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南并不介意第一个上场。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他自己，有资格第一个上。
“先声明一点，我用的审讯技巧，很多都是家中长辈实践来的，并非课本上的死知识。”
“某些人想学、想用，随意。”
“但是，只要用了程家的技巧，那就算输……林启，好自为之。”
这话听的周泽一头雾水。
“老王，你这学生怎么回事？”
王振华叹息道：“青春恋爱，吃醋发疯。这小子与林启有过节，想拿这次的审讯对赌，看看谁能审出东西来。”
周泽眼神发亮，就爱吃瓜，“这可太有意思了，林启审讯水平怎么样？”
“上次审讯专业测验的成绩……十分。”
周泽：？
十分？
这特么踩了脚答题卡，直接交卷了吧？
王振华解释道：“林启不善言辞，主观题全是零分。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胆子，敢在审讯实践上比拼。”
周泽有些无语。
审讯说到底，也是一门语言艺术。
天生社恐，或者不善言辞者，真的不适合这一行。
“这小子岂不是输定了？”
“也不一定。”
“怎么又不一定了？”
“你自己看吧。”
毕竟在教学楼前，林启三两句话骂的程浩南差点螺旋升天。
字字如刀，扎在程浩南的心上。
只要拿出当时的水平，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林启根本不在乎程浩南的叫板。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屏幕里的白齿虎。
至于身边的校花……呵，有怪物在眼前，谁还在乎女人啊！
不过，看似癫狂的眼神下，实则是理智的思考。
白齿虎也是虎群生物，不知道它会不会《罡虎擒山拳》。
林启自身的拳法，已经蚕食到了进阶篇，大脑真是给足了权限，任由手臂吃个不停。
他很想解开白齿虎的束缚，用拳头硬碰硬交流一场，谁死谁倒霉。
老师肯定不会同意。
就算林启侥幸赢了，收容所也会把他当成疯子，直接枪毙。
林启也并不会这么做，他想杀怪物不假，但理智却不会掉线。
白齿虎的肌肉力量，都特么快溢出屏幕来了，除非有什么大病，才会真松开它打一架。
“老老实实地审讯吧。”
林启心中想到。
……
审讯室内。
程浩南进来的时候，心脏漏跳了一拍。
白齿虎的巨大身躯，几乎占了审讯室的一半，本就狭窄的空间，更让人透不过气。
凶猛的威压更是让人心慌不安。
程浩南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脑海中疯狂回想家中长辈传授的技巧。
他坐了下来，头也不抬，尽量让自己轻松稳重，随意翻看材料，一言不发。
这是审讯的技巧之一，用沉默消磨怪物的耐心，逼它情绪失控。
然而，白齿虎却森然开口，锋利的牙齿透着股阴森感，“那些老东西都审不了我，你个毛头小子能干点什么？”
长满獠牙的深渊巨口吐着白气，令人胆寒。
程浩南深吸一口气，“你不用吓唬我，像你这样的怪物，我见过很多。心中的底气，不是你能想象的。”
白齿虎来了兴致，“如此说来，你也是个大家族？”
程浩南傲娇，“当然。”
白齿虎道：“你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
程浩南：“程家程浩南。”
白齿虎惊讶道：“程家的啊，今年多大了？”
程浩南：“刚满十八岁。”
白齿虎：“职业呢？”
程浩南：“学生……这特么是你审我还是我审你？”
白齿虎直接大笑起来，“收容所怎么派你个蠢货来审我？我要是你，菜成这样就回去多练。”
程浩南脸一阵青一阵红，怒气上涌，早已忘了审讯技巧。
“妈的，老子打死你！”
他猛然起身，绕过桌子，握拳砸向白齿虎的脑袋。
门外，两名怪物调查员赶紧冲了进来，拦住程浩南。
“同学，你中计了！审讯原则里写了，不得采用暴力手段逼供！它就是激怒你，让你违规，看你笑话！”
程浩南怒骂道：“违就违了，老子非得搞死他！”
白齿虎梗着脖子，“来，弄死我，今天你弄不死我，那你就是狗养的。”
程浩南挣扎，区区学生，又哪里能挣脱久经沙场的调查员。
他眼睁睁看着白齿虎挑衅，却什么也做不了，无能的像电影里的丈夫。
白齿虎吐着大舌头略略略。
程浩南直接气哭了，“放开我，让我打死它！”
直到被拖回媒体会议室，看到同学们古怪的目光，程浩南才冷静下来。
脸红的脚趾抠地，想钻地缝。
王振华看出窘境，便主动缓解尴尬，“程浩南的表现很不错，毕竟是第一次审讯……”
第一次个屁！
家里长辈白训练了？
王振华也意识到说错话，赶紧转了话锋，“白齿虎凶猛，没吓尿裤子，已经很棒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程浩南委屈地回了座位，吧嗒吧嗒掉眼泪。
王振华捏了捏眉心。
他明显感觉到，学生们的士气受到了打击。
周泽道：“谁的审讯课成绩最高？”
“柳清月。”
“那就让柳清月上。”
“也好……”
王振华更忐忑了。
这丫头平日说话不敢大声，生怕把人吓到一样。
万一被白齿虎一吼，直接吓哭……林启这个混蛋玩意，女朋友都要上场了，看都不看一眼。
满眼就剩老虎了是吧？
王振华气得慌。
柳清月体内的冥凰之火早已平息，如今离林启远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觉得自己好冷漠，用完人就丢，提上裤子就走人，这是不对的。
做人不能这样！
“林启，我先去一下，等我回来再陪你。”
林启：？
王振华：？？
众人：？？？
原本还能暗暗抽泣的程浩南，瞬间哭得好大声。
柳清月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周前辈，我有个问题，你们想从白齿虎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周泽眼神一亮，“这才对嘛，审讯之前，一定要明白，自己需要知道什么，想要问出什么，才能审讯。”
程浩南：？
怎么感觉被批评了？
周围的学生赶紧记下，如果不是柳清月开口，他们还真忘了这一点。
周泽道：“问出它的来路、同伴数量、实力，以及来南海市的目的。这些问题能问出一个，就算你合格。”
柳清月斗志满满，“我会努力的。”
审讯室内。
白齿虎正用爪牙掏鼻孔，它的指甲，比柳清月的手臂都要粗。
听见有人开门，白齿虎正要将鼻屎弹过去……
一颗呆乎乎的脑袋，小心翼翼从门缝探进来，星辰般的双眸闪着清澈的柔光，粉如香桃的脸蛋红扑扑的，羞得不知所措。
卧槽……白齿虎的心差点融化，人类竟然有这么呆萌的女孩子！
不能让她看见老夫的邋遢！
白齿虎一口吞掉鼻屎， 满脸正经地坐直了身子。
“小姑娘，进来说话。”