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公安一脸震惊。
这屋子干净的,就是搬家也没这么彻底吧,要说是被偷,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说是还没装修好的倒是更贴切一点……
“我们也不知道啊。“陈凯脸色发白道:“一觉醒来,家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即便这会儿再看到家里这情况,陈凯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整个家感觉也就只剩个承重墙了吧!
“呜呜呜……”张翠苗也在一旁哭诉:“公安同志,你们可得帮我们做主啊!这贼也太猖狂了,连床上的被褥都不放过!”
“我们连衣服都没有了,这出门遭人笑话……呜呜呜,我都不想活了!”张翠苗感觉自己最近可倒霉了。
先是傻子没卖掉,自己跑回来了,紧接着就是陈大江耍流氓坐牢,现在家里还被偷了……
这短短三天,张翠苗可谓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从云端跌入谷底’。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一看陈家这情况,顿时议论起来。
“哟,是陈家啊……听说他们家大江耍流氓,害,平时就不正经,肯定是惹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了。”
“就是就是,这种人活该被偷!”
“我看啊,这是报应!”
…
平时张翠苗仗着自己儿子是营长,加上自己和男人又在钢铁厂上班,各种看不上那些不如自己的人,脾气也泼辣难相处。
邻居们老早就看她不爽了,现在这个情况,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张翠苗听到邻居们议论自家宝贝儿子,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这些长舌妇,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她猛地转过身,指着那群看热闹的邻居,声音尖利得像刀子,“我家大江是被冤枉的!你们再敢乱说,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
她的声音在走道里回荡,引得更多人探头出来看热闹。
有人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非但不怕,反而乐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哟哟,你看她急了,多半我们是说中了。要不是心里有鬼,干嘛这么激动?”
“就是呗!”旁边人也附和道,“那陈大江是个什么东西,咱们有眼睛的都看得见。”
张翠苗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她正要再骂,另一个邻居却冷笑着接话:“张翠苗,你儿子犯流氓罪,就是你平时没管好!再说了,你家被偷,又不是我们干的,你冲我们吼什么吼?有本事去找贼啊!”
“就是就是!”一个婶子也跳了出来,“平时你们家大江在外面乱晃,见了姑娘就嬉皮笑脸的,我闺女都被他吓到过,谁不知道他什么德行?现在出事了,怪谁呢?”
张翠苗被这些话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些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里又急又气,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些人的嘴,可她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斗不过这么多人,而且公安同志也在这里,她要是敢动手,没准儿就进去陪儿子去了。
在场的公安本来因为陈大江的事对陈家人没什么好感,现在看到张翠苗像个泼妇似的骂街,心里更加反感。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那些邻居们说得有道理——陈大江平时就不正经,这次陈家被偷,说不定真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公安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吵闹,“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至于你儿子的事,等回去再审审他,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不是,公安同志,这肯定和我儿子没关系的!”张翠苗不满道,哪怕对方是公安,也不能说她儿子不好。
公安懒得理她,将周围邻居打发走之后,又在陈家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线索。
接着再周围邻居的走访,没得到线索就算了,还听了不少对陈家不好的传言。
公安离开后,张翠苗瘫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目光呆滞地环顾四周。
曾经摆满家具的房间,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墙壁和几张孤零零的床板。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到底是谁干的!天杀的贼,老娘咒他不得好死!”
“呜呜呜……我的儿啊,我的家啊!”张翠苗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邻居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咱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张翠苗哭得声嘶力竭,转头看向陈凯,“要不……给清风打个电话吧?他是营长,肯定有办法的。”
陈凯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行,不是跟你说了吗?清风在部队里,要是知道家里出了这种事,会影响他的前途。”
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他都不想影响陈清风,毕竟他现在是营长,是陈家最有出息的人,可不能跟他们一样,要是他也被部队给赶出来。
那陈家可就全完了!
张翠苗听了,气得直捶地:“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大江坐牢吧?咱们家已经成这样了,再不想办法,以后还怎么活?”
“……”陈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先找找人吧,看看能不能把大江弄出来。”
“找人找人,我们能找什么人?都这么久了,大江没带出来不说,家里还成了这样,谁还能帮我们?”张翠苗一边哭,嘴上却一点没停,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破屋顶。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可嘴里却不停地咒骂着,仿佛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陈凯坐在一旁,低着头,脸色阴沉得像锅底。
他听着张翠苗的抱怨,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儿子被抓,工作丢了,家里被偷得精光,现在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他越想越觉得窝囊,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你就说,咱们还能找谁?”张翠苗哭得声嘶力竭,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
“昨天该找的都找完了,大江要是真坐牢了,咱们家可就完了!那些亲戚朋友,平时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现在一个个躲得比兔子还快,没一个靠得住的!”
说到这儿,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一转,看向了姜云熙的房间。
房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仿佛与外面的混乱完全隔绝。
“呸,扫把星!”张翠苗狠狠地啐了一口,语气里满是厌恶和怨恨,“自从她进了咱们家门,咱们家就没一天安生过!大江被抓,家里被偷,肯定都是她克的!她就是咱们家的灾星!”
“先去借点东西回来。”陈凯听着,突然站起身来,“过两天,就把那扫把星卖掉。”
张翠苗一想,姜云熙被卖掉之后,家里还能换一笔钱,心里顿时好受了一点。
“走!”她当即也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走。
两人出门,跑了好几家,这才终于找邻居借到了一身衣服,可再多的也没有了。
两人没闲着,换了衣服又出去了继续求人帮忙救陈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