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八成是被哪个妞甩了吧？真可怜！”
挑衅的话语像火星，瞬间点燃了赵澜压抑到极点的怒火。
所有的屈辱、愤怒、不甘和绝望，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那几个还在哄笑的年轻人。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胆怯，只有一片沉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暴戾。
“你说什么？”
赵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沙哑和冰冷，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有种，再说一遍！”
那黄毛青年被赵澜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像是被挑衅了尊严，梗着脖子喊道。
“说你怎么了？说你像条被甩了的。”
话音未落，另一个骑着重型机车的女孩打断了他。
她看起来是这群人的头头，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脸，正是刚才嘲笑赵澜的那个浓妆女孩，陈雅芝。
上下打量着赵澜，眼神带着审视和玩味。
“行了阿飞，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冲赵澜扬了扬下巴，语气轻佻又带着命令的口吻。
“喂，大叔，刚才吓到你了，道个歉吧。跪下学两声狗叫，这事就算过去了。”
周围的同伴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赵澜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然后转身就走，连一个字都懒得回应。
“嘿！让你走了吗？”
黄毛阿飞立刻窜上前，伸手就想去抓赵澜的肩膀。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赵澜的瞬间，赵澜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黄毛阿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起。
反手扣住阿飞伸过来的手腕，猛地向反方向一拧！
阿飞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软软地垂了下去。
剧痛让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但这还没完！赵澜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停顿，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阿飞的肚子上！
像只被踢飞的麻袋，弓着身子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和断掉的胳膊痛苦地蜷缩着，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这兔起鹘落间的凶狠反击，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刚才还在哄笑的几个年轻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们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伴，又看看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赵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阿飞压抑的痛哼声。
陈雅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被一种奇异的兴奋取代。
往前走了两步，盯着赵澜，试图用气势压倒他。
“你敢打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让你去蹲局子！”
赵澜的目光扫过地上，刚才阿飞摔倒时，一把小巧的弹簧刀从他兜里掉了出来。
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把刀，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走到陈雅芝面前，将刀柄递给她。
“你报啊。”
语气平淡，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漠然。
“刀给你，证据确凿。我等着。”
陈雅芝看着递到面前的刀，又看看赵澜那双毫无惧色的眼睛，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这家伙是疯子吗？被人威胁报警，居然还主动递凶器？
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和无所畏惧，正是她所欣赏的。
“有意思，够狠。”
突然笑了起来，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猎奇和欣赏。
“喂，大叔，别跟他们混了，跟我混吧！以后我罩着你，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赵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陈雅芝，目光从她那辆价值不菲的改装机车扫到她一身的名牌服饰。
最后落在她那张画着浓妆却掩不住稚气的脸上。
“跟你混？”
赵澜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骑着爹妈买的好车，穿着一身名牌，就以为自己是号人物了？”
“整天带着一群小混混炸街闹事，除了会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惹是生非，你还会干什么？”
“说白了，你就是个没断奶的巨婴，一个被家里惯坏了、没人管教的废物！”
“废物”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了陈雅芝的心脏。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穿真相后的恼羞成怒。
最讨厌别人说她靠家里，最恨别人说她没用！
“你他妈说什么？！”
陈雅芝的声音尖利起来，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曲，。
“我有说错吗？”
赵澜冷冷地看着她，“想让我跟你混？你也配？”
说完，他不再理会气得浑身发抖的陈雅芝，将那把弹簧刀随手扔在地上。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融入了深夜的街道。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陈雅芝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充满了怨毒。
赵澜脚步不停，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放过不放过，他根本不在乎。刚才那一番发泄，虽然没能解决根本问题，却让他胸口积郁的恶气消散了不少。
跟白清雅带来的痛苦和屈辱相比，这点小冲突，根本算不了什么。
至于报复？他现在连离婚都不怕，还会怕一个被宠坏的小太妹？
拖着疲惫的身躯，赵澜回到了家。
客厅里依旧一片狼藉，只是被简单收拾了一下，翻倒的桌子被扶了起来，但地上的污渍和碎片还在。
白清雅坐在沙发上，显然一直没睡，眼睛红肿，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看到赵澜回来，她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一丝不安。
走到赵澜面前，声音放得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老公，你回来了。”
赵澜没应声，径直走到沙发旁，看着那残留的“战场”，眼神更加冰冷。
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冷硬的侧脸，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