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陈图第一次在柳文景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这，仅仅两个字，难不成还揭示了什么远古的秘密不成？
柳文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看向窗外的目光更加深邃，也更加未知。
就好像，这两个字犯下了滔天罪行。
“我…说错什么了吗？”
陈图小心的询问。
“陈图，若不是你我相遇，这个时代便与我无关。”
陈图有些痴痴的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相遇是缘，可以理解。
可他是怎么跟时代挂上关系的。
陈图觉得柳文景这话说的，多少有点狂妄了。
“既然已经相遇，
那这洪荒万古的时光长河中，
你我便是主角。”
……
纳尼？
这句话可比上一句更狂妄了。
不过陈图也稍微释怀了些。
他确定，柳文景最近在读的小说，确实是修仙或者修真类的。
不然不会连“洪荒万古”这种词都说出来，而且还是用在自己身上。
陈图万万不敢给自己镶金边。
即便是自己体内真的有个绿色的电路图，也不敢跟时光长河去较劲。
“柳文景，我谢谢你啊，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昨天那句话更靠谱，咱得脚踏实地，至于能不能异能觉醒，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的。”
大劳稳稳的在高速上行驶，车内安静的几乎听不到任何噪音。
柳文景似乎睡着了，他闭上眼睛总是很安静。
安静的像一个已经逝去的人。
陈图不知道他对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如何理解。
又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但反复思量之后，还是觉的，和柳文景应该保持距离。
虽然这个男人到目前为止都是善意的，可没有目的本身就存在着很严肃的问题。
“立世之初……”
柳文景顿住，似乎还没想好后面的话应该如何表述。
陈图支棱着耳朵，小心的驶离了高速，目的地就在前方了。
“陈图，很久以前的事情，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你说前世？”
陈图对他的问题越发的不敢苟同。
柳文景说，《明悟》中记录了道宗和佛宗的精髓，陈图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他本身与道教也好，佛教也罢，从来都没有过丝毫关系。
只因不信。
所以柳文景的语义中出现的精髓，本身就是与他的科学观有着分歧。
“佛宗之人的往生轮回，都会在某一个节点觉醒。”
“然后呢？”
“这个节点…是前世对今生圆满的认可。”
陈图皱起眉头，前方到达目的地，他将车停进了车位，舒展着一路的疲惫。
“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今生被认可，不管是三十岁还是二十岁，都会觉醒？”
柳文景点了点头。
“那觉醒之后呢？是成佛还是圆寂？”
柳文景打开车门走下车去，抬头仰望着山顶的方向。
那里有着强烈的感觉，他相信，这种感觉，正是陈图带给他的。
他接过陈图递过来的矿泉水，打开喝一口。
“上山需要的时间很久，不如吃饱了再走。”
陈图表示赞成，两人在山脚下找了一家饺子馆，点了两份芹菜馅的饺子，喝着餐桌上的劣质茶。
柳文景说，“佛宗无上，深得奥义之后，只有去留，已无生死。”
这句话有些深奥，陈图琢磨了很久。
一直到饺子吃完，他还是没有明白，去留和生死究竟有什么不同。
柳文景对这个话题也是讳莫如深，只吃饺子，似乎要将这个话题彻底揭过去。
爬山需要的时间很长，约莫六个小时。
来时，陈图做了功课，也问了柳文景的意见。
上到山顶之后，他们便找个避风的地方等待日出。
他是第一次来，不想留有遗憾。
柳文景却告诉他，爬山，是一种修行。
万物修行，感悟，为的不过是在某条河流中汲取所需之物。
然而，这条河流究竟是否存在，也成了诸多修行者终其一生要探寻的终点。
“那这条河，究竟是否存在呢？”
陈图问柳文景，其实他的心中已有答案。
万法皆空，柳文景已经带他见过，那是一条雾河。
只是此时，他想得到确认的结果。
也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徘徊在觉醒的边缘。
柳文景看向他，略带着浅浅的微笑。
“你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陈图也笑了。
天渐黑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到了山巅，那里聚集了很多人。
熙熙攘攘。
西方一片赤红，山川与晚霞交汇。
将这无边瑰丽，渲染到了极致。
陈图长吁一口气，赞叹着不虚此行。
太阳落下，余晖消散。
山顶的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
不少在山顶等待日出的游客租借了商户的棉大衣御寒。
陈图也想租一件，不然怕是等到明早要冻个半死了。
柳文景说不必，两人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
坐定后，陈图便感觉到周围似乎出现了一层保护罩。
虽然看不到保护罩的形态，但是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凌晨时分，山顶忽然大雾弥漫。
好似流云将山顶的游客全部覆盖在了其中。
许多商户高声大喊，劝诫游客万不可随意走动。
或许是怕有人不慎跌落山崖吧。
两人左右无事，柳文景便给他讲起了一个远古的故事。
在无数纪元之前。
地球上有一个神奇的部落。
他们生活在极地寒冰大陆，在冰川中开凿了一个巨大的城市群。
且称呼他们为冰川人。
这些人身高矮小，人均差不多一米二左右，但是寿命很长，可以达到一千八百年。
他们在七百岁的时候，会觉醒一样特别的能力，这些能力并无定数，而是千奇百怪，很少有能力相同的人。
他们有人觉醒了预测能力，可以看到近百年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们会受到视角的限制，只会预测自己未来看到的一些情景。
有人觉醒了召唤火焰的能力，但是在寒冰大陆，这种能力并不容易被人接纳，只因其能力的外放，只会摧毁他们的家园。
有人觉醒了吞噬之力，他们通过吞食其他生物获取对方的能力。
比如，他们吞食鱼类，就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游泳，吞食飞兽，就可以长出翅膀，吞食同伴，也会获取同伴觉醒的能力。
吞噬之力是一种可怕的能力，后来整个部落也因这种能力的人存在而遭遇毁灭。
这个部落在寒冰大陆存在了近十亿年。
随着发展，冰层中的城市群已经无法容纳他们。
于是有一些野心家来到了地面，用他们的能力建造地面城市，并在海洋中建造了巨大无比的舰船。
他们好奇海洋以外的世界，于是驾驭着巨大的冰川舰队，向着海洋深处远行。
经过无数日月的航行，冰川人来到了一片湿热的大陆，这里鸟语花香，林木茂密，动物们在林间穿梭，他们喜欢这里。
然而，这里世代居住着另一个部落群体——森林人。
冰川人企图占领这里，他们的异能不允许其他的族群挑战自己。
于是他们向森林人发起了攻击，那是一场遮天蔽日的大战，异能者畅快淋漓的施展着自己压抑了无数岁月的能力。
他们飞向高空，喷吐火焰。
他们以水化冰，让天空下起尖锐的冰雨。
他们潜入地下，让大地震动，山川倾移。
然而，森林人可以借助日月之力，他们用一种能够发出强光的武器还击，还能借助温度的起落操纵天气。
冰川人的异能优势，在森林文明面前竟然无法倾轧。
森林人有着远超冰川人的科技水平。
他们在温暖的大陆与森林人展开了一场长达万年的厮杀。
也是一场科技与异能的对抗。
然而，长久的厮杀，让冰川人发觉到了温暖带给他们的伤害。
在温暖的大陆中，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战力，还有他们的寿命。
他们的身体无法长久的适应这片大陆的环境，部落中出现了许多的疾病，让他们很多族人加速衰老。
而他们也无法再回到寒冰大陆，冰川舰队在抵达森林大陆后便开始了融化。
万年以后，他们的平均寿命已经缩减到了不足六百年，几乎在他们觉醒异能之前，便已经衰亡。
后世出生的冰川人，偶尔有人觉醒，一经觉醒，便被当成整个族群的救世主。
可惜，他们即便觉醒了异能，也无法战胜强大的科技武器。
他们面临的选择越来越少，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决定释放自己的能量，用起爆异能的方式来摧毁森林人的科技。
然而，这种行为并没有持续太久。
长久的战争破坏了大量的森林和土地，这样的行为似乎惹怒了这颗沉默的星球。
于是，大地震荡，大陆分崩离析。
巨大的沟壑在森林中出现，沟壑中涌出滔天洪水。
整片大陆被洪水淹没，从此森林大陆上的所有文明毁灭殆尽。
森林人和冰川人也不知所踪。
遗留在寒冰大陆上的冰川人，也曾尝试去寻找遗失的族人，可出去的，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觉醒了吞噬之力的族人认为，他们需要一个有着能够改天换地之力的首领。
于是吞噬人开始了对族人灭绝吞噬。
曾经强大的冰川部落，仅仅在四百年间，便被吞噬殆尽。
整个文明，也在这颗星球上成了远古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