着别人玩。
等有大人过，就嗷嗷的背。
每次大人看见这场景，那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自己家孩子玩疯了，人家孩子坐在马路牙子上都在学习，这一比自家就跟个残次品一样。
所以……姜凡哥仨从小没少挨打，每次挨打出来都要换个地。
可每次换个地准能被找到，就跟那个法海捉妖一样，走到哪跟到哪。
以至于后面就打了起来，结了仇。
小孩子打架，家长不用想，百分百向着学习好的啊。
姜凡也是撅，挨父母打一次，就去揍张涛一次。
就这么一来二去，他哥仨就成了这片出了名的小混子。
括号！不学无术的小混子。
但是！张涛这孙子前面靠着认真读书的人设混的风生水起，谁见了都夸一句，养成了又装又飘的性格。
前面也说过了，张涛这小子从小就想跟小姑娘玩，这一长大了进入了青春期。
再加上吃了学习好的红利，更多小姑娘找他问问题……
就……心思稍微偏了点，听说还搞了对象。
反正前世姜凡在技校的时候听说，在高三那年张涛这货借着给人姑娘补习功课的机会，在家里偷吃了禁果。
正巧父母回来，看见屋里俩赤身裸体的样子……
咳咳！这事当时成了村里的一个大瓜。
而这次中考，张涛本身考的就不行，一天天心思不正，学习为了泡小姑娘能好到哪去。
原本能上重点高中的苗子，只考了个普高线，姜凡仔细的回忆了下。
似乎……425？
“姜凡啊，以后多跟张涛玩玩，看看人家咋学的，那个……要不咱们出去聊会？”朱丽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
自家孩子考不过人家，还皮，那有啥办法，人家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总不能上去挠人脸，人都多大岁数了。
“呵，快把你家姜凡栓家里吧，只要不出去祸害别人就烧高香了。”
“你看那俩孩子，是老王跟老刘家的吧？原来年年前三的孩子现在都考倒数了。”
见朱丽不搭理她了，张老太太一跺脚背着手就想走，但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似乎觉得不过瘾。
回过头问了句：“姜凡咋不说话呢？平时在外面吆五喝六的不是挺有能耐。”
见老太太还不依不饶，姜凡原本阴着的脸，笑的更胜了。
要放十年前，姜凡直接得给扔出去，顺便上他家逛一圈，玻璃不全碎都算是他年轻不气盛。
现在也就笑笑随口怼几句：“哎呀，老太太，您这就不厚道了，您那是真孙子，我哪能跟孙子比啊。”
“再说了，您是长辈，整个村子不都您在操心么，谁家母猪要产仔啦，谁家公狗要配狗了，不都是您出马的么。”
“我敬重您，觉得您说得对，也就不说话了，您还非得问，我家也没大喇叭没法给您宣扬，您不能挑我理吧？”
“你个……”张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指着姜凡半天没说出话。
朱丽上去就给了姜凡后脑勺一巴掌，看似打的很重实际上一点都不疼，笑着骂了句：“你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让你跟张涛学学委屈你了？快给张奶奶道歉。”
姜凡也听话，笑着直接对着张奶奶鞠躬弯腰，神情很严肃：
“张奶奶，我错了，要是不满意，我在给您鞠三个。”
“不过！”
姜凡话峰一转，眼里的阴翳一闪而过，换成了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笑容，半开玩笑式的说着：
“我真的跟张涛学学怎么谈恋爱，您那孙子不是一般人啊，我这小姑娘手都没摸过人家那……”
“回头您老张家添丁添福的时候，我肯定过去好好学习学习。”
“嚯！噗嗤！”朱丽直接捂住了姜凡的嘴，揪着耳朵进了屋。
旁边的刘伟跟王浩则是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以前都没发现姜凡嘴还有这么损的时候。
而那中年妇女一看主家都走了，也拉着气没顺过来的张奶奶朝着门外走去。
“哎呀，张奶奶，你看见了没，这孩子完了！没大没小，一点礼数不懂。”
“别听他们瞎说，小涛那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张奶奶喘了半天，终于把气喘匀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一边摆着手，一边扶着墙就要往家里走。
中年妇女也不放心啊，就一边搀着一边朝张老太太家走去。
刚到胡同口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粉红色自行车停在门口。
心中涌起一抹震惊，一把松开张老太太，直接走进了屋子。
张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这么大年纪摔那一下缓了半天才站起来。
等在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中年妇女一把抓着自己闺女的脖子，朝外提溜。
“怎么了这是？”
中年妇女瞥了眼杨老太太，没好气的说着：“管好你的宝贝孙子！”
“回家！在让我看你晚上不回家去别人家，看我打死你！”
“这么大的姑娘上人床上坐着也不害臊！”
中年妇女现在想打死自家闺女的心都有，一点都不矜持。
再说了，你看上王浩跟刘伟那样的也行啊，至少人家家里条件好，怎么就……
算了，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