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苗安安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善,“我又没那么矫情。”
“不就是早餐嘛,能填饱肚子就行,我和哥哥从来不会挑剔这些。”
周芙萱愣了下,却也没说什么,继续吃早餐。
裴延彻却突然开口:“安安,芙萱也是关心你,你不该是这个态度。”
苗安安呼吸一窒。
这是哥哥第二次为了这个女人训她。
她觉得委屈至极,心里话直接脱口而出。
“我态度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在饮食上本就没那么矫情,难道这也要被训吗?”
“安安!”裴延彻语气骤冷。
“行了,我吃饱了。”苗安安放下筷子,“你们慢慢吃,我不打扰你们了,不然还得被训第三次。”
说完这话,她拔腿就跑。
周芙萱用余光扫了眼裴延彻,发现他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继续喂着怀里的儿子。
“爸爸,安安姑姑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她只是吃饱了。”
舟舟点了点头,“爸爸,那我也吃饱了。”他笑着,摸了摸圆圆的小肚子。
裴延彻看向旁边的育儿嫂,示意她将孩子抱走。
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吃饱后,周芙萱放下筷子,“延彻,你可以跟我说些有关安安的事吗?”
“我想了解她,这样以后相处起来,可以减少矛盾。”
裴延彻头也没抬,“没必要,不用理会她,她就这性子,自己待待就好了。”
周芙萱心里纳闷。
这不对啊。
裴延彻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态度怎么这么冷漠?
苗安安气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间,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抓起抱枕捂住脸。
“啊!”
她没办法接受现在的落差。
父亲走后,她就跟哥哥相依为命,日子虽不算富裕,却过得格外安心。
现在她特别后悔没有听父亲的话。
父亲临终前,就嘱咐她千万不能让苗川离开阿莫岛。
否则将困不住他。
她偏不信邪,觉得哥哥绝对不可能离开阿莫岛。
结果被狠狠打脸。
第一次出岛,哥哥就彻底离回不来了。
不仅成了日盛集团的继承人裴延彻,还有了家室。
虽然哥哥跟那女人没领证,严格来说,不算夫妻,但他们有个儿子,结婚是迟早的事。
唉,早知道就听阿爸的话,一辈子都不出岛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
苗安安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这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每次感到茫然,她就会拿出来摸一摸,得到些慰籍。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父亲临死前的叮嘱:“千万千万不能弄丢这个吊坠,否则你和苗川的缘分就断了。”
“叩叩叩!”
“苗小姐,我是来打扫房间的,方便让我进来吗?”
家里的保洁阿姨都是趁着大家吃早餐的间隙进来打扫卫生。
她打扫到一半,出门拿个工具的时间,这门就关上了。
苗安安听到声音,慌忙用袖子抹了把脸,将抱枕胡乱塞到身后,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门锁轻轻转动,一名穿着制服的中年妇人端着清洁工具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在苗安安微红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垂下。
“小姐,我收拾一下就出去,绝对不会打扰到您。”
她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
苗安安没应声,目光随着保洁擦桌子的动作移动。
她忽然开口,“阿姨,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保洁抬头,“我在工作五年了。”
苗安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那不是比那个女人来得还早?”
“那个女人?”
“我说的是这家小少爷的生物学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