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愿意听我的故事，我叫姜望舒。” 年轻妈妈提起自己名字笑了笑，语气略带遗憾。
她没上过学，识字也是靠着这半年来自学而成。
她无法理解父母给她取名望舒有什么样的含义，想来是美好的吧。
“好听吧？这是我记忆中的名字，小时候亲生父母是这么喊我的，可后来我成了王招娣。”
可惜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印象了。不知道亲生父母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在找她，夜深人静之时会不会躲起来哭。
“很晚了，快点回家吧。”
故事讲完，心里压着的巨石落地，姜望舒抱紧怀里熟睡的孩子，转身想要离去。
“等等！”
温漾连忙喊住她。
“如果我说，你的孩子还有救呢？我有办法！”
姜望舒动作一顿，扭头看她，眼中浮现一丝希冀。
若是能活，谁又想死呢？人生只有一次啊！
温漾一步步上前，目光从小宝的头顶转移到姜望舒头顶。
“你有202点功德，如果全部兑换成寿命，可以换6060天。”
“你愿意换吗？”
姜望舒死死盯着温漾的眼睛，想知道她是不是在逗自己玩。
不信神佛之人也会有求神拜佛的那一天。
她算不出六千多天是多少年，甚至觉得十分离谱，却依旧想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我愿意。这些寿命能兑换给小宝吗？”
“可以。”有血缘关系且自愿，就能转移兑换的寿命。
“如果真的可以，那就把我的功德全部兑换给小宝吧，我愿此生积德行善，做个好人。”
姜望舒毫不犹豫点头，哪怕用她的寿命来做交换，她也心甘情愿。
带他来人世间走一遭，总得让他有机会见见繁花盛开吧。
温漾笑开了花，开单，啊不对，帮助他人的快乐谁能懂?
装模作样在母子两人头顶比划一番，温漾嘴里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换！”
姜望舒不敢眨眼，仔细观察小宝的状态，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在温漾“做法”完毕后，姜望舒的神色也跟着轻松喜悦：“小宝好像呼吸没那么费劲了！”
“兑换寿命是真的吗？他脸色好了很多！”
姜望舒抬头望着温漾，迫切希望她点头表示肯定。
温漾笑着点点头：“你把他的呼吸器摘了试试。”
姜望舒听后激动不已，伸手想要取下呼吸器，却在指尖触碰到呼吸器时停了下来。
“我有点害怕。”姜望舒迟疑道，害怕这只是一场玩笑，害怕小宝的好转是回光返照。
“他现在睡得好香，他已经很久没睡这么熟了。”
温漾微笑着没有说话。
订单已完成，她现在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查看自己的收获。奈何良心还在，她不忍心丢下一个坚强又脆弱的母亲。
“要不你还是等他下次喝奶的时候再摘了试试吧？或者你等三天，度过病危通知书上的三天，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姜望舒闻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夺眶而出，却又笑出了声。
笑声中蕴含着希望，温漾带来的不仅是小宝的寿命，还有她活下去的动力。
“我以后，要怎么找你？”
姜望舒对温漾已是十分信任，她大概就是传说中救苦救难的菩萨吧。
作为母亲，小宝身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更何况是肉眼可见的好转。
温漾一愣，以后？找我干什么？我可不包售后啊！
转而一想，随即了然。
她说的以后，恐怕是小宝寿命用完后的以后吧。
这是个长期客户！
温漾立即掏出手机，和姜望舒加上了小绿泡泡。
双方道别后，各回各家。
忍住查看的冲动，温漾三两下洗漱完毕跳进被窝里。
“让我来看看今天的收获吧！开心，第一天就连开两单，是个好兆头。”
温漾集中注意力，打开脑海中的系统面板。
寿命余额：3200天
【功德总和：560点】
【资源总和：0元】
【功德修炼法：初境：5.6/1000】
“按照这样的进度，我每天获得5点功德，两百天就能刀枪不入了！好刺激。”
身为古武传人，她拥有超强的实战能力，可人毕竟是肉体凡胎，也怕菜刀砍。
“寿命余额不多了，先充值一波。”
温漾说着将560点功德全部兑换成寿命。
地府那头，十殿阎罗感受到从人间而来的功德，嘴角轻轻上扬。
第一天就有所收获，看来这次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即便这点功德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也不知道老板们是怎么给我算提成的。”温漾注视系统面板，神情疑惑。
按理说她的功德提成应该从功德总和中扣除才对。
“算了，管他呢。”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拒绝内耗，从我做起。
温漾盯着三万多的寿命余额，美滋滋进入梦乡。
早晨六点，温漾准时到达肯德鸭打卡上班。
天将降大任也，必将劳其筋骨。
功德系统再好，当前也填不饱肚子，该打工还是得打工。
认真工作一上午，温漾也没想出下个目标去哪里找。
“我下班啦。”踩着点打卡下班，告别同事，温漾坐上小毛驴，正准备出发赶场。
身后一阵嘶哑的哭泣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循着声音望去，身旁大树的另一边，似乎靠坐着一个人。
温漾悄悄走过去查看，树后是个身穿黑色棉袄的络腮胡大汉，正用手捂着脸小声啜泣，似乎哭了很久，声音断断续续。
周围酒瓶子散落一地，酒气冲天。
以往遇上这种情况，温漾绝对不会上前。她是有经验的，此时凑上前去很有可能被讹钱，被发酒疯，被迁怒。
这回不一样，系统壮人胆。
【李壮实】
【寿命：10天】
【功德：68点】
蚊子再小也是肉，她是讲职业道德的，不会歧视小客户。
温漾屏住呼吸，露出温和笑容缓缓靠近。
“你好？”
络腮胡大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