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种很有压迫感的眼神。
言外之意就是施压让女配继续解释。
“我……我在沐浴……”殷衔意神情更尴尬窘迫。
听到这话，裴玄沉眉心也皱了下，扫一眼女孩有些湿的鬓发和发尾，脸上厉色微褪。
想到时不时蹿来剑峰的赫连止，微微点头，“为兄知道了。女孩子家注意点很好。”
殷衔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很无语。
因为刚她出来时，裴玄沉那架势，明明就是下一秒就想破开结界。
合着，女孩子要注意，但不用注意他？
他可以大摇大摆？？
抽象。
懒得跟裴玄沉周旋，殷衔意敷衍，“知道了。”
“对了，师兄，快秘境考核了，我想进试炼塔锻炼一下，师兄，你给我发个牌子。”
云上洲各峰系有自己单独供弟子训练的试炼塔，里面有妖兽幻境之类的关卡。
裴玄沉微微皱眉，“试炼塔危险，你确定？”
殷衔意心下微蹙。
筑基就可进试炼塔，峰上不少刚筑基的亲传都进了，到底哪危险？值得裴玄沉推阻。
去个试炼塔，还要多言。
心头不耐烦的瞬间，殷衔意却蓦地思绪一闪。
裴玄沉经常说让女配不用勉强修炼，难道对方是不想让女配修炼？在引导女配，而不是怕她吃苦？
仔细想想，裴玄沉金丹后期，女配却才筑基后期。
明明冰灵根修炼能力比金灵根更强，而他也只比女配入门早一年，若好好修炼，两人现在应当差不多，却相差一个大境界。
……究竟是保护还是……别有用心……？
殷衔意眸光更冷。
若是这种情况，裴玄沉的控制，恐怕就是想限制女配发展，而她就不能太冒头了，须得好好藏拙。
但试炼塔也是必须去的。
殷衔意抬眸，学着女配前期娇气的样子，“我也不想，师兄，受伤好痛。可是，秘境里我万一考核不过，太丢师兄脸了。”
“肯定有人要说我废物了……我不想别人看低我，更不想别人看低师兄！”
说着，眼眶发红坚定看向裴玄沉。
看她倔犟脆弱的神情，裴玄沉心头也莫名顿了下。
片刻，拿出一个浅白色入塔令牌，递给女孩，“也罢。你若想就去吧，省的倒觉得为兄整日护着你了。”
接过令牌，殷衔意心下轻嗤。
随即冲男人腼腆，故作元气，“师兄我会加油的。”
看着女孩单纯的样子，裴玄沉心下摇头。
“嗯，你去吧。为兄也有事要忙。”
顿了一下，叮嘱，“记得把灵石给赫连止。”
殷衔意点头，等裴玄沉离开，数了下灵石袋里的钱。
大概一千五百上品灵石。
大爷的，真有钱。
一样的月例，平时还有修炼耗资，他裴玄沉怎么这么有钱。
……
这厢。
昨日，回到住处，就心情不佳的赫连止掏出传送法宝下山，坐在他自己开的酒楼雅间，沉眉，看着屋内的黑衣属下。
“让你去查，查了吗？”
男人闻言顿时单膝跪地，拱手，“主子，暂时没查出他们最新有什么动向。”
赫连止皱眉，“继续查。 ”
“派人小心严密监督着，有什么动向，及时汇报。”
安排完事宜，赫连止又深夜拜访些人谈事。
清晨，他回峰，一落地，就察觉门外结界波动，紧接着传音玉就亮了起来。
注入灵力，一道温和的女声传入耳中，“师弟，你在房间吗？”
心下微讶，赫连止回复，“我在，师姐。”
话落，面前的结界消失，门也随即打开，面容俊朗带着点雌雄莫辩意味的男人就露出脸来。
看眼束冠盘发，一身暗纹黑衣，和昨日招摇的华丽红袍完全不同的人，殷衔意心下微挑。
赫连止看眼女子浅笑，让开门，“师姐请进。师姐伤可有好些？”
殷衔意打量眼周遭坐下，微微点头，“好多了，师弟不用担忧。”
“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事。”说着，拿出灵石袋，放在对方面前的桌上。
“我的伤昨日经过师尊治疗，已经好了。”
“这里面的灵石，请师弟不要拒绝收下。”
闻言，赫连止眉心微皱，“师姐，我帮忙并没有想要师姐回报。”
“你不必如此。我帮你是我的心意，师姐不必挂心。”
殷衔意心下微忖，面上真诚点头。
“我知道的师弟，本来师姐其实也没这么多钱。但这灵石，是大师兄……一定要我还你的。”
听到是裴玄沉，心下顿时嗤笑，“原来如此。”
见状殷衔意装傻试探开口，“师弟，你和师兄他是不是……有误会？”
赫连止眉心微蹙，漫不经心开口，“只不过看不惯，他这般对师姐罢了。”
心下微挑，对方倒严谨，什么都不肯透露。
毫无破绽挂起关心的神色，劝解，“师弟，容我说一句，不必为了我和师兄这般。”
“师弟，你毕竟在剑峰，没必要和师兄……对你也不好。万一师兄讨厌你，我心里也很不安。”
“你对我这么关心，我不想师弟因为我，影响到你自己。”
看着这么诚心诚意关怀他的女子，赫连止眸光微动。
果然是和情报里一样单纯。
裴玄沉这心机虚伪之人，却把自己的师妹教的如此单纯，一点世家利益纠葛都不告诉对方，什么目的肉眼可见。
简直和那群人对他的手段一模一样。以为可以养废他，呵。
可怜的女孩，还把吃她的豺狼，当作了最可信之人。
裴玄沉特地自己贴灵石还给他，说白了就想让殷衔意和他划清关系，以及暗示他，他的计谋算计都是无用功，殷衔意听他的，不会被他拉拢。
但他会用这么明显的策略吗？呵……
心下微暗，面上不显，“既然师姐如此说，那这灵石我先收下，免得首席师兄责难你。不过，我也不缺钱，师姐若有需要，随时找我。”
“止随时为师姐提供任何……帮助。”
这句话，殷衔意巧妙地察觉出一丝不对的意味。
赫连止恐怕……的确对原主有利用之心。
不过想利用她……不妨看看鹿死谁手……
心下嗤笑，面上抿唇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感激，“谢谢师弟。”
余光看到赫连止袖口露出的一节一白色疑似绷带的颜色，殷衔意看向他。
“师弟，你是受伤了吗？”
男人拢了下袖子，浅笑，“一点小伤，师姐不必挂心。”
殷衔意皱眉，随即也没再多问。
若是小伤，以修真界的治疗手段，早该好了……看来其中有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