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子搭话，沈鹤今先是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握紧手里的药篮开口，“谢师姐关心。”
“伤……已经用了药……好多了……”
话落抿唇，眸光中透露出几分不是畏惧，但紧张应对的神情。
对方态度还算温和，殷衔意也微微点头。
原文对主角受的性格描写是温暖善良。
所以若观察出不是心机深沉之人，不害她，殷衔意并不倾向与其交恶。
想着，开口，“那就好。这药材我瞧着普通，何必自己辛苦晾晒。缺什么丹药，直接说就是，不必这般亏待自己。”
见她异常关心，沈鹤今心头紧张，连忙解释，“没有师姐……这药是给师尊泡茶喝的，我不缺丹药。”
嗯？
泡茶？
原文里是有这么回事，沈鹤今无意撞见沈鸢泡寒池。
主角受便给沈鸢泡茶喝，也是主角受温暖到沈鸢的一个点。
但现在就已经开始泡茶了吗？
殷衔意心下惊讶又有些佩服，怪不得能温暖沈鸢呢，真是有耐心。
换她只会厌烦。
这一堆细微琐事，她只会觉得浪费时间。
想到裴玄沉，她淡淡开口 ，“大师兄呢？不在吗？”
沈鹤今松口气，原来目的是在这，随即连忙开口，“师兄今天去主峰议事了，应该稍晚些就回来了师姐。”
议事……
殷衔意眉心微蹙，面上不显，心下却翻涌出些情绪。
裴玄沉显然和女配所处的状态，不是一个层次。
对方是实实在在摸索到权力边缘的，虽然不大，但类似校园时期里的班干部、学生会会长之类的，已经是有入门上升的空间了。
而女配，真真正正像座孤岛，同为亲传，但很多事她都不了解，也没接触到的感觉。
人际是没有的，只有裴玄沉；和师父是不亲近的，只亲近裴玄沉；修炼是落后于本该有的水平的；对权力或者一些信息，是缺乏认识的。
如果普通弟子这样，没问题。
但女配不是，她也不在普通的圈子里。
她可是在最拥有权力的一批人的圈子，身边还有个裴玄沉，但凡是正常的交流程度，日夜熏陶，从裴玄沉平时透露的信息里，也该详细了解到关于宗门、世家形势、权力旋涡里的斗争等等。
这远远不是一个正常亲传弟子，该获得的信息水平和敏锐度。
殷衔意直觉，有些事裴玄沉是有意去隔绝女配知道。
在他可能有意压制女配的前提下，他不想好好教导女配，一些女配本能学到的东西，被更多的阻拦下去很是可能。
心下微忖，殷衔意没再纠结对方的动机。
防着点，先往最坏处想，做好最坏打算，总不会害了自己。
回到住处。
她拿出原主的书看。
云上洲作为大宗，教学体系很完善，关于修真史、修真界地理志等等都有相应标准书籍。
女配也了解这些，但她还是自己看过更能把握。
临近黄昏，桌角摞起半臂高的书。
殷衔意翻完最后一本，伸个懒腰。
正打算去院子里休息下，裴玄沉踩着落日的余晖过来了。
“师兄？”殷衔意开口。
裴玄沉看到女子站在屋内，微微点头，“来看看你。”
“今日试炼塔如何？”
诶呀，感情是问这啊。
殷衔意夸张地描述了一番自己受了多少伤，一只手骨折，变成断了腿的瘸子，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出的试炼塔。
听完这番抱怨吐槽，裴玄沉看着手舞足蹈的活泼的女孩，心下轻松。
若别人这般，他定要觉得废物。
但她这般，正正好。
抬手摸摸殷衔意发顶罕见温柔，“有为兄护着你，自是不必像旁人般苦修。”
“累，日后不去便是。”
殷衔意摇头，微微噘嘴，“不，我不想别人说我，说师兄。我知道自己没有很多同龄人出彩，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不被人看不起。”
见状，裴玄沉眼底闪过几缕复杂，拇指微微摩挲女孩发顶。
原本该闪耀的新星，在自己手下陨落。
极少的时候，比如现在，他也会浮起几分遗憾之心。
如果她乖乖听话，也不是不可以让她这么一直安稳生活下去。
日后，接手剑峰，在他庇佑之下，她大可十年如一日，不必有任何压力。
心念微转，裴玄沉摸摸女孩后脑的青丝收手，转而问另一件事。
“灵石给赫连止了吗？”
殷衔意想了下，点头，“给了，本来师弟不想收，后来我说师兄要给的，师弟就收下了。”
眼见达到目的，裴玄沉点头，“很好。赫连止不可信，日后不要轻易接触。”
“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为兄下山给你带。”
想要钱啊。
“我只有一百个灵石了师兄，但我想要一件防御法衣。”
别的虽然拉垮，但偶尔花钱这点，还蛮大方的，女配也习惯这种时不时对方买东西的行为，她也跟着接受就行了。
虽然严格来讲，裴玄沉今天应当是看她老实听话，才给个甜枣。
这边，拿出一袋灵石递给她，男人开口，“法衣为兄下山给你看。”
接住，大概有五百灵石，心下微挑，他灵石真是丰富，远超亲传弟子该有的水平。
“师兄你什么时候下山，去干什么啊？”
裴玄沉抬眉，“明日。怎么了？”
“我也想去。”
闻言，裴玄沉眉眼微松，摸摸她脑袋，“别闹。为兄有事要忙，你专心准备考核。”
试探半天，都不说去干嘛。
眼见问不出，殷衔意不再浪费时间。
“那好吧，我会想你的师兄。”
心头微动，摸摸殷衔意脑袋，“嗯。”
……
次日。
殷衔意早早起床练剑，练完等时间差不多，去找裴玄沉，对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