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看出来了，”苏瑶揉着笑疼的肚子，“不管古代现代，大妈们的快乐都是一样的。”
“这才刚开始呢。”林晚端起凉茶喝了一口，“等教会她们打升级，再来点筹码，保证她们天天想凑一桌。”
自那日“骨牌新戏”后，王夫人和柳姨娘的关系果然缓和了不少。虽然还做不到亲如姐妹，但至少不会再见面就冷脸，偶尔还会凑在一起说说话，话题多半离不开那副骨牌。
丞相沈毅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暗称奇。他本以为两个女儿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竟真能让后院安生些，于是对她们那些“疯言疯语”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日，林晚正在房里教春桃认阿拉伯数字——她嫌古代记账太麻烦，想搞个简易账本，苏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手里挥着一张帖子。
“林晚！快看！长公主府的赏花宴，请了咱们俩！”
林晚接过帖子，上面的字迹娟秀，写着请沈氏姐妹于三日后赴宴。她挑了挑眉：“长公主？就是那个皇上的姑姑？”
“可不是嘛！”苏瑶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听说长公主府的牡丹开得正好，京城里的公子小姐都会去。说不定……能见到我那个未婚夫靖王呢！”
前几日她托人打听了靖王萧景琰的消息，听说他不仅长得帅，还战功赫赫，是京城里无数贵女的梦中情人。苏瑶嘴上说着油腻大叔，心里早就开始好奇了。
林晚白了她一眼：“出息。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搞事业，不是搞对象。”
“两不误嘛。”苏瑶笑嘻嘻地说，“去看看也好，打探一下敌情。对了，你说我们穿什么衣服去？要不要搞个姐妹装？”
说到衣服，林晚也犯了愁。原主的衣服不是素净得像小白菜，就是带着点怯生生的粉色，实在不符合她现在的气场。而苏瑶的衣服，又太过张扬，红的绿的，恨不得把嫡小姐三个字写在脸上。
“得改改。”林晚拍板，“春桃，去把我和大小姐的衣服都拿来，还有针线。”
春桃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堆了好几件襦裙。
林晚挑了件月白色的襦裙，又拿过苏瑶一件水绿色的半臂，比划着说：“把这个半臂的袖子改窄点，再在裙摆绣点简单的花纹，别太花哨。”
苏瑶则拿起一件粉色的襦裙，嫌弃地说：“这颜色太嫩了，给我改成淡紫色，再把领口的珍珠拆了，换成丝带。”
春桃听得目瞪口呆：“小姐，这……这不合规矩啊，哪有改衣服的道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晚头也不抬地说，“就按我说的改，出了事我担着。”
苏瑶也跟着点头：“对，出了事算我的！保证改完比原来好看十倍！”
春桃没办法，只好拿着衣服去找针线房的婆子。
接下来的两天，林晚和苏瑶除了陪王夫人、柳姨娘打两局骨牌，就是琢磨着赏花宴的事。她们还偷偷练了几个现代 pose，准备在宴会上惊艳全场——当然，主要是为了观察敌情。
出发前一日，林晚正在给苏瑶讲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社交准则，春桃拿着改好的衣服进来了。
月白色襦裙配水绿色半臂，裙摆绣了几枝疏朗的兰草，简洁又雅致。淡紫色襦裙领口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带，衬得人肌肤胜雪，少了几分骄纵，多了几分灵动。
“不错不错，”苏瑶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两圈，“比原来那些花里胡哨的强多了。林晚，你这审美可以啊！”
“那是，”林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谁。”
就在这时，刘妈妈匆匆忙忙地来了，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大小姐，二小姐，宫里来人了！”
林晚和苏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宫里？谁来了？”苏瑶问。
“是李总管，”刘妈妈压低声音，“说是……皇上让二小姐明日入宫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皇上？萧景渊？
她还没准备好见这位未来的“夫君”呢！
苏瑶也替她紧张：“什么要事？不会是催你入宫选秀吧？”
林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传说中的高冷腹黑皇帝，到底长什么样。”
她看向刘妈妈：“知道了，我这就准备一下。替我回了李总管，明日我准时入宫。”
刘妈妈应声退下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苏瑶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别怕，实在不行，我陪你去！”
“你怎么陪？”林晚笑了，“你以为皇宫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放心吧，我没事。正好趁这个机会，探探皇上的底细。”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说不定，还能给你打探一下靖王的消息呢。”
苏瑶眼睛一亮：“对哦！那你可得看仔细点，问问皇上，他弟弟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帅！”
看着苏瑶瞬间跑偏的关注点，林晚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趟皇宫之行，注定不会平静了。而三日后的赏花宴，恐怕也会因为今日的消息，多几分变数。
夜色渐深，汀兰水榭的烛火摇曳，映着桌上那副还没打完的骨牌。林晚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默默盘算着。
不管是入宫见皇上，还是去赏花宴见靖王，她和苏瑶都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们能做的，就是握紧彼此的手，在这个陌生的古代，用她们的方式，好好活下去。
至于那些所谓的规矩、命运……
林晚拿起一块“红中”，在烛光下轻轻敲了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就把这古代搅个天翻地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