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浇熄了一部分翻腾的怒火。
林如月身旁的程楠楠见我如此镇定，眼里的恶意更盛。
“林经理，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当着客户的面抢妹妹男朋友，你可真是我们公司的楷模啊！”
“别以为你当上经理就了不起了，人品不行，业务再好有什么用！”
林如月在一旁抽泣，拉了拉程楠楠的衣袖：“楠楠，别说了，她毕竟是我姐姐。”
直播间的观众立刻被她这副圣母模样打动。
【妹妹你太善良了！你把她当姐，她可没把你当人！】
【这种职场白骨精就该被撕烂脸，让她在行业里混不下去！】
这是林如月的老套路了。
她点火，别人冲锋，她永远是那朵藏在后面的无辜小白花。
程楠楠像是得了圣旨，更加肆无忌惮，她端起桌边为客户准备的咖啡，一步步向我走来。
“林筱薇，我们不像小月那么心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这个小三的。”
她扬起手，滚烫的咖啡直直地朝着我的脸泼过来。
我下意识地偏头躲闪。
“哗啦——”
咖啡躲过了我的脸，却尽数泼在了我面前摊开的，准备给客户签字的关键合同上，深褐色的液体迅速洇开，模糊了重要的条款和数据。
我身上昂贵的白色真丝衬衫，也被溅得一片狼藉。
这份合同，今早刚打印出来，没有备份。
林如月看到这一幕，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当初我升职加薪，买了这件上万的衬衫，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现在，终于有人帮她毁掉了。
程楠楠得意地笑：“哎呀，手滑了。林经理，你这合同，现在签不了了吧？客户爸爸们，我看今天这会是开不下去了。”
直播间的弹幕一片狂欢。
【干得漂亮！就是要让她项目黄掉！】
【毁了她的合同，看她还怎么嚣张！】
林如月假惺惺地说：“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要是我不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话像是在点火，程楠楠立刻转向客户和高层，声音凄切地继续表演：“各位领导，你们看看，小月多善良啊！可她姐姐呢？只会用权力欺负人！”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你们看！这是我前几天拍到的，林筱薇在茶水间勾引陈总监的铁证！”
照片里，我正侧身递给陈家逸一个文件袋，由于角度刁钻，加上刻意的裁剪，看起来就像我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姿态暧昧，像在亲密耳语。
林如月哭喊着：“我就是看到这个才心死的！我一直忍着，可她越来越过分！”
客户的脸色已经从难看变成了愤怒。
副总重重地咳了一声，瞪着我：“林筱薇！公司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你竟然还做出这种破坏别人感情，影响公司形象的事！你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