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萧雪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小脸惨白。
她预想中的热烈响应并没有出现。
没有争先恐后的嘘寒问暖，没有迫不及待的表功献殷勤。
手机偶尔亮起，弹出几条消息，大多是那几个眼熟的ID，常年累月在她朋友圈和直播间刷存在感的“资深舔狗”。
内容无非是些廉价的关心和空洞的安慰，夹杂着对自己现状的抱怨。
核心思想是他们自己也难，但女神有需要，他们“一定尽力”。
至于那些她觉得更有“实力”，或者更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的目标，则大多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最终，明确表示愿意拿出食物支援的，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那个叫张伟的程序员，答应匀给她一小袋饼干和两瓶矿泉水。
另一个，是住在楼下的一个中年男人，以前总找借口搭讪，说可以给她半袋方便面，但要进她的房间。
半袋……
萧雪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吝啬的回复，差点气笑了。
就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她可是萧雪！
那个直播间里被火箭和跑车刷屏的美女主播！
以前那些男人为了加她微信，为了和她说句话，能花掉半个月工资。
现在，用几块饼干半袋泡面就想换她的感激？
胃部的空虚感再次袭来，伴随着一阵阵无力的眩晕。
可现实是残酷的。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在真正的生存危机面前，似乎正在快速贬值。
那两个愿意拿出食物的男人，也不再是以前那种无脑的跪舔。
“该死的……”
萧雪低声咒骂了一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指望这几块饼干半袋泡面活下去？根本不现实。
宋杨那个混蛋，她又想起了那个拒绝她的男人。
他家里一定还有很多吃的！凭什么不给她？
可她也清楚，自己当初把宋杨骂的一无是处，不给她好脸色确实没什么问题。
必须想别的办法。
……
中午。
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
由于怪物的存在，尽管还没有断电，但没有人敢开灯，生怕把怪物引来。
可宋杨家中此时却灯火通明。
他的窗户上，不仅有厚厚的窗帘，还有一层钢板，彻底将光线隔绝。
偌大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部电影。
为了防止末日生活无聊，他买了很多娱乐设备，都放在系统空间内，可以随时取用。
跑步机跑累了，看看电影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还是萧雪。
这次不是语音，而是一连串的文字消息，以及好几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呜呜呜，宋杨，算我求求你了，真的饿得受不了了，卖我一点吃的吧，一点点就好！”
“三倍价格不行，四倍！四倍怎么样？我还可以把首饰包包什么的都给你，换吃的，行不行嘛？”
“大家都是邻居，你不能见死不救的，对不对？我、我真的快饿死了……”
宋杨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眼中没什么波动。
慌了？
才刚刚开始而已。
上一世，他比她更慌，更绝望。
那时候，别说四倍价格，一百倍价格都买不到一口吃的。
人性在末日面前，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他没有回复萧雪的消息，直接关掉了手机屏幕，继续看电影。
电影里，男女主角在海边漫步，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真好啊，阳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阳光。
手机再次亮起。
不是萧雪的消息。
而是张欣美打来的视频。
他按下接听键。
张欣美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从背景来看，对方应该在地下的安全屋内。
“你在干嘛呢？”
张欣美穿着睡衣，斜躺在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准备去洗澡。”
宋杨回答。
“哦？那能不能看看你洗澡呀？”
张欣美眨巴着大眼睛，坏笑道。
“只能看脑袋。”
宋杨走进浴室，将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
“不要嘛，我想看全身。”
张欣美撒娇。
“不行。”
“就看一下下嘛，好不好？”
张欣美继续软磨硬泡，声音嗲得能滴出水来。
“那只能看上半身。”
宋杨将手机往下移了移，露出自己精壮的上半身。
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腹肌沟壑纵横。
“哇，身材好好哦！”
“还想看哪里？”
宋杨突然问道。
“下面，再往下一点点。”
张欣美再次撒娇。
“这可不行。”
宋杨故作为难。
“求求你了，就往下一点点，好不好嘛，让我看，后面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想干什么都行？”宋杨笑道。
“干什么都行！”
张欣美笑道。
“好吧好吧，就一点点。”
宋杨挪动镜头。
张欣美睁大眼睛，不准备放过一丝细节。
“不许录屏。”
“不录不录。”
许久后，随着宋杨将视频挂断，张欣美依旧意犹未尽。
太要命了。
视频里宋杨那副样子，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沿着肌肉线条滚落。
让她莫名的激动。
这个男人，真是个妖孽。
末日之下，别的男人要么饿的不成人样，要么惶惶不可终日。
只有他，活得像个没事人，甚至比和平时期更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
真想现在就冲到他家里去，和他一起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外面是什么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那无处不在的黑暗和潜伏的怪物，是她此刻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残留的温度仿佛还在身体里流窜。
那个男人真是懂得怎么勾引人。
可惜，隔着屏幕，终究是隔靴搔痒，无法真正触及。
安全屋里固然安全，但也像个华丽的笼子，将她困在了这里。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沙发靠垫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象着男人身上混合着沐浴露和汗水的阳刚气息。
是的，她很饥渴。
都怪宋杨那天晚上不锁门，让她重新想起了身为女人的快乐。
宋杨……
她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手里的东西，肯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食物、水、安全的环境，甚至可能还有武器。
必须得抓牢了。
这种男人，在末世里，简直就是行走的宝藏。
不仅能提供物质上的保障，也能带来精神上的慰藉和安全感。
自己虽然也囤了一些食物，但两个人吃，也坚持不了几个星期。
她迟早要寻求宋杨的帮助。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她和侄女张雨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