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敲门后进来,表情悲喜莫辨。
看向夏芳菲时,还是面带笑容。
陈雪儿听见,掀开被子跳了起来!
陈妈怒其不争地轻敲了下她头。
“高兴!高兴!你呢?让你去见沈放,怎么回事?!”
陈雪儿吃痛捂头,笑嘻嘻反问,“妈,我好朋友招娣被人相中,你不替她高兴?”
夏芳菲十分平静,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坦白讲,相比沈放的幽默风趣,他的长相对于夏芳菲,过于精致了,像弟弟。
从审美偏向,她更喜欢顾霖这种高大伟岸的。
但对方和原主家境悬殊,对方没表态,自己也不会自作多情。
能被选中,除了好感,心里还多了一份认识。
顾霖果然不看重物质,更看重她这个人。
方才陈妈上楼,告诉她们,沈放家长来电话了,表明顾霖对夏芳菲的好感,征求陈家意见,如果夏芳菲同意,可以让两人再进一步接触。
陈爸还在寒暄电话,陈妈上来征求意见。
至于沈放,沈家一样怒其不争,说沈放对陈雪儿印象不错,但工作繁忙,以后再考虑个人问题。
陈雪儿一听,叉腰瞪起眼睛,“他?!我都还没嫌弃他,居然有眼无珠,没看上我!”
夏芳菲扯扯陈雪儿衣角,有些好笑,不是你先不考虑的吗?
但两人小九九,不能当着陈妈说出来。
夏芳菲毫不扭捏,同时感谢陈爸陈妈的理解,陈妈对夏芳菲的印象更好了。
虽然从前有些担心,夏家的环境有所耳闻,担心女儿跟夏芳菲走得近,徒增烦恼……
但没想到,许多时日不见,夏芳菲出落得如此大方得体,便确信女儿与其交往,不仅不会受负面影响,还能得到正向引导。
陈妈准备下楼答复,但夏芳菲主动说,希望和顾霖通话,说明一些情况。
陈妈微讶,她猜到夏芳菲可能要说明自家情况,为小姑娘的坦诚、淡定肯定,也感到心疼。
陈妈下楼商量,空间又只剩夏芳菲和陈雪儿两人。
“真是气死我了!他还敢嫌弃我!”
陈雪儿气鼓鼓。
夏芳菲笑着安慰,“公平一点,你当时做的那么明显,沈放不傻,我想他应该看出来了。
他这样跟家里说,他父母和你父母的压力,都不会给到你。
毕竟,他也说了,对你印象不错。可是你没有这份心思,对方能怎么样?”
“才不是!明明是套话!狡诈,自己掌握主动权,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如果由我来说,我没看上,他会觉得没面子吧!”
夏芳菲发觉,陈雪儿此时有些不讲理,和平时有很大出入。
只以为想多,发泄发泄,便没再劝阻。
陈爸陈妈那边协商后,陈妈上楼,请夏芳菲下楼,等候电话。
沈家说,转告顾霖后,对方建议有事及时沟通。
夏芳菲赞同,便换好衣服下了楼。
陈雪儿凑热闹,原本放只耳朵想要偷听,被爸妈架着拉走。
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
“喂!”
“您好,夏招娣同志。”
低沉的嗓音传来,即便前世就在部队工作、生活,与无数军人相处,但也没有一个,声音像这般磁性。
每次听别人喊原主这名字,夏芳菲都有些排斥,或许因为它的用意。
但顾霖唤起来,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其他遐想。
“你好,顾霖同志。”
夏芳菲回应。
“听说你有事,需要跟我沟通……”
“通过陈妈,我收到了来自你的反馈。首先,感谢你的青睐和肯定,但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说明我个人和家里的一些情况……”
顾霖耐心听着,间或“嗯”一声,表明他在听。
等夏芳菲叙述完,表明自己态度,“于我个人,家庭成员我都能应付解决。如果以后和军人结婚随军,离家远,生活、工作不会受太多影响。
但他们毕竟是我存在的一部分,即便我自行处理,对方有可能,会被打扰到。
又或者,如果对方希望自己的另一半,生活在寻常、普通家庭,我有必要坦诚说明情况,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嗯,了解。”
顾霖言简意赅,询问,“现在,轮到我说明家里的情况了吗?”
起码说明,他没有因为夏芳菲家的情况萌生退意。
出于礼貌和认真对待,夏芳菲也正面答复。
顾霖家三代单传,几代从军,目前爷爷处于半退休状态,父亲仍在军中。
奶奶和妈妈的性格情况,顾霖也详细说明,听起来两位都性格豁达、易于相处,与夏家形成鲜明对比。
听完后,夏芳菲没有急于发表意见,顾霖问:
“现在,我们对彼此有进一步了解,夏招娣同志愿意和我多接触吗?”
夏芳菲问,“请问这次,你们会在家停留多长时间?”
顾霖回答,“我原本是探亲,沈放答应相亲。我们的探亲假都是十天。
除去来回往返和走亲访友,只剩四天。”
夏芳菲问,“是不是意味着,下次探亲,只能明年?”
顾霖“嗯”了一声。
夏芳菲思索后建议,“顾霖同志,如果你真心想和我交往,请先和你家人说明情况。
如果能说服他们,咱们再继续沟通。”
夏家已经鸡飞狗跳,就算两人能成,以后在部队生活、回家少,但如果不被婆家祝福,会增加难度系数,长此以往,也会影响两人感情。
她说这话,不是想打退顾霖,而是表态,希望他将问题提前解决。
从目前来看,顾霖确实是各方面优选的结婚对象,夏芳菲不打算轻易放弃。
但不能因为现有条件,就事事妥协。
“如果是担心我家人,请你放心。”
顾霖坚定,“我家人十分尊重我的决定。他们担心我想孤独终老,现如今我答应尝试,他们只会感激你。
其次,我成长以来,家人都十分尊重我的决定,他们想象我的选择和判断。
另外,他们也绝不是现实功利的人。会因为一个人的现有处境,否定这个人未来的可能性。
夏招娣同志,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