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试图撤回一次感谢,在纸条上写到:“你先说什么忙,我再决定帮不帮。”
讲台上,瑞吉娜女士清了清嗓子,拿起花名册点名。
柏朗促狭地眨眨眼睛,无声做口型,“下课跟你说。”
乔楚无语,收回视线,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桌洞。
她并不是很想当大冤种。
看在这小子长了张漂亮脸蛋的份上,笑起来又乖又奶惹人怜爱,只要不提太过分的要求,还是勉强答应他吧。
饭统小声bb:【宿主你严以待人宽于律己!】
乔楚挑眉:【姐玩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装作三观跟着五官跑,只是姐计划的一部分,你闭嘴,姐有自己的节奏!】
饭统:【你耍赖!我压根不吃盐!】
漫长的早课结束后,柏朗邀请乔楚一起去食堂用餐。
小少爷绅士地把菜单递给乔楚,等上菜的空档,解开衬衫领结,从胸口的位置掏出一个翡翠玉观音。
翡翠质地温润细腻,颜色鲜艳自然,美中不足的是,中间有一条明显的裂痕,用银镶边维持着形状。
玉石带着少年滚烫的体温,水润光滑,盘在掌心怪好玩的。
乔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我嘞个老天奶,这要是没有碎得值多少个小目标?
“这尊玉观音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两周前不慎撞碎了,我知道乔家有做珠宝生意,能不能找个师傅帮我修一下?”
柏朗一提起两周,乔楚就自动触发关键词,什么时候都能修,但两周前是入学典礼,那必不能修的啊!
解铃还需系铃人,乔楚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观音是女主撞碎的,那肯定得女主亲自想办法修。
再说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修好了皆大欢喜,修坏了不得反目成仇?
烫手山芋,不接。
乔楚自动忽略某人殷切的目光,埋头干饭,“不好意思,这忙我帮……”不了
“不行!”
随着一声惊呼,一道倩影冲到桌边,迅速抢走乔楚手里的玉观音,双手牢牢握在胸前。
姜以萱喘着粗气,表情透着三分委屈三分不解四分愤怒。
“柏朗,这块玉我不是故意撞碎的,我答应过你一定把它修补好,你为什么要找别人?是信不过我吗?”
不知道姜以萱怎么从教务处放出来的,她换了一身制服,胸前还别着帝伦学院的校徽,看着清爽干净多了。
乔楚暗暗摇头,邬管家还是办事不力啊,这么恶劣的斗殴事件,不勒令退学也记个大过吧?
怎么女主像个没事人似的。
哦,差点忘了,女主有光环,邬哲不是男主,啥也没有。
柏朗蹙起眉,一根根掰开姜以萱的手指,把玉观音抢回来,“你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我的玉故意撞你?”
这个挂坠原本是和一串菩提戴在手腕上,两周前他转学到帝伦,姜以萱当迎新志愿者,非要帮他拎行李。
柏朗再三推辞,姜以萱还是坚持要帮忙,两人推搡间,柏朗左手不慎磕到白石栏杆上。
这玉观音于他而言意义非凡,柏朗虽然气愤心痛,却也知道姜以萱是好心,没追究她责任。
谁知道姜以萱就像狗皮膏药似的,一下课就追着他道歉,还要想方设法补救。
害得跟他玩得好的哥们看他眼神都不对了,成天打趣他是不是欺负了人家小姑娘。
本来东西坏了心情就不好,罪魁祸首还在面前反复横跳,柏朗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加重语气。
“姜同学,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得过一分钱一分货,你觉得我会放心把它交给城中村收废品的大爷修理?”
他不是没考虑过姜以萱的提议,可她推荐那位匠人,根本就是靠砸锅卖铁维生的半吊子!
姜以萱难堪地咬着下唇,雪白小脸羞红不已,“孙爷爷技术很好的,街坊邻居东西坏了都找他修,而且……”
“而且你不让我弥补过失,我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或许我的愧疚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但我想要为你做点什么。”
柏朗从小一起玩的都是群混小子,本就不擅长跟女生相处,这下更是进退两难,无助地望向乔楚。
“大小姐,就当看在咱们同桌一场的革命友谊上……”
原剧情里,柏朗耐不住女主软磨硬泡,把母亲唯一的遗物交给她修补。
不出所料,玉观音彻底修坏了,碎成一地渣渣。
男女主顺理成章开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强制爱戏码,最后柏朗日久生情,成了女主最忠实的拥护者。
乔楚咽下一口牛肉,张口就是国粹,“道德绑架你爹呢?姜以萱,你现在能为他做的只有滚远点,少来碍眼。”
这么一看,都是年纪轻轻没了妈,还是她家母上大人靠谱,给她留了花不完的钱不说,还专门托人好好打理。
姜以萱红了眼眶,不服气地瞪着乔楚,“你凭什么替柏朗做决定?出身优越不是你狗眼看人低的理由!”
乔楚嘴里嚼着鲜嫩的虾仁,头也不抬,“哦,那我人眼看狗低总行了吧?”
“我凭什么替他做决定?凭我跟他有交情行不行?姜同学,你这么死缠烂打,不会也想跟他攀交情吧?”
打蛇打七寸,既然女主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乔楚就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不信气不跑她。
果然,姜以萱狠狠剜了乔楚一眼,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不知羞耻,不要脸!”
说完,气急败坏地捂着脸跑远了。
乔楚感受到对面灼热的视线,放下刀叉摆了个很装的pose,“别太崇拜姐,姐只是个传说。”
饭统小声提醒:【宿主别装了,你嘴瓢了】
乔楚定睛一看,发现柏小少爷脸上有点可疑的红晕。
不至于吧?这就被厚脸皮的女主气红温了?那你以后可惨了,要给小白花女主当牛做马呢。
饭统:【宿主,你刚才说的是——你和柏朗有奸情】
“咳咳咳!”
乔楚猝不及防被鲜榨草莓汁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喷出去的汁液染红了柏朗的制服衬衫。
柏朗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脸颊也止不住发烫。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机械性把餐巾纸和温开水递过去,自觉起身帮女孩拍背顺气。
“……食不言寝不语,嘴里有东西就别说话了。”
发音不标准,容易让人误会,呛着自己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