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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听到儿子这般说,薛氏和宁国公对视一眼,终于是放下心来。

祈望紧捏筷子的手松开,像是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反而有种释然。

“想来定是桩美满的喜事,那我就等着喝喜酒了。”

他故作轻松,“对了哥,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可千万不要落下我。”

宁国公夫妇见祈望表情无异,也放下心来。

三年前的事,到底传得不好听。

祈望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自然不会相信他会轻薄成淑郡主,其中定有隐情。

可当时正值宫宴,人多口杂,他们就是想为祈望辩解几句,都无从下口,更何况对方又是跟自己儿子定亲之人。

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那事闹得沸沸扬扬,传出的话都十分不好听。

后来还是祈望自己离开了邺京,才让这件事情淡了下来。

私心里,宁国公夫妇自然不愿祈望这时候回来。

可他们心里也知晓,当初这孩子走的时候就带了委屈,现在若又拦着他回来的话,他们是怎么也没脸说出那种话。

贺景淮听到祈望的话,像小时候那般揉了揉他的脑袋。

“少不了你的活。”他轻笑道。

话题又绕到了祈玉澜身上。

“你阿姐的病可好些了?”

“面色不太好,不过请来的花神医已经在路上了,想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她姐姐是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的病根,郁结于心又忧思过度,这才久久不见好。

想起姐姐生产时候的事,祈望眼底的阴鸷深了两分。

诺大的一个侯府,到处都是婢女小厮,偏偏就在她阿姐生产的时候让稳婆迷了路?

这种屁话哄哄三岁小孩还行,他们这些大家族里长大的,哪里会不知道后宅里的阴私手段!

祈家不为他姐姐做主,那就他来!

他这次回京就是为了给阿姐撑腰的,让昌平侯府的人也知道,他阿姐身后并非没有人!

饭桌上的三人听到‘花神医’三个字均是一愣。

“花神医?医刹谷那个花神医?”

传闻中花神医医术出神入化,天下医师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伴随他高超医术传闻的,还有他那在江湖中颇为出名的臭脾气。

听闻三皇子曾想要找他给荣贵妃医治头疾,他听了之后只冷嗤一声,说‘阿猫阿狗都敢来使唤老子?’,嚣张狂妄那是屈指可数,数遍整个大乾,怕也只有傅珩之能一较高下。

而现在这般难得一见的人物,就这么从祈望嘴里轻飘飘地说出来,似乎还不是什么大事。

贺景淮也感到诧异,“看来子安在蓼城的这段时间里,还有不少奇遇。”

自己养大的小孩有了自己不曾知晓的事,这让贺景淮有点不适应,也有点……不舒服。

暗探来报的时候怎么没听到这些消息?

祈望点头,“就是那个花神医。我这些年也不只待在蓼城,还到处走了走,这路上闲逛久了,自然会遇到一些人。”

宁国公夫妇听祈望这样说倒很高兴,那可是皇室子弟都不放在眼底的花神医,现在他们视作亲子的祈望能与之交好,那自然是好的。

“好好好,既然是花神医亲自来,那肯定没问题。”

似是想到什么,薛氏问道,“花神医可曾给你看过了?我观你这次回来,气色好了不少。”

祈望自小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小时候开始就常常生病,当初贺景淮将他带回府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就是在那么精心的伺候下,养到十几岁,祈望在换季时也还时常生病,一病就是十天半个月。

薛氏跟祈望的亡母是关系极好的手帕交,祈望的母亲贵为安平县主,两人初识时,薛氏家中还只是正五品给事中,在京中少不了被其他贵女排挤讥讽。

那时候总是安平县主挡在她面前,两人的情谊也是自小结下。

后来薛氏家中慢慢升迁,她嫁给了宁国公府,安平县主嫁给了定远侯府,算起来,她嫁得要比安平县主好。

不过若不是当时安平县主的哥哥突然离世,郡王妃悲痛难抵,急着想要搬离邺京回到封地,可能安平县主的婚事也不会匆匆定下,更不会在难产时孤立无援。

薛氏一直愧于未能帮到安平县主。

因此当年贺景淮执意要把祈望带回家时,薛氏也是力排众议,将他留了下来,她是真心将祈望当做亲子对待,自然也是真心爱护他。

祈望颔首,“他给我开了药调养,确实还不错,现在已经很少生病了。

等他到了邺京,我也让他来给你们请个平安脉。”

宁国公夫妇听到祈望还挂念着自己的身体,自然喜出望外。

薛氏推辞道,“我跟你姨夫身体都还好,有府医调理着就成,哪里需要请到花神医。”

万一花神医不愿,也说出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话来,那他们一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祈望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他那人挺好说话的。”

宁国公夫妇:花神医……挺好说话的?

莫不是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

吃完饭,祈望回到了他的倚竹院。

一切似乎都如三年前一般无二,好似他从未离开过。

“院子每天都有在打扫,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呢。”

贺景淮看着院子,看着院子的主人终于回来,眼中泛起碎星般的笑意。

“你先看下院子里有没有什么缺的,缺的我让人马上叫人补上。

晚上羽璋、昭禹他们在瑞蚨楼为你设了洗尘宴,舟车劳顿这些天,你也先歇会儿。”

贺景淮声音清和温雅,看向祈望的眼中也是温柔。

祈望将长睫垂下,不与贺景淮对视,转而看向院子。

“院子里什么都有,没什么缺的,谢谢哥。”

“嗯。”细小的音节里也可以听得出贺景淮今天很开心。

“那我晚上过来接你。“

“好。”

贺景淮走了,祈望说不清缘由,但悄悄松了口气。

他确实困了,这些天都在赶路,马车上他睡不好。

他向来认床,时隔三年再次躺在这张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在席卷而来的困意中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暮色已西沉,房间里点燃了他惯用的安神香。

只他这次出门得急,好似记得盒子里已经没了安神香才对,这是哪来的?

祈望没有多想,猜测是差不多的香味。

刚醒来,下人就送上了白毫银针,这是他醒来的习惯,会喝一口茶醒神。

“几时了?”

“酉时。”十五抱剑靠着墙,一副懒散模样。

祈望坐在床沿上,眼神还有点惺忪。

“贺……我哥来叫我了么?”

“早来了,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祈望一下清醒过来,“那你不叫我?”他连忙吩咐屋内婢女,“给我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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